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384章 你腹中所怀之子,是朕的
见陆时渊久久不语,唐婉悠抿了抿唇,鼓起勇气宽慰他:“所幸只是梦,不会成为现实。”
“那场梦,像是真的。”陆时渊扯了扯嘴角,心情说不上来的苦涩。
能让云淡风轻的陆时渊如此在意,唐婉悠愈发好奇,他到底都梦见了什么,唐婉悠挑眉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梦,让陛下如此介怀?”
“朕最初,是梦见你与三皇子大婚,你被赐封为三皇子正妃,明媒正娶进了三皇子府。”
陆时渊语调温和,似在说着冗长岁月中的故事,将自己的梦境,向唐婉悠从头述说。
他特地提起近一年的梦,只为确定一件事,那便是唐婉悠是否有关这些事的记忆。
“你与三皇子成婚后不久,三皇子对你不冷不热,之后就纳了你的庶妹为侧妃。”
陆时渊说出口的话,如惊雷炸耳,唐婉悠僵坐在凭栏上,面色“唰”的白了。
在陆时渊说出第一场梦时,她尚且觉得好笑,心想他这是吃醋,所以做了这样的梦?
听他说到唐可人,唐婉悠背脊窜上一丝寒意,陆时渊梦见的,是她上一世所经历的事!
“梦虽连贯,但朕那时也不觉得是真的,直到三皇子死于牢中,朕当夜梦见你入宫被封德妃后,做了荷花酥送去给已称帝的三皇子,也是在那场梦中,你问朕是谁。”
陆时渊话未说完,唐婉悠就“蹭”的站起身,那场梦,她也梦见了。
不,确切来说,他们两做的是同一场梦?陆时渊所言梦境,与她的都对应得上。
像是,两人一直处在一个梦境之中。
唐婉悠记起,她重生后每回梦到与前世相关的梦境时,都有另一个人在梦中旁观。
而那人的脸,唐婉悠从没看清过,所以那人是陆时渊,对么?
唐婉悠又惊又疑,但她想听到更多的信息,是以并没有打断陆时渊的讲述。
“你临盆前,朕命人去查护国寺一事,才得知那夜之后你怀了身孕,而从始至终,三皇子都未碰过你,你腹中所怀之子,是朕的。可当朕治好腿,起兵赶到永和宫……”
陆时渊的眉头抽搐了一下,大脑中钻出尖锐的痛意,梦境中的情景就如无形的利刃,在切割着他的神经:“朕赶到时,你与孩子都已被你那庶妹所害。”
坐于明堂上雷厉风行的男人,此刻却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心间酸楚难抑。
唐婉悠的反应没比陆时渊好到哪去,在他提起护国寺时,唐婉悠大脑轰的一声空白一片,当场傻了。竟然真的是他?
意识到两人的梦境有所重合,陆时渊又提及护国寺时,唐婉悠就猜到他可能是孩子的父亲。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确定自己怀的是陆时渊的孩子时,唐婉悠还是傻眼了。
唐婉悠脸红一阵白一阵,陆时渊从未在她脸上见过如此明显的情绪变化。
她素日里总是面带微笑,鲜少动怒,看似灵动,实则从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看她的反应,陆时渊确定自己之前的猜测,温声道:“你有着前世的记忆,对不对?”
“所以陛下未追究三皇子的死,暗中帮臣女将事平息,陛下此刻与臣女说话,是怀着什么心情?是想对我摆出救世主的架子,将自己塑造成救我于水火的圣人?”
被封存的记忆如豁开了口子,如潮水般向唐婉悠涌来,将她溺于其中。
惊惶无助之下,唐婉悠的语气不自觉变得尖锐,对陆时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
话脱口而出,唐婉悠与陆时渊俱时一怔,唐婉悠面色痛苦地摇了摇头,不,她并非这么认为。陆时渊上一世腿疾拖到后来才好,她的境地,是她自己一手造就。
她此刻就似被踩着尾巴的猫,被人冷不防揭开了旧日里的伤口,而愤然不已。
“懊悔。”陆时渊沉默半晌,语气和缓地吐出这两个字,“朕无比懊悔上一世未能护住你。”
还有便是这一世,他没有先一步发觉,不然他不会让唐婉悠解决陆子初,脏了她的手。
唐婉悠心像是缺了个口子,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僵直地站在原地。
“对不住,是朕来迟了,朕恨不得上一世的事从未发生,我们就只如今生这般,水到渠成走到头便好。”陆时渊声音温柔地不像话,情不自禁拉住唐婉悠的手。
“朕心悦你,是真心的,自上一世便是,我们上一世已错过一回,今生不要再错过彼此。”
眉眼清冷的人,站在唐婉悠面前再次表明自己的心意,就连他身上的寒意也渐渐化去。
唐婉悠心里酸涩不已,就似一颗酿久了的梅子的汁子拧在她心间,酸中透着苦味。
<tt_keyword_ad data-title="食品饮料"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03"></tt_keyword_ad>“你为何不来早些?如果你能来的早些……”或许孩子就不会被摔死。
唐婉悠声音颤地厉害,在二哥的大婚那日,她喝醉,问过陆时渊同样的问题。
其实她重生后一直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去想上辈子的事情,便是因为她知道,她重生了,不会重蹈覆辙,她不会再怀上上辈子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注定是离开她了,她怕自己时刻去想,会越发的痛苦。
看着心上人痛苦地模样,陆时渊心痛如刀绞。
“朕今生就是豁出命,也会护住你,所以你不用担心。还有,上一世,对不起。”
男人声音低沉,透出他此刻沉重的心情,唐婉悠知道,他说对不起,不止是对她的前世,还有那个才出生不久,就被唐可人生生摔死的孩子。
说情话,并非陆时渊擅长之事,他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接触过的女子寥寥。
他措辞虽笨拙,不似混迹情场久了的人那般能说甜言蜜语,却字字真心。
唐婉悠双唇微张,话未出口,眼眶却是一热,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滑落。
“那本不是陛下的错。”唐婉悠紧咬下唇,直把唇瓣咬出血也不自知,“只是可怜了……”
可怜了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