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冯海山啸聚(1/2)

首发：~第40章 冯海山啸聚

洋洋的上山。

吃饱了的猛虎，就连路边的獐麂鹿兔，也懒得回顾。纵情让风吹着身体，身上的毛发随风轻柔的在飘荡，站在万山之巅，群山臣服，不禁长啸当歌，人生快哉，不过如此。

他幼时家贫，跟在老师后面略识几个字。

发迹后，为了掩盖自己草莽气，颇读了一点书。快活时，就想起家教先生教给他的“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神清气爽，不就是快活吗？

冯海山早先是一个无赖，在街上吃百家饭长大。

逞强斗狠，坑蒙拐骗、吃喝嫖赌，可以说无一不干，因在家排行老三，所以街上都喊他“赖皮阿三”。

突然有一日从赌场出来，发现摆摊设挂的先生白面长髯，仙风道骨。摊前竖着一根黄色的幡，上书两行大字：“故老相传神仙术，赛过星占胜紫斗”。

冯海山忽然福慧心至，掏出兜里仅剩的一个银元，上前稽首道：“老先生，我年近三十，至今一事无成，能否指点一下迷津，谢谢则过。”

老先生一看对方，长身魁梧，面相清癯露着狠厉，双手却绵软细长，一身短打倒也清爽。

明知是街上泼皮耍赖的角色，当下不动声色。

仔细瞅了一番。

冯海山见先生不说话，只顾仔细打量自己，不由心下忐忑。

“壮士面相超群，骨骼清奇，日后当有一番大作为，不过当下是"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我观壮士面露青气，运来不久矣！”

良久，算卦者说道。

“十年运道龙困井,一朝得势入青云，先生清气满脸，何不效仿青面兽杨志投军，当有一番奇遇。”

递过签筒，冯海山随手一甩，啪嗒一声，落下一签：中下签，上写四行字：“恶果休说前缘定，放火杀戮故人情。遇王修的半世贵，命源扯锁李退之。”

冯海山自幼混迹市井，对梁山水浒的故事滚瓜烂熟，本身就带一股草莽英雄气。但一提青面兽，不禁一愣。难道我非要啸聚山林不成。

心里虽嘀咕，当下不再多言，丢下银元，扬长而去。

只身前往“杭州武备学堂”，谁知初通文墨的他，在考试时却犹如神挂，一考即中。

杭州武备学堂学制为3年，入堂学生须学内堂课程与外场操练。内堂课程有史学、掌故、舆地、算学、图绘、古代名将事迹、清朝历年对外交涉及战争、兵法、军器等。他对上述课程通通不感兴趣。同桌王载阳倒是中规中矩，学的有模有样，可惜自己一到上课就头疼。

外场课程有步兵操练、骑兵操练、炮兵操练、工程作业法，他对步兵操练情有独钟，一直到现在都保持着步兵的身姿。这一块王载阳同手同脚，没少受他挤兑。

二人在武备学堂研武习武，倒也快活。

只可惜学堂纪律太严，期间他偷摸着带王载阳出去吃了几回花酒，被教习狠狠的训斥了几次。又一次赌钱被教习发现，关禁闭几天，天下之大，那里没有容身的地方，他一气之下，两年后从武备学堂退学，到浙江衙门混了一个差事。

无事仍在街头泼皮耍赖讨生活。

一日偶遇王载阳，当时已是北伐军先遣队的连长，此时正随北伐队伍北上。

他忙将王载阳请到家中，又喊了“春回楼”的几个婊子相陪，宾主尽欢。得知冯海山还在街上小打小闹，王载阳告诉他，自己即将进军魔都，要他去魔都换一个环境，别在杭州街头耍横了。

冯海山正有此意，双方分别后，将杭州事情处理好，又只身上魔都。

哪知在杭州有点名气的他，一到魔都，连小瘪三都算不上，差一点露宿街头。

王载阳将青帮大字辈老头子樊瑜靖介绍给他，他才在魔都取得名号，顶着通字辈的名分，发扬在杭州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终于打下了一分地盘，在英租界取得了赫赫名声。

活该他在魔都发迹。

一天法租界一班人在二号码头抢货。他带着赶过去人，发现有人正在和法租界的人火拼，本着自己在武备学堂学到的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朋友理念，他带人冲上去，可惜对方后来又来了许多人，将他们砍散。

“快走，快走”

看见人越来越多，他大喊。

这时候，他发现和自己一道砍人的小个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他一把扛起他，掉头就跑。

后面许多人在追。

“放下我，不然你也跑步了”

“不要说话，我一定带你走。”

冯海山自己在街上摸爬滚打，义字当先，硬是扛着小个子不要命的往前跑。

被追上来的人砍了好几刀，他无暇顾及，一直跑进英租界，两个人倒在地上，血人一样。

英租界巡捕将二人救到巡捕房。

后来得知对方是青帮悟字辈的李轩，也是鼎鼎有名街上不要命的角色。

自此一役，二人成了谋逆之交。

他无时不在谋划给法租界抢货的泼皮当头一击，一日李轩来访。

“冯兄，今日无事，魔都大戏院听戏，名角盖叫天的武松打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