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斩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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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生无间没有回答，瞬间拔剑，剑光一现，剑尖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连退好几步，手上迅速地结印，默念着咒语。花丛间一个个原本目光呆滞，一动不动的女子，蓦然间眼珠变成了血红色，发了疯似的朝他飞扑了过来。

君生无间长剑点地，力量喷涌而出，将围过来的女子通通震了出去，倒在了四周盛开的花树丛中。

再一抬头，见那魔女半悬在空中，口中咒语不停。自她体内魔气四散，飞速地钻到倒下的女子身体内，那些女子们又瞬间站了起来。

他不再迟疑，一剑刺向离他最近的女子。

就在这时，忽听魔女大声问道：“你可得想好，你真的要杀死这些无辜的女子吗？”

君生无间沉声道：“杀她们的是你。”

“可你这一剑刺下去，就彻底断了她们生的希望。”

君生无间仍坚定地将那一剑刺了下去，拔出剑时，那女子非但没倒下，伤口不停地冒出魔气。他抬眼看向半空中的魔女，冷冷说道：“她们的心都被你吃了，何来生的希望？”

话音刚落，身形化作蛟龙一般，一把普通的铁剑顿时在他手中划出一道白光，一剑斩下了一颗头颅。

再一飞身，以惊人的速度直刺她的面门。她掌中化出一把魔剑，直直地和君生无间的剑尖对上。魔气与阴气在空中抗衡，一时间，断崖之上风声呼啸，花枝乱颤，天地都为之色变。

重压之下，君生无间手中的铁剑先是裂了一道细痕，须臾间裂成了千万个碎片向四面八方飞去。

剑碎那一刹，自二人体内爆发出两股强大的力量，“嘭”地一声巨响，碰撞在一起。魔气与阴气瞬间混合，直冲云霄，遮云避日。

两人皆被对方的力量震得落到了地面，连连后退。

君生无间稳住脚步，才发现他停在了老刘的身边。

老刘已经醒了过来，扶他的两个婢女被魔女召去杀君生无间了，他独自呆坐在花丛边的小径上，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就在君生无间退到他身边时，他不动声音地自己的储物袋中掏出一把斧头，塞到君生无间手中。

君生无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掂了掂手中的斧头。

那魔女手中魔剑指地，单手背在身后，站在他的对面。忽然说道：“你我皆是邪修，又实力相当，不如联手一起修行，又何必为难对方。”

君生无间心道，从刚才短暂交手的情况来看，这魔女长年隐匿在此，靠吃人心修练，和人打斗的经验却是不足。应当速战速决！

思及此，眼中寒光一现，左手一连打出五张天雷符。在符光炸开那一瞬，他自光芒中现身，扬起斧头照着她的头顶，凌空一斧劈了下去。

她避开雷符之后躲闪不急，在一声尖锐的惨叫声中，右臂被硬生生劈了下来。君生无间当机立断，再次挥起斧子劈向她的头顶。

她抬起左臂，硬生生扛下这一斧，脸色已然煞白，额头满是冷汗。紧咬着牙说：“你不能杀我。”

君生无间加大了手臂的力量，斧头锋利的刀刃已然压在了她的额头上的。

她又急忙说：“你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边境之外，浩瀚无疆，我死了，你如何返回离渊城？”

“高山，断崖，夹竹桃。”君生无间冷声说：“有这三个线索，你以为道院的人找不到这里？”

“可你的朋友逃走时，你根本没来得及将这里告诉他！”

“这就用不着你担心了。”

大量的鲜血从她断裂的手臂处涌了出来，她渐渐力气不济，倒在了地上。她索性不再抵抗，仰头望去，眼中盛满泪水，问道：“你有没有说过，我们可以是朋友？”

君生无间又想起那个站在田间，目送他远去的小女孩。离开前，她问君生无间：“我若是早两日将姐姐的事告诉我爹娘，姐姐是不是就不会遇害了？”

她说这话间眼中满是哀伤，围绕在她身边的是大片大片蔓延至天迹的，黄澄澄的灵谷，身后的山腰间还弥漫着袅袅炊烟。可这份丰收的喜悦与她无关，乡村的宁静与她无关，天底下所有的天真、灿烂都与她无关了。

田间的风疯狂地拍打着她瘦弱的身躯，没有任何一只有力的手能将她抓住，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风带走。

魔女左手紧紧地拉住君生无间的衣摆，想要站起来，想要面对面地问他：“我是你的朋友吗？”

君生无间直视着她的眼睛，坚定地说：“我从不与魔交朋友。”

“可我是把你当朋友的。我没杀死你的师傅，也没杀死你的猫。”她松开手，跌回地面，神情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又问：“杀我之前，能否先听听我为何要抓那些女子？”

“可以。”君生无间说。

下一刻却将手放到了她的头顶，魔气自她体内源源不断地去到君生无间掌中。

“你要干什么！”这一刻她才彻底惊慌了，眼底满是绝望，“你要吸我的修为！你口口声声说绝不与魔为伍，可你自己就是个魔头！”

她说什么都没用，直到她的魔丹被硬生生取了出来，君生无间才停下手。她两条乌黑的长辫顿时变得雪白，身体抖颤得婉如轻风弱柳。而他们身边原本还站着的那些女子，几乎同时，全都倒了下去。

君生无间蹲在她跟前，见她颤抖着双手，满脸泪水地看着自己的白发，嘴唇嚅嗫着，低喃着：“宿昔朱颜成暮齿，须臾白发变垂髫……”1

“你活了那么多年，难道从来没想过今日？”

她用指着轻抚着自己的发端，低声说：“那年我十六，本应该考入主道院修行。是他们设计害我，让我错失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