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龙商会】(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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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阴国，天龙商会总部。

这座宏伟的三层建筑可能是天下最有钱的地方了。作为整个九阴国的商业中心，【天龙商会】有着绝对无法动摇的地位。其内部等级森严，根据旗下与其建立关系的商户的贡献程度来进行划分。

等级分为九等，数字越小地位越高，据说当年比翼国六亭县的那位金万堂也是这里的成员之一，但等级只是第七等而已。

第七等，只能在一楼有一席之地。再往上，就不是金万堂能去的地方了。

把守整座建筑的人，是一个名为【龙鳞】的镖局，【龙鳞】在江湖上颇具盛名，里面的成员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听说只要他们保下来的，没有任何人能伤到其皮毛。

当然，雇佣这些人的价钱也是不菲，一般人根本就请不起，也就【天龙商会】这种地方能驾驭。【龙鳞】的大掌柜身份十分神秘，据说没人见过其真实的样貌，所有上门的生意，都由一位名叫【水镜】的先生代理。一般的事由他出面绰绰有余，只有一些涉及到【银镖】或【粮镖】之类的、与朝廷有关的生意才会由那位神秘的大掌柜来决断。

与【龙鳞】一样，【天龙商会】的大掌柜同样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极少数的一些人才知道其真实身份。江湖上曾有过传言，据说这两家的掌柜是同一个人，但在商会和镖局的一些内部人员出面辟谣之后，这种猜测就消失了。

不过有一种猜测是得到证实的，那就是这【天龙商会】的掌柜面子极大，有时候连皇帝都不得不让其三分薄面。这事并非流言，许多年前，曾有两位武林人士当街决斗，还签下了【生死状】，那两位武林人士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围观的人自然不少。

但朝廷是不承认【生死状】的存在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之事，私下签这种不合律法的约定，无疑是在藐视朝廷。当时确实是有一位当场死亡，当地的官府衙门也派人捉拿了凶手。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差就差在，这两人决斗的地点，是【天龙商会】的大门口。

【龙鳞】没有出面阻止，说明无论是镖局还是商会，都已经默认了这场决斗。胜负分明之后，官府以杀人罪将胜者拘押，本来已经快要杀头了，却在最后一刻将杀人者释放了出来。

放人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朝廷临时更改了律法，让【决斗】和【生死状】变得合理，但前提需要去衙门备案。

当时插手这件事的，就是【天龙商会】那位神秘的掌柜。那位杀人者，也因为武功不错，被招募进了【龙鳞】之中，成为了当时红极一时的镖头。

将这件事透露出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现任【龙鳞】的代理掌柜，【水镜】先生。他，就是当年生死状上的胜者。

有了当事人现身说法，让江湖上对【天龙商会】的大掌柜的身份更加好奇——究竟是什么人竟以一己之力，连朝廷的律法都能为其改变？

总之，各种各样的传说流传开来，江湖嘛，总是要有一些流言的。一开始【天龙商会】还会辟个谣什么的，到后来也就不管了。没办法，流言实在是太多，它就算管得了皇帝，也管不住百姓的嘴。

索性的放任自流，让整个商会更加神秘起来，很多人都想一探究竟，却都是无功而返。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做这些蠢事了。

直到今天为止。

这天，【天龙商会】的门口依旧人来人往——听说商会大门的门槛设计成了可拆卸的，因为来回走的人太多了，隔几个月就会踩坏，不得已只能设计成活动的样式，方便替换成新的——这些人来自各国各地，聚集到这里的目的便是交流一些商业上的信息。对这些商人们来说，信息就等同于钱财。

在这些衣着华丽的商人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位身着黑衣，戴着斗笠的瘦高男人。斗笠的边缘挂着黑纱，让人看不清楚样貌。

他没有进去，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偶尔有人撞到他了也不出声，就好像一尊石像一般。

“这位兄台。”

男人站的位置已经耽误了一些人的正常行走，遇到这种事，【龙鳞】的人当然要上前管一管。一位年轻的镖师来到他的身边，面带微笑朝那人拱了拱手：“您是办事还是找人？若是办事，请随在下移步侧堂，那里有上好的茶水；若是找人，方便的话，请告知在下姓名，在下替您知会一声。”

年轻的镖师很会说话——不如说，入这一行，会说话是必备的条件。

抛开【龙鳞】的地位不谈，天下所有的镖师都有一个共同的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三分保平安】。

带三分笑，让三分理，饮三分酒。

带三分笑是避开矛盾，谁也不想出门就和人拿着刀对着砍，而且【镖局】这一行总归到底是出来赚钱的，除了一些不可避免的风险之外，能和和气气地赚钱自然是最好的。

让三分理是留条后路，江湖很深，鱼龙混杂，谁也不知道对方有着怎样的背景。让出这三分理来，日后若是再碰面，也好交个朋友。

饮三分酒是在礼让的同时让自己保持清醒，【镖局】的镖师难免会与山贼一类的恶党有所摩擦，保持自己的头脑清晰，是活命的最重要条件。

还是那句话，【镖局】的最终目的是赚钱，不光要赚钱，还要有命花钱。这【三分保平安】说得不是别的，正是那江湖上的人情世故。

年轻的镖师做得很得体，他并没有直接上前赶人——照理说，他赶人也没什么毛病，你一个人什么也不干，堵人家大门口就这么站着，人家把你赶走是理所当然——但这位年轻镖师却是面带微笑、不失礼节地和对方说话，也是应了那【三分保平安】中的规矩。

那人听了镖师的话，沉默地站在原地很久也没回应，年轻的镖师也不着急，就在他的面前等着——他站的位置是这位【来客】的正面，背对着大门，从里面出来的人看到的是他的背影。那些商户都认识【龙鳞】镖局穿的衣服，自然会把路让开，不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摩擦。

还有一点，站在这位【来客】的面前，也是在告诉他，【天龙镖局】不是随便进的地方，就算要进，也得拿出这里的成员人手一份的身份牌。若是硬闯，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我找人。”对方终于说话了，同时，还拿出了一块小金牌，递到了年轻镖师的面前。

年轻的镖师双手接过。当看到金牌上的字的时候，脸色忽然大变，赶紧朝对方抱拳作揖：“贵客，您且在此稍等片刻，容在下进去确认一二！”

说完，他便用力朝另一位镖师招了招手，将金牌交给对方，低头嘱咐了几句之后，年轻的镖师转过身来，慢慢地躬下了上身——镖局的规矩之一是，就算对方身份再高，自己也绝不可以弯腰和对方说话，不然会被对方看低一眼。

谁会把自己的货物交给一群卑躬屈膝之辈？

能让他躬身以对，说明对方是自己镖局里的人，而且还是最顶层的那个级别。

“贵客……不，先生，请您随我来，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您休息。”

他连【先生】这个词都用上了。一般来说，只有教书育人，或地位极其尊贵的人，才受得起这【先生】二字。

这次，黑衣人没有拒绝，而是跟着他去了侧堂。可还没等他们进去，之前带着金牌离开的另一位镖师便匆匆地跑了过来：“先生，【天龙掌柜】有请。”

听到这几个字，年轻的镖师感觉自己做得太正确了——别说是他们，就连他们的【水镜】先生都见不到那位神秘的【天龙掌柜】——眼前这人来头不小，至少也得和那些皇亲国戚平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