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君要出征却无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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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低头，缓缓道：

“许是……为了三王爷。三王爷在南隅。”

呵呵，叶宬佑倒是为他三哥卖足了命，不惜一切，两肋插刀。对兄弟有情的男人是好，可这种情谊让她嫉妒。那天晚上，他抱着琴去莫宅的时候就打算好了吧。只是没有告诉她而已。

窗前的人又转过身看着窗外昏暗的树影，像一排排低头不语的侍从在暗暗监视她。纵使叶宬佑说得再好听，她还是不及他的三哥。他连一句打算都没跟她透露，还是不信任她吧。她居然还真以为叶宬佑很在乎她……可笑。

不露声色地问道：“慧妃娘娘怎么说？”

“娘娘知道时，皇上已经下旨了，娘娘也没有办法……”

红莲哭丧着脸，愁容满面，好似认定了她家王爷就是去送死一样。

莫溪闲转过来，看着红莲快哭出来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道：

“既是你家王爷自己的意愿，皇上也下了旨，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他也没跟你商量，你也是打听才知道……可见他并不信任你，你又何苦在这里替他忧愁心伤。”

这话是对着红莲说的，又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夫人？”红莲十分惊异，她没想到夫人语气中竟没有一丝不舍，为何能够如此平静地说出这番话。

叶宬佑要去南隅，一定不是突然决定的，想必是他和三王爷筹谋已久。只是他之前一直都没有和她提起过。那天她已经主动提出了疑问，而他依旧没说。现在，她怕是最后一个知道他要出征的人了。不禁有些怅然……也罢，你不要我管，那我就不管。

瞧见红莲还哭丧着脸，眼中泪光闪烁，莫溪闲安慰道：“好了。你就别为他忧心了，你家王爷你还不了解，他做事，定是思虑好的。”

“是。”

红莲有些委屈地退下。心里却有些悲凉，得知王爷要出征，她怎么能如此平静，如此狠心。原来夫人是真的不喜欢王爷，亏得王爷还处处为她着想。

一直待在屋内的莫溪闲，就站在窗边，一直等着。她还抱着一丝幻想，若是明日出征，他还是有时间来跟她道别。

直等到很晚，叶宬佑也未回来。莫溪闲的心渐渐冷了，脸也跟着冷了，面无表情。看来，他并不打算亲口告诉她这个消息。

算了。都可以。莫执着。

走到窗前，风吹露水拂面，一阵冷涩入喉。

关了窗，吹了灯。静静躺在床上，又是一夜无眠。他果然没有来。他竟然没来。

龙城北门处。朝雨洗轻尘。

千军静待，战马休嘶。叶宬佑一身戎装，莹莹如雪般冰冷。他拨开八爪鱼样粘在他身上的金茵婉，又被金茵婉的双手紧抱住。他微微勾起唇角，抚去金茵婉面颊上的两行清泪。

“好了，茵婉，回去吧。我该走了。”

“宬佑哥哥，茵婉舍不得你。”

丫鬟来把她拉走，金茵婉才声泪俱下，嚎啕大哭。

叶宬佑转身，朝着瑞贤王府的方向久久凝视，面色严峻。知道她在莫宅遇袭，他就知道，不能再拖了，必须即刻去南隅。只是他不敢再去见她一面，怕舍不得丢下她一人。也怕她的追问。这些事情，她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最后苦涩一笑，跨上战马，轻拨脚镫，头也不回。

金茵婉挤在送行的人群中，嘶声裂肺的哭声混在吵闹嘈杂的混乱中，渐渐听不真切了。

而霁月阁内。那一单薄的身影还在凭窗而立。窗外风雨凄凄，远处鼓声激扬。

紫苑站在一旁看着莫溪闲久久伫立在窗前，只凝望着北门的方向，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