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拜访巡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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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武明愣了一下，然后黯然地说道，

“几十万朝廷大军都败了，我们又怎么能打败鞑子重回辽地？”

王武明的话让李子明来了兴趣，他问道，“你在辽地当过兵？”

王武明点点头，“实不相瞒，这十几个兄弟当年和我都在东江当过兵，。”

李子明倒是没想到去找护院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惊喜，他说道，“等回府我和你们详谈，实不相瞒，我也是辽人。”

王武明倒是有些惊奇地看了看李子明，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老爷想带我们去打鞑子？”

李子明点点头，说道，“辽地被建奴侵占已久，我等辽人祖宗坟墓皆在辽地，你们就从没想过打回去？”

出乎李子明意料，王武明等人皆保持了沉默，李子明心想这剧本不对啊，他只得说道，

“回我宅院，我们详谈。”

事实证明王武明等人保持沉默不是因为说话场合不对，当李子明在宅院中再次发问，

“你们想不想打回辽地，收复祖宗之所在？”

回答他的仍然是一阵沉默。

李子明有些无力，他说道，“你们是被建奴打怕了？”

王武明这才叹了口气说道，

“老爷，辽地真的是个大坑，您三思啊。”

李子明咬咬牙，做出了最后的试探：

“朝廷有意重开东江，新组建的东江兵士粮饷将不下关宁，本人尚有家资，将保证各位一日三餐，军饷双倍于朝廷定数，即使这样，你们仍然没有胆子去打鞑子吗？”

王武明等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一个声音说道，

“老爷，您说的是真的吗？其实我们这些人不怕死，但是怕苦，老爷您不知道，东江大部分人都不怕死，但是东江太苦了，再大的壮志也会被肚子磨平。”

李子明循着声音望过去，问道，“怎么称呼？”

“小人名叫沈克青，”沈克青说道，“其实就算崇祯十年建奴没有攻皮岛，东江镇也撑不了多久了，朝廷只知道要东江镇出击，却不知东江镇困苦，自天启始，皮岛十余年都建不起一座堡垒，为何？钱粮不足啊。到崇祯十年，我们这些人基本上与乞丐无异了。”

李子明默然，怕苦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历史上浙江沿海的抗清武装最后也因为困苦崩溃，这些人能在清兵已经横扫天下的情况下与清兵作战，说这些人怕死没有气节是不合适的，但最终的崩溃确实证明了领袖说的“不考虑战士需要吃饭睡觉，一味要求战士保持觉悟是绝不可取的”。

过了一阵，李子明说道，“我可以向诸位明确得说明，这次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一日三餐和双倍于朝廷定数的饷银一定会有，如若没有，天打雷劈！”

“老爷作为读书人都有此觉悟，在下便舍命陪君子了！”

王武明首先表态，沈克青接着说道，“在下也愿意以一个兵的身份跟随老爷重返辽东。”

除了王武明和沈克青，其他人仍然保持了沉默，李子明感觉自己还是低估了清兵的威名，这些人大概是真的被清兵打怕了，李子明也不勉强，仍将这些人安排为护院。

李子明在前院谈的时候，苏媚也在后院和陈圆圆谈，不过当她把李子明准备前往辽东的事情告诉陈圆圆的时候，陈圆圆吓得面容失色，说道，“夫君真的打算去辽东？”

苏媚点点头，她对陈圆圆说道，“你后悔嫁给他了？”

陈圆圆急忙说道，“女子出嫁从夫，岂有后悔一说，只是，妾身听说辽东这些年打成了尸山血海，有些担心夫君。”

苏媚笑了笑，说道，“放心，他死不了的。不过，你可以把他要去辽东的事情告知你的那些闺蜜，如果她们知道了还打算进李府的门，我是不会管的。”

陈圆圆一时语塞，她小心翼翼地说道，“夫人，那日是小宛爱慕夫君，妾身推脱不过便让她见到了夫君。”

苏媚摆摆手，说道，“我不管，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下，张巡抚也对重开东江有意，只要这事在朝堂通过了，我们是一定会去辽东的。”

陈圆圆没再说什么，她叹了口气，说道，“妾身知道了。”

另一边，李子明再花了一笔银子之后李子明也见到了高高在上的应天巡抚张国维，这不禁让他感叹，古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张国维在明末算是一个比较务实的官员，他在担任应天巡抚期间派人勘测了江南水道，并且提出了一系列整治水道的水利灌溉计划，其牵头写成的《吴中水利全书》在现代仍然是研究明代水利建设的重要资料。

后来张国维升任兵部尚书，接着又被崇祯帝派往江南，1647年眼见清兵已经势不可挡，张国维作绝命词三章后自杀殉国，总的来说，在明末这个屑人频出的时代张国维还算是一个能干的官僚。

张国维从幕僚口中了解了李子明这个辽地士人后对他也有兴趣，所以李子明才得到了他的接见，张国维已经得到风声，他即将升迁兵部尚书，虽然兵部尚书是六部尚书之一但明眼人都知道如今的兵部尚书可是个烫手山芋：

如今虏寇肆虐，皇帝又是个不肯背锅的，兵部尚书就成了每次大败的背锅侠，因此这兵部尚书对于张国维来说是机遇也是一个危机。所以张国维也想听听李子明有什么“高见”。

双方见面，李子明照例恭维了张巡抚一番，然后提出一个建议：

李子明想让张国维署名，自己出资，将东林书院重新修复。

说起来江南这帮文人也是离谱，尽管他们一个个以“东林后继者”自居，但实际上他们和早年真正的东林党相比差的不是一丁半点，别的不说，现在的这群所谓东林党有钱去秦淮河玩乐却一直没有将被阉党摧毁的东林书院完全重建。

张国维对李子明的提议很感兴趣，修复东林书院能让他的名声在士林中得到很大提升，所以他认可了李子明的提议，两人又聊了一番之后张国维开始问起李子明关于军事的事情，李子明按照想好的说辞说道，

“安内必先攘外，建奴不定，流寇永远剿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