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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8章 P·第十六章谎言
钟书言觉得谢涵表现得很明显,她虽然笑着,但眼神中透出勉强,说话也恹恹的,虽然有问有答但语调有轻微的下降。
“不是什么大事,今早我导师说我的论文有问题,有点担心罢了。”
“很麻烦吗?是不是要回学校一趟。”
谢涵点点头:“还好我实习结束了比较有空,快过年了,希望能尽早弄完吧。”
钟书言行至一处十字路口,缓缓降速停下,右手握上谢涵的左手,这是他们确定关系以来的第一次牵手。
“不会是大问题的。”他牵着谢涵的手左右晃了晃,像逗小孩儿一样。“毕竟我们谢涵这么厉害。”
谢涵手指不好意思地动动,心中的担忧减轻了许多。原来身边有人的感觉是这样的,不是什么大事,但和他说说就会轻松不少。
“明天你几点去?我送你。”
明天是工作日了,钟书言还要上班,想到衡硕和x大长嘉校区的距离,谢涵摇了摇头:“不用啦,长嘉离市区太远了,你一来一回时间太长。而且我约了同学一起回去,我们坐地铁就好啦。”
她当然没有约到人,只是不想钟书言为她耽误自己的事。谢涵已经很擅长撒这种慌了,糊一个看似完美的屏障,阻挡别人为自己担心付出的可能。
钟书言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应了声“好”。
第二天谢涵睡了个懒觉才出发,到地铁站时刚好九点。人声嘈杂,她索性摘了耳机,排队过安检。从安检门传送带上拿起包,谢涵有所感应似的抬起头,在来来往往的人影中看见一抹修长的身影。
钟书言西装笔挺,大衣搭在臂弯,抬眸看着她。谢涵如雷击一般怔在原地,原来他昨晚突然问自己测出发时间是这个意思,她还以为只是单纯提醒自己要避开早高峰。
这是谢涵第一次撒谎被戳穿,她挪着步子走到钟书言面前,被他拉住胳膊离开人群。
“解释解释?”钟书言双手插兜,听起来并不是太过生气。
谢涵抿了抿嘴:“额,如果我说我们约了在某一站见面,你会相信吗?”
“谢涵,我是律师,见过很多人说谎。”言外之意就是,你已经被识破了。
她的脑袋低了低,说:“好吧,我确实没有约同学。我只是不想你浪费时间,长嘉那么远,一来一回要三个小时了,太麻烦你了。”
谢涵虽然摆出道歉的姿态,但钟书言从她的语气中感觉到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谢涵,我们在谈恋爱。”
“但我们首先是两个分开的人啊,在人的各种关系中,应该都不能因为自己的事太过麻烦别人吧。”
谢涵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把头低下去。
“抬头看我。”钟书言的手覆上谢涵的后颈,她今天没戴围巾,那块皮肤裸露在空气中,是冷的。
谢涵抬起头,对上钟书言的眼睛。
“如果我有事要你帮忙,你会觉得是一种麻烦吗?”
“不会啊,能帮到你我会觉得很开心。但是你帮我的话,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烦我。”
她很希望自己可以拥有读心术,这样她就能看到身边每个人的真实想法。他们看到自己时是欢喜,还是厌恶,他们和自己说话时是轻松有趣,还是表面应付。话语总是不可靠的,人说的话太容易被伪装。
钟书言对她尤其重要,但两人现在的关系容错性很小。她怕钟书言觉得自己烦,觉得自己无聊,不符合他对女友的标准,然后后悔选择了她。
钟书言看着面前的女孩,从她崴脚那晚他就看出来了,她不擅长说出难处,不擅长寻求帮助。她孤身一人在海城,明明应该十分依赖远方的家人,但她那天的通话中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她没有提刚刚加了很久的班,没有提自己崴了脚很疼正在去医院的路上,她关心了在家的妹妹,关心了tg的新闻,安抚了因为新闻有些焦虑的母亲,对自己的情况只字不提。
“谢涵,我是那种有不满一定会表达的人。”钟书言覆在她后颈的手向前收紧,谢涵顺着他的力道被揽入怀中。
“你可以完全相信我说的话,在你面前,我的话语永远代表我的真实想法。”
他微微垂首,嘴唇贴近她耳廓:“而且,你在我这里几乎没有红线,法律之内,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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