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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0章 功亏一篑
“王大人何出此言？罪官之身，哪里来滋润的说法。”陈列听出王飞宇话中的不善，但是仍旧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哦？既然陈大人自己说知罪，那请告诉本官，你罪在何处？”王飞宇也是没有办法，对付这种官场老狐狸只能抓他话中的小瑕疵。
“罪在御下不严，惹出大祸。”陈列的水平不是王飞宇可以拿捏的，随意一句话轻描淡写的将自己的罪责降到最小。
“你敢说，汪涛贩粮一事，你不知？你可是主管粮库司的。”王飞宇继续问道。
“我主管何止粮库司，还有各行省税收，粮库司于我而言，并无太大的精力去看管。”陈列还是那样不慌不忙的样子。
“你若不知，为何会在家中搜出赃银两千余两？”王飞宇先前也是了解过一些案情的，挑拣与陈列有关联的事情问道。
“此事我两年前已经说的很清楚，家中无贤妻，私自收取贪银，与我无关。这些案综中都有的，王大人就不需再问了吧。”陈列这时有些不耐烦，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你那夫人不过小户人家出身，怎么有这个胆子？是陈大人给撑得腰吧！”王飞宇没有在乎陈列的语气，他现在不能被其他事务打扰，审讯的主动权一定要在自己手中。
“小门小户才有贪心，但其只贪无智，有些愚蠢了。”陈列此人能做到正四品，外放出去也是一州主事，智慧自然是上上之选，说话滴水不漏。
“那你为何不休了她？听闻你还替她求情，将她的刑罚加到自己身上，这是为何？”乾朝官员家属犯法，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官员可以用将罪责加在自己身上，因为是官身处罚会小很多，可是大部分官员坐到这个位置已经不易，很少有人愿意用官身没代价换家人平安。
“我家夫人虽然出身小门小户，但在前朝末年便于我在一起了，那等时代，经历过的磨难又何其多，怎能因为这区区两千两就不顾情义。王大人小看在下了。”陈列说的话王飞宇自然是不信的，可是小玉有些动容，她很羡慕这样的感情，王飞宇也注意到了，不过并未阻拦，情窦初开的女子，总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憧憬。
“看不出来，陈大人还是有情之人，可是有小情而无大义。”王飞宇说道。
“不知王大人此话怎讲？我虽有罪，但心中对国之大义从未泯灭过，王大人可以审我，但不能辱我。”陈列听到王飞宇说的有些生气，这是王飞宇第一次在陈列脸上看到淡然之外的情绪，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读书人不管心里如何肮脏，表面都要装作忧国忧民，谁要是说读书人文采差，那还有缓和的余地，但是谁要是说读书人不仁不义，那和普通人骂娘没什么区别。
“你有何义？按照你的说法，你为官可施仁政？为上属，不教下属，其罪一，为丈夫，不教妻儿，其罪二，为臣者，欺君罔上，其罪三，为值守者，满肚私利，其罪四，为官者，不尊律法，其罪五，如此之人，怎能配的上仁义？”王飞宇一连串话说的很是痛快，反观陈列，原本红润的脸上已经泛起一丝苍白。
“你可认罪？”王飞宇想要在陈列心理防线有些松动之时，叫其认罪。
“本官…我…认…”
“王大人，您怎么来了，下面人也不说通报一声，这典狱环境幽暗，实在…”
“禁声，陈列，你可知罪，说！”
就在陈列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刑部典狱司郎中钱居然竟然来了。
“大人说笑了，我不过是代妻受罚，何谈有罪。”陈列被钱居然惊醒，也缓和过来，再度恢复平静。
“王大人，虽说您是陛下钦点的查案之人，但是也不能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吧。”钱居然看到陈列清醒，放下心来，阴阳怪气的对王飞宇说道。
钱居然是刑部典狱司郎中，从六品，而王飞宇虽然是乾明帝钦点查案之人，可是官阶还是从七品，官场上位者可以对下位者平易近人，但是下位者不能顶撞上位者。哪怕不是一个衙门。
可是王飞宇才不管这些，加上恼怒钱居然坏他好事，自然不会给好脸色看。
“钱大人，本官正在查案，查案之时圣命在前，钱大人可是不满？”洪安等人最是阴险，王飞宇与他们的城府所差甚远，只能以圣命相压。
“不敢，不敢，王大人圣命在身，典狱司自然好生配合。”钱居然自然没有胆子接茬，但是虽然嘴上说配合，可是干出来的事没让王飞宇感受到一丝配合的味道。
“钱大人，陈列牢房在哪，本官要去查验。”王飞宇眼见钱居然在这，陈列自然也问不出什么了，就提出要去看牢房，毕竟普通牢房不可能让陈列这么干净。
“王大人，牢房昏暗潮湿，还有鼠虫蛇蚁，王大人此等身份，不去为好。”钱居然自然知道王飞宇想要干什么，也是他们忽略了，在典狱中给陈列的优待很多，忘记撤走，虽说不会影响案件本身。不过若是让王飞宇看到，不免有些波折。
“钱大人在害怕？”王飞宇听到钱居然不愿意，心中已经明白其中必有猫腻，于是想要激他一下。
“王大人说笑了，本官有何害怕，只是担心王大人身娇体贵，莫染了污秽。”钱居然这等心思的人，自然不会轻易被激道，脸上带着三分笑意。满嘴都是为了王飞宇好。
“陛下钦点，怎敢因为区区污秽就退缩，钱大人，带路吧。”王飞宇又将圣命搬出来，和这类人斗心思始终是处于下风的，不如直接以大压小。
“既然王大人执意要看，那么就请随我来。”钱居然心中也是恼火王飞宇不按套路出牌，他这边不管出什么牌。王飞宇总是王炸，他不能也不敢不从。
说罢钱居然头前带路，王飞宇一行人跟上，陈列自然也在其中。
不过百步，就已经到了。
“王大人，这就是陈列的牢房，您请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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