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下山记(1/1)

首发：~第12章 下山记

龙虎山众老道满怀期待地守在洞口，等待着见证奇迹的诞生。

自打云虚洞试剑以来，没有人能够通关，如果萧澄通关，领悟飞剑术，那么剑宗振兴有望啊！

当看到失魂落魄、道袍破碎的萧澄走出云虚洞时都惊呆了。只见萧澄右手握着断剑，左手紧紧抓着断开的那半截梦回吹角连营，血顺着指缝滴落，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剑断了？

魏无妄一阵头昏，差点栽倒在地。

“师父”萧澄跪倒在地，声音沙哑。“弟子无能，无能啊！”

“傻孩子，没事，你才多大呀，走咱们先回去。”魏无妄看着萧澄满身的伤痕，没有询问，只是搀扶起来，向前山走去。

进去时眼眸晨星般明亮，现在眼神黯淡无光，唉，难不成连剑心都受到了影响？

“掌门”拓拔咸从里屋走出来，看着松树旁边眺望远山的魏无妄，深吸了一口气道：“掌门，已经确认，萧澄剑心破碎，无法凝聚剑意了。”

“剑心破碎？剑心破碎！我找他去，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魏无妄低声咆哮着，想要冲向后山云虚洞。

拓拔咸不由得声音高了起来，引得许多弟子看了过来：“云虚洞试剑从来都是吉凶难测，掌门，现在萧澄心灰意冷，一心只想还俗，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开导他，重建信心，修复剑心啊。”

说到这里，拓拔咸单腿微蹲，另一条腿虚悬，不住地唉声叹气。心神摇曳之下，竟然有现出原形的征兆。

修复剑心？拓拔咸活了这么多甲子，也没有听说过成功的呀。

魏无妄轻诵静心咒，当两人彻底平静之后，魏无妄说道：“让外门长老跟赵玄风联系，让萧澄先下山历练去吧，我们龙虎山剑宗修的本是入世剑，不入红尘，岂能悟道！”

当晚，在沉闷的会议上，很快达成了一致。

鉴于萧澄虽然二十多岁了，除了练剑，生存经验基本为零。外门弟子陪同前往邕州报到，符箓长老宋时雨安排黑猫，传功长老安排四员得力手下“见者发财”随行照料起居，外门长老长孙静联系当地宗信局和畜牧局，给他们办理身份证。

为了快点顺利办下来，丹鼎长老多年没舍得用的一尊鼎炉连夜送去了天师府。

噩耗送到建康城萧家，从魏晋南北朝传承至今的萧家除了扼腕叹息，还是扼腕叹息。有什么法子呢？一名剑修天才的陨落，龙虎山剑宗比萧家损失更大。原本萧家有意把萧澄接回去，修习家传的功法，但看到剑宗没有放弃，试图修复剑心，就算剑心无法修复，剑宗的符箓、丹鼎和阵法虽然不是拔尖的存在，也远比萧家的底蕴要深厚。

原本极有主见的萧澄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一天到晚抱着剑匣，里面躺着断成两截的梦回吹角连营。不想回忆，但回忆止不住地涌向心头——

一个剑派一个剑派的一路试下来，虽然屡次负伤，但各派的精妙剑招，以及各种各样的剑意让萧澄对于剑道的理解一下子有了质的飞跃。

真气如一道暖流缓缓流遍全身，周而复始，无休无止，梦回吹角连营在手中发出欢快的颤鸣。

直到讲到老君阁飞剑术的时候，青衣道士试剑的话音刚落，一柄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剑已经到了眉心。

萧澄醒来后睁开眼一看，发现已经到了一处古战场上。身后是惊惶失措正在南逃的庶民，呼娘喊儿的声响震耳欲聋。正面是黑云般压过来的骑兵，弯刀和马槊闪着幽冷的光芒，这光芒比寒风更让人觉得无法呼吸。

没有时间犹豫，没有时间衡量得失，萧澄举起手中的梦回吹角连营就冲了上去，身边十几个骑着战马的同袍也挥着兵器跟着冲了上去。

面对滔天的洪水，一个沙袋有什么用呢？

无力！

绝望！

悲愤，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啊”

萧澄吼叫着从回忆中醒来，发现众师兄弟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帮他收拾行李。大家已经习惯了，自从云虚洞出来后，萧澄时不时的就会如此，师门长辈对此都束手无策，师兄弟们又有什么法子呢？

但愿红尘炼心能够有效果吧！

送行的晚上，传功长老站起来讲了一通，大意就是萧澄云虚洞试剑有得有失，对于剑道有了新的认识，现在下山历练，定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等等。掌门魏无妄和另外几大长老没有说话，闷着头喝酒吃菜。

酒不错，江西特四名酒，菜差点，但也丰盛，什么醋溜白菜、竹笋炒腊肉、鱼头豆腐汤、烤鹿肉等等，每个桌子上都摆得满满当当的。

酒下得很快，菜却几乎没动。酒后，魏无妄、拓拔咸和匆匆赶回来的执法长老赵朴清三人去了后山，天亮方归，具体做了什么无人知晓。

只是掌门魏无妄在送走萧澄后，一扫几天来的颓丧，大力改革宗门事物。命令外门长老密切接触宗信局和畜牧局，承接各种有偿活动，什么白事会、招商引资以及降妖除魔统统参加，另外全员勤修剑术，连拓拔咸手下的采购员们也加入了练剑的行列。

负责送萧澄等人去往邕州的是外门的岳师兄，专门负责采购药草，天南地北跑得极熟。岳师兄领着一个人、一只猫和四条蛇从县城坐汽车赶到豫章城，转乘k字开头的绿皮快速列车，哐当哐当地赶往邕州城。

途中经过衡山的时候，老黑嚷着要吃衡山打鱼丸子。

吃！吃！吃！外门弟子走南闯北连火车上的盒饭都不舍得吃，你们跟着萧师弟吃盒饭，老子一直啃的是干粮，不知道宗门现在啥条件吗？

两人从厕所里出来后，老黑擦去嘴角的血迹，再也没有挑过食，后来成了猫王之王以后，也从不挑嘴，给啥吃啥。

至于见者发财这四个青年细腰妇女，更是吓得脸色发白。在山上，拓拔咸虽然凶狠，其实心底不错，下了山一看，人类比鹤类狠多了，一言不合就是大嘴巴子。

而此时，李木木已经到了502仓库，一走进院子，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