首发:~第19章 争分夺秒
项天革回到刑警队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人把2006年发生的那起公交车爆炸案的资料和卷宗查找出来。同时安排人员对1998年“21”入室抢劫杀人案被害人的关系网进行仔细的查找。
第二封匿名信,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朋友送到了刑警队的门卫处,当时门卫询问是谁让他把信送来的。小朋友指着自己不远处说,是一位穿黑衣服的叔叔给了我一个红包,让我把信送过来就可以了。江辉刚好准备出去,见状便询问什么情况。
当他听到是有人送来了匿名信,二话没说,朝小朋友指的方向跑去。但为时已晚,那里已经没有了黑衣男子的踪影。江辉抬头寻找了一下,附近只有一个路面摄像头,便驱车赶往了交警队。同时在路上,打电话通知了项天革,将匿名信的照片发了过去。
经过对路面监控的排查,黑衣男子确实出现在摄像头下,但却因为戴着帽子和口罩,难以看清样貌。同样,在第三个路面监控盲区,黑衣男子又一次消失在了警方的视野里。
项天革,奕凯坐在队长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边等着2006年公交车爆炸案的档案,一边想着青山国际别墅区发生的入室抢劫杀人案。
“项队,咱们下午再去一趟案发现场吧,我想再仔细的勘察一遍。”奕凯皱着眉,似乎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好,等会我们先看完档案,部署一下下一步的预防措施。”项天革此时脑子疼的要命,虽然郑少秋局长并没有说限期破案,但无形中给他的压力更大。
过了十分钟,胡海歌气喘吁吁的拿着档案袋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将档案袋放在二人眼前,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抽起了烟。这要是换作平常,他敢坐项天革的座位,早就被罚去法医那陪着尸检去了。可现在,没人搭理这个大大咧咧的不拘小节的东北男人。
项天革打开档案袋,将资料一份一份的整理在桌面上,奕凯拿起眼前的一份资料翻阅着,越翻越心惊,二人看完资料后,深吸了一口气,各自点了一根烟,靠在沙发上眉头紧皱。
2006年2月5号,下午三点二十五分,52路公交车停靠在某中学门口站点上下客的时候突然发生爆炸,爆炸造成6人死亡15人受伤。经过调查爆炸物属于自制的遥控炸弹,成分是硝酸铵,是工地爆破常见的爆炸物。
当时正值年后上班第一天,人流并不是特别的大,学校也没有开学,所以造成的伤亡没有最大化。但由于造成的社会影响和人民群众的恐惧感,成立了专案调查小组,经过详细的调查与取证,最终将罪犯绳之以法。
“这绝对是个变态,妈的,拿杀人当游戏,别让我捉住他,捉住他,我绝对打爆他的头。”项天革和奕凯沉默不语时,胡海歌无聊的拿起卷宗看了看,随即爆了粗口。
“这样,我们现在要分成两组。一组人继续调查青山国际入室抢劫杀人案。”项天革掐灭手中的烟说:“另一组去走访调查哪些地方可以买到或者储存硝酸铵,并且最近有谁购买过硝酸铵等爆炸物。”
“项队,让胡海歌跟江哥两个带人去查爆炸物的线索,咱俩先去一趟青山国际的案发现场。我想我们可以去一趟城东,看看那几路车有中学的站点。”奕凯表情凝重的说:“这次必须赶在作案者之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你跟胡海歌去,江辉跟我。咱们两个人分两队,你我各领一队,两个方向,尽快调查,随时保持联系。”项天革想了想说道。
“可是我才…”
“没有可是,郑局开会的时候都说了,按照你的思路侦破。所以你不必在乎你的警衔,我现在就调动人员,现在我们没有时间犹豫,必须争分夺秒!”项天革知道奕凯想要说什么,直接把他的想法否定。
这次行动,刑警队调用人数五十余人,分为两队,一队由奕凯负责继续侦破青山国际入室抢劫杀人案,另一队由项天革带队,全力排查市区能够购买和储存硝酸铵的地方,以及城东所有途径中学的公交车。
奕凯安排一组人走访青山国际别墅区以及保安保洁人员,二月一号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员,或者近期有没有可疑人员的出去。又安排一组人去交警队调取车牌为37j73的黑色大众被偷盗后的所有轨迹。而他和胡海歌则领着一组人赶往了青山国际a栋2-3户,重新勘察现场。
来到a栋2-3户,奕凯让其他组员先行进入屋内勘察,务必仔细再仔细,不能放过任何角落,任何可疑的地方。而他领着胡海歌围着别墅周围,查找可疑的地方。
按照奕凯的想法,作案者不可能从大门光明正大的进入别墅,既然行凶是随机的,那作案者一定是躲在某个地方,查看屋内的情况。而案发当晚,奕凯发现,a栋2排一共三家亮着灯,一户住着两个老年人,而另一户有串门的亲戚,家里人比较多。所以,作案者只能挑2-3户下手。
那什么位置能将整排别墅尽收眼底呢?奕凯看了一眼2排,只有六户人家,也就是说,只要站在整排别墅的中间位置,便能将整排别墅尽收o。奕凯边想边来回徘徊着,而2-3户的正是整排别墅的中间,监控只有在左右两侧都有一个,但只能看见两侧道路。
奕凯想着也不奇怪,能住在这里的基本都是有钱人,有些人比较忌讳小区的监控正对着自己门口,侵犯自己的隐私,所以监控拍到的只能有进出的车辆和行人。
奕凯依靠在中间的一棵大树下,脑子不停的转着,抬头看着斜对面的案发现场,或许当时作案者就是这样依靠在大树下,观察着对面的情况,才选择下手。
“哥,你看那树枝上是什么东西?”胡海歌指着奕凯身旁一个凸出的树枝头说道。
奕凯侧头一看,树枝上的确挂着什么东西,但极其微小,若不是奕凯正依在旁边,胡海歌也不会轻易发现。奕凯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从树枝上摘下,放在手上仔细查看了一番。这是一块类似布料的东西,应该是衣服刮破挂在树枝上的,看着上面的颜色,有一块颜色特别深。
奕凯端详着,黑色的布料,颜色深浅不一?会不会是作案者行凶后躲到树下时被挂破的?那上面发暗的会不会是血迹?奕凯不敢放过任何线索,跟胡海歌要了一个证物袋,小心的放了进去。
“回去记得拿给胡姐,进行检验看上面有没有血迹。”奕凯交给胡海歌,便走向了2-3户的窗外。
窗户明显是从外面关上的,作案者一定是从这里进出。窗台并不高,大约到奕凯的腰部,如果作案者从这里进入的话,需要用手按住窗台才能够爬进去。外面是草地,没办法留下足迹,窗台上也没有指纹,作案者应该是一直戴着手套。
这个作案者太仔细了,什么也没有留下。也不知道屋内有没有提取到有价值的线索,奕凯瞬间感觉头大,一股无力感从心头涌出。
“头,有发现!”屋内突然传来同事的喊声,奕凯连忙穿上脚套,跑了进去。
在厨房的刀架上,有一把剪刀的刀尖上,能看到明显的血迹,按照这个家庭的干净程度,不可能有洗刷干净的物品沾有血迹。那这极为可能是作案者匆忙拿菜刀时不小心被划破了手而留下的,奕凯心中大喜,如果真的是作案者的血迹的话,那这无疑是重大发现!
项天革带队调查硝酸铵,奔波了好几个工地,但没有太大的收获,毕竟q市管控硝酸铵比较严格,一般工地爆破用的都有备案,储存仓库都需要登记才能拿出。
项天革来到本市唯一一处储存硝酸铵的仓库,所有工地都会在这里做统一登记,才能够领用。
“单位,姓名,电话,用量,自己填。”看管库房的管理员,见有人进来,头也不抬的玩着手机游戏随意的说道。
“警察!有事需要你配合一下。”项天革将警官证拿到管理员的跟前,管理员抬头看了一眼,猛的站了起来,脸色变的异常紧张,手机掉在地上都没有察觉。
“你紧张什么?”项天革察觉出管理员的异常,对身边的江辉使了一个颜色,江辉随即带人进入了仓库排查,
“警…警官,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管理员缓和了一下情绪,但眼神中依旧透漏出一丝不安。
“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来过这里?”项天革确定管理员有问题,眼神凌厉的看着他。
“没…没有吧,来过的人都在本子上登记了…”管理员指了指眼前的登记簿,看到项天革的眼神,慌忙的躲闪着。
“你最好跟我说实话,看清楚了,我是刑警队的,后果你应该清楚。”项天革再次将警官证拿到管理员的眼前,此时看清楚证件的管理员头顶已经开始冒汗。
“这…唉…”管理员垂头丧气的说:“昨天上午,我对库存进行盘点的时候,发现少了两管硝酸铵炸药…我查了一下监控,前天下午有个人趁我打盹的时候偷偷溜了进来。”
管理员拿出手机录制的监控视频,递给了项天革。照片中,一个黑衣男子低着头走进仓库,而那时管理员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你为什么不上报?!”项天革愤怒不已,他认出了视频中的男子,正是把他们当作游戏棋子的作案者。
“我…我怕担责任,更怕丢了工作…”管理员已经瘫坐在椅子上,他本想瞒一瞒,等下批硝酸铵到了再偷偷补上就行,没想到刚丢了一天就被警察找上了门。
“你摊上大事了!如果丢的炸药引起爆炸,你小子就等着坐牢吧!”项天革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如果管理员第一时间报警,也不至于他们出动这么多人,排查了近一天的时间。
“项队,根据记录,少了两管硝酸铵…”江辉看了一眼呆坐在椅子上的管理员,对项天革低声说道。
“留下两个人,拷贝监控视频。”项天革对已经返回的队员说道:“拷贝完,把他带回局里,先关起来!”指着管理员看都不看他一眼,便转身走了。
傍晚,奔波一天的两队人,都已经返回了刑警队。会议室内,项天革,奕凯,江辉,胡海歌还有几名刑警汇报着今天的排查结果。
奕凯将在青山国际案发现场,发现的衣服残料,还有剪刀刀头的血迹,交给了胡姐,让其尽快提取进行比对。而对青山国际的人员走访,一无所获。
项天革已经将仓库管理员带回,并暂时进行了关押。另一组也已经将城东经过中学的公交车信息带回,在地图上做出了标识。
“城东的中学一共有两所中学,分别通38路,51路,17路,66路公交车,公交车每十五分钟一班。站牌周围都有路面监控,可以清楚的看到上下车的情况。而且公交车上下车门顶端,也有监控摄像头。”负责调查公交车路线的刑警汇报调查情况。
“距离2月5号还有两天时间,这样,”项天革顿了顿说道:“两组人,全天查看这两所中学附近的所有监控,发现可疑人员马上汇报。两组人负责到学校附近蹲点,避免作案者提前将炸药安装在公交车站点附近。”
没有接到指令的刑警,点头称是,起身离开了会议室。剩下的人各自看着手中的资料,会议室内一瞬间变的安静了起来。
“青山国际在城东,这次作案者的匿名信提示的又是城东,难道这家伙就住在城东?”胡海歌不经意的一句话,打破了这安静的气氛。
“你说什么?!”项天革,奕凯震惊的同时站了起来,像突然摸索到什么一样,相互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