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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3章 救千民，陆启夜访大理寺
入夜。
大理寺。
灯火通明。
大理寺卿杜湘，端坐大堂之内，案前摆着一摞摞的公文书简。
杜湘出身显赫，杜家是盘踞杨洲数代的世家大族，族中历代的文臣武将不计其数。
现杨洲大都督杜枝，渡劫境高手，立下战功无数，正是杜湘的族弟。
而杜湘其人，修为不算高，但也是元婴境的高手。
杜湘入朝为官多年，仅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已经待了五六年时间。
他为人刚正不阿，执法公正严明。多次得罪各路权贵，朝中有人恨他入骨，但是反倒让天子对其更为信任，屡遭弹劾而屹立不倒。
杜湘正在处理公文，寺丞来报，有客到访，自称是左金吾卫右翊府中郎将，陆启。
杜湘有些疑惑，但还是让寺丞快请。
对于陆启，杜湘是早有耳闻。
翰林院学士，炼丹大赛冠军，斩妖谷大捷……一番经历也堪称传奇。
然而自己与陆启，似乎并无交集。
如果是为公事，这么晚了前来，也似乎并不合规矩。
思虑间，陆启已然是进了大堂。
陆启拱手行礼，“杜大人在上，在下陆启，见过寺卿大人。”
“陆将军免礼，快请坐。”作为九卿之一，杜湘对陆启，已然算是非常客气了，“陆将军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大人，小子我有一事请教大人。”
“哦？”杜湘有些疑惑。
“有一事，两种抉择。”陆启边说，边看着杜湘脸色变化，“其一，可救千余百姓于水火，然奸邪会逍遥法外。”
“其二，惩治奸邪，但可能正义未必能得到伸张，这千余百姓，也未必能得到救赎。”
“如此，大人会作何抉择？”
杜湘听闻此言，脸上疑惑之色更重，“陆将军此言何意？是有何事为难？”
“恕小子冒犯，还请大人告诉我答案，小子我才敢明言。”
杜湘的确有被冒犯之感，但看陆启神色凝重，不像是玩笑之言，也开始仔细思考起陆启所言。
“按道理，我身为大理寺卿，执掌律法，拨乱反正，自当维护大盛律法威严，绝不能让奸邪逍遥法外。”杜湘眉头紧皱，似乎内心在做着剧烈的抗争。
“然则，如果因此而让千余人陷于水火，我还是有些不忍。”
“那大人，会如何抉择？”陆启步步紧逼。
“律法威严，在于惩恶扬善。”杜湘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如果善不能扬，恶不能惩，律法威严自然不在。两害取其轻，我会选第一种方式。”
陆启终于是长舒一口气，自己赌对了。
看来范晔的判断是正确的，杜湘其人，虽刚正不阿，但不是不知变通之人。
陆启谨慎地环顾大堂，发现并无他人。神识探出，周围也没有闲杂人等，这才缓缓，向杜湘说起，车马行贩卖人口之事。
陆启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拿出了那几本账册。
杜湘翻开那账册，粗略看过，更是怒不可遏，一拳砸在桌案之上。
“当真是岂有此理！京畿之地，竟然行此勾当！”杜湘眼睛瞪得极大，“陆将军既已捕获嫌犯，还请速速押解大理寺，我自会秉公办理！”
“大人，莫忘了之前小子所问！？”
陆启一句话，让杜湘陷入了深思。
自然，作为大理寺卿，他有义务也有权利，查查此案，惩办买卖双方。
然而涉事的，不光是有勾栏、花船等民间势力，更是有各路王公贵戚，甚至是连皇宫，都牵涉其中。
如此种种，哪怕是他这个大理寺卿，又有几分能力，可以撼动？
到时候这些人不免逍遥法外不说，那千余被贩卖的百姓，恐怕是更难得到解救。
甚至不得不防，有人会为此，杀人灭口。
想到此处，杜湘看向面前这个少年将军，眼中除了欣赏，更是多了一丝敬重。
“陆将军，是老夫思虑不周，还请陆将军教我！”说着，杜湘竟是从坐席上起身，郑重地朝着陆启拱手行礼。
“大人言重了！”陆启忙起身回礼，“启有一策，可救这千人！”
言罢，陆启不再藏私，将范晔所讲计策，一五一十说与杜湘。
杜湘越听脸上神色变化越快，到末了，有些疑惑地问陆启：“真的可行？”
陆启点头，“只要大人点头，其余事情，自有小子我去准备。”
“那便有劳陆将军奔走了！”杜湘郑重地向陆启再次行礼。
陆启也忙行礼。
出了大理寺，陆启策马直奔睿王府。
这次的营救计划是否能够实现，关键人物有三，一是大理寺卿杜湘，二是睿王姬贤，三便是天子自己。
说服睿王并不算难事。
睿王听闻自己府中，有非法买来的奴婢，颇为震惊，立刻便要叫来管家询问，却是被陆启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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