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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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娱乐前身是一家漫画公司，据说老板远赴海外，亲自取经，原本要大干一场，没想到行业不景气，投资打水漂，漫画卖不出去，最终连画师的工资都开不出来，第一次创业宣告失败。

老板一拍脑袋，灵光乍现，察觉到国内偶像产业的空白，决定要抢先占领市场，企划书写得头头是道，拉到了一笔不小的投资，于是办公楼重新装潢，原本播放线稿的大屏开始播放偶像舞台live录像，原本的招牌卸下，变成了启明娱乐。

以上，都是启明娱乐的老板陈志华陈总亲口所说，旨在告诉颜栎，公司前途光明，形势一片大好，可以放心签经纪合同。

颜栎想问的是另一件事，“怎么会选上我？”

陈总看上去三十出头，坐在办公室的真皮沙发里，却穿得像个无业宅男，态度也很亲和，他想了想，说了实话，“你留给人很深的第一印象，怎么说呢……盛气凌人，不可一世，很容易让人记住。”

这明明是两个贬义词，偏偏又从他的口吻里流露出欣赏，颜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过，看样子工作人员没有弄错，她的确通过了这一次甄选。

颜栎独自走出公司大堂，她暂时没有表露出明确的态度，对方又再次强调了一遍，公司待遇优厚，练习生不用表演只是训练，每月固定底薪，公司提供食宿。

办公楼外挂着大幅宣传海报，上面展示了公司艺人的职业规划，大多都是舞台画面，一些剧场巡演，粉丝见面会……和颜栎原本的计划相去甚远，但不得不说，稳定的收入，体面的前景，对此时的她来说，是一个令人心动的提议。

颜栎没有犹豫太久。

这天傍晚，饮品店有她的排班。

饮品店开在中学附近，周五晚上正是生意最火爆的时候，十平方的小店里挤满了人，几个穿校服的中学生老老实实等了半小时，快靠近吧台时又被人插队，彻底忍不下去，颤着声音吵了几句，谁知对方抓起吧台上的吸管杯套开始乱砸，场面乱成一团，还有人掀翻了小料桶，倒了满地的淀粉珍珠。

店长出来道歉，好声好气送走了客人，没索要赔偿，反而主动免单。中学生们默不作声走了，插队那人又骂了半天，最终多拿了几杯奶茶带走。

打烊之后，照例清理店面，店长帮着拖地，等到收拾得差不多，店长宣布，今天店面的损失，要从员工工资里扣除，材料费，耽误的工时费，公司总部的处罚……林林总总算下来，一整天的工资都要搭进去。

除了店长还有三个员工，颜栎是其中唯一的兼职，众人沉默一会儿，也都同意了。没办法，这种意外的损失，谁都不愿意见到，但事情已经发生，就只能这样。

颜栎拿到了这一周兼职的收入，又点出一半，递还到店长手里。

卷帘门拉下，众人散去，颜栎辞掉了这份工作。

事情总是推着人走，她很快做出了选择。

隔天见到顾盈，对方穿着一身黑衣黑裙，脸色苍白疲惫，她告诉颜栎，“有个亲戚去世了，葬礼事情多，我这几天都没睡好。”

颜栎很诧异，想安慰又无从说起，顾盈摆摆手，“很远的亲戚，没见过几次面。”

难怪这几天总是联系不上顾盈，颜栎原本还以为她是对落选这件事心有芥蒂，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依旧是在便利店周围散步，路过几棵光秃秃的樱花树，零星的碎花瓣全洒在地上，颜栎踩过去，又想起昨晚那满地乱滚的奶茶小料。

“我打算去试试。”颜栎说道。

“咦？”顾盈看她一眼，问道：“真的吗？我以为你没有兴趣呢。”

颜栎没有说自己是为了那一份固定底薪，笑了笑，“先试试吧。”

顾盈忽然拍手，“你也在，那就太好了！”

颜栎不解，“什么意思？”

顾盈抿唇一笑，表情神秘，“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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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颜栎正式去启明娱乐报道。

这次通过选拔的一共有十多个练习生，真正来报道的有十个，此时全部等在四楼的一间舞蹈室，舞蹈室里三面都是大镜子，众人坐在米白色的沙发里，透过镜子偷偷打量彼此。

颜栎听见了脚步声，片刻后门被推开，之前见过的舞蹈老师出现了。

众人都和老师打招呼，颜栎却诧异的看向老师身边的那个人，是顾盈，她也看见了颜栎，冲她挤挤眼睛，亲呢一笑。

“介绍一下，这是程老师的得意门生，这段时间和大家一起训练，来，顾盈。”

顾盈走出来，自然大方，姿态无可挑剔，于是也没有人提出疑惑，名单上似乎没见过这个名字。

第一天见面，虽然都是同龄女孩，但站在这同一个地方，有点竞争性质，再加上各自的矜持、骄傲，基本上没什么交流。

唯一例外的是顾盈，舞蹈老师对她青眼有加，这让其余人都又好奇又忐忑，她却一无所觉，只是倚在颜栎身边低声聊天，表现得信赖而亲密。

公司提供住宿，但很少有人申请入住，当天课程结束，众人三三两两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