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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1章 粮案完结
“口供也已经画押，陈掌柜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可是王飞宇失算了，陈芳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好似早就知道一样。
“陈掌柜，好似一点都不在意陈大人啊！”
“王大人说笑了，妾身一介小女子，又能如何？”
“陈掌柜果然是经历过风浪的人。”
“王大人谬赞，今日前来只想与妾身说这些吗？”
“本官再问你一句，户部粮案，你是否参与？”
“大人心中不已经有答案了吗？”
“哦？此话怎讲？”
“大人如若认定妾身参与，此次前来必定带有官差书吏，而今是大人独身前来，不正代表妾身无罪？”
“陈掌柜果然好心思。不过本官还有一事不解？请陈掌柜解惑。”
“大人请问，妾身必定倾囊相告。”
“你为何没参加，有陈列这等关系，又是做粮行生意的，你为何能独身事外？”说到这里，王飞宇口气已经变得很尖锐。
“王大人，好似希望妾身参与其中啊？”陈芳还是那不为所动的表情。
“那倒没有，本官身为朝廷命官，自然希望耍奸犯科之人越少越好。”王飞宇这说的是心里话，这个时代有太多的不公平，滋生了很多罪恶，这些罪恶大部分隐藏很深，比如陈列贪污运河治理银两，如果不是这次粮案查出来，这事情应该没人会知道，而明面上的罪恶又大多是可怜人。可是他现在能做的太少了。
“看来王大人倒是一个好官了！”话虽如此，可是陈芳面色带着嘲讽。不过王飞宇也并不在意，这时代有好官，但是好官一般没有好报，就如张忠庆这类有背景的干吏也能被排挤到小府，更不用说其他的人了。
陈芳见王飞宇不再回话也稳住心神，说道：“并非妾身不想加入，这生意稳赚不赔，可是陈列不让我参与，说我一介妇人会坏事。妾身也去求了好多次，可是每次都不能如愿。”
“看来你兄长心中是真的有你。你有个好哥哥，可是他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一个好官。”王飞宇这话没有留情面。
“大人，您都知道了？”陈芳原本不知道王飞宇已经知晓他们的关系，而如今王飞宇亲口说出来，让她很意外。
“嗯？陈掌柜这等心思竟然猜不到？”
“陈列与妾身关系早都断了，他不配做我兄长！”陈芳突然激动起来。
“为何？”
可能是陈芳也想找人倾诉吧，倒是对王飞宇没有防备，直接说道：“为何？呵呵，我为了他忍辱负重，受了那么多苦，可是他呢，做官后就嫌弃我是一介商贾，无论明面暗里都离我远远的，好似嫌弃我一身的铜臭味，可是他忘了，他那会活不下去不正是靠这铜臭活下去的吗？”
王飞宇未说话，他看出来陈芳还未说完，果然平复一下心情后陈芳接着说道：“妾身夫家早亡，一家生计压在妾身身上，可是他呢？他已经是官了，一句话就可让妾身脱离苦海，可是他没有，他只想做他的官。既然如此，妾身与他的兄妹情分，也就断了吧。”
“陈掌柜，如按你所说，你家中陈列的小篆又作何解释？这两幅字明显是字体大成后所书。”
“这两幅字确实是妾身求过来的，当时陈列是户部员外郎，妾身家中又有粮行，有他的字在，能少很多麻烦。”
“那陈掌柜可知道，陈列的字可是基本不外传的。出了知己好友，如果只是一个商贾，好像并不能让他改变规矩。”
“那妾身就不知道了，妾身只知道，当初求字时可是受尽了白眼。”
王飞宇从与陈芳的对话中也明白了两人的关系，陈芳为了陈列毁了一辈子，陈列为了陈芳也做了很多，可是都没有让陈芳知道，这就是第一次来陈芳家中询问她身后靠山是谁时，陈芳否认有靠山，她的靠山自然是陈列，可是陈列想法眼光都更长远一些。
陈列知道自己所处官场每个人都是如履薄冰，如果牵扯太深，必会遭到牵连，所以都是暗中帮助陈芳度过一次又一次的难关。
陈芳也确实有些心思城府，可是在京城之地操持这么大的家业，不是靠这些就够了的，没有后台，迟早完蛋。
王飞宇与陈芳没有继续聊下去了，陈列所求就是让王飞宇看看陈芳，希望让陈芳得到自己终究会伏法的消息不要太难过，如今看来，不将真相告知陈芳是最好的选择，陈列肯定要死，可是没必要因为陈列的死让世上又多一个伤心人。
可是王飞宇不知道的是，他走后，陈芳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不过只是默默流泪，留到了天黑。
“洪大人安。”王飞宇首先像洪安行礼。今日是乾明帝给的粮案的最后一天，一大早王飞宇已经到了宫门口，这次并未和王奎一起，他终究是要独当一面的。
“嗯，飞宇精神不错。”洪安也脸上带笑，看表情对王飞宇很是欣赏。
“谢洪大人。”王飞宇其实怕的就是洪安这种人，笑面虎一般，背后捅刀子，让人防不胜防。
“今日，我等等着飞宇名扬天下。”洪安又说道。
“洪大人谬赞，本分之事而已。”王飞宇回话显得很沉稳，说过后洪安脸色果然变了，洪安想看王飞宇年少轻狂，没曾想，竟然如此沉着，年少轻狂的人破绽总是多的。
“开朝…”
一句开朝冲散了王飞宇与洪安之间沉重的气氛，两人假惺惺拱手后，各自归位。
“飞宇，粮案可有结果？”上朝后乾明帝第一个问的就是王飞宇，不过在朝堂之上这么亲昵的称呼让洪安等人脸色又给了一些。
不过王飞宇明白乾明帝心思，乾明帝想通过这种称呼小事给群臣表明支持王飞宇的态度，那么王飞宇自然不能让他失望。
“启禀陛下，原户部员外郎陈列已经认罪，口供笔录均已签字画押，请陛下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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