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素续缘(3/3)

首发：~第8章 素续缘

解决完所有匪徒后，妙手云裳甩掉双剑上的血水，对着这个蓝衣人笑道：“多谢援手，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易容后改头换面的素续缘合起折扇，他先是看向被妙手云裳砍去双腿的小女孩，最后把视线回转到妙手云裳身上后才开口说道：“在下水芝丹，姑娘客气，若是没有我出手，姑娘也能自己解决，续、咳，水芝丹敢问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咳，素续缘真不是有心欺骗这位姑娘的，只是如果他说出真名，这位姑娘怕是又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她像是极其害怕牵扯进武林大事中，一听到素姓人的名字，光只是一个开头，她就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再说了水芝丹不就是莲子么，他也算是侧面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只看这姑娘能不能看穿了。

妙手云裳心念一动把双剑收回脑内格子中，反手揪起地上哀哀悲鸣的小女孩，语带愤怒地说道：“当然是带着祭品去祭奠无辜惨死的村民，大恩不言谢，水公子我们下次再见吧。”

嗯，用人命来祭奠么？

事情的开头结尾，素续缘已经根据自己在小树林外听到的话语补全，妙手云裳手中小女孩眼中神采浑浊，就算自己说动妙手云裳饶她性命，她怕是还会继续作恶。

素续缘叹道：“姑娘可否愿意让水芝丹与你同行，为无辜之人尽一份心力。”

啊？还有这种好事？

对于送上门的壮劳力，妙手云裳当然不会拒绝，自己等会儿要为整个村子里的人整理遗容修建坟墓，那可不轻松，能有个免费的工具人那当然好。

不过，看到眼前这个水芝丹文文弱弱的模样，妙手云裳还是好心地说：“我是要去替人收敛尸体，你知道么，就很脏衣服的活计，你行吗？”

这话说的，知道她是好意，但这说话方式太容易让人误会了，素续缘在和妙手云裳接触之前，完全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性格，但这样直接的她，倒是让他感到轻松愉悦。

素续缘轻声说：“无妨。”

见水芝丹面上神色没有改变，妙手云裳扯着手中哀嚎声音越来越小的小女孩，一个大轻功飞离此地。

等到她落在破败的村口时，水芝丹也正好和她同一时刻到达村口，妙手云裳挑眉看向水芝丹，他原来也是个高手，搞不好还是一个先天人呢。

自己这个运气，怎么感觉近几年遇到的都是先天呢，妙手云裳翻手拿出一把剑，架在自己手中抓着的小女孩脖颈，语气冰冷地对她说：“你还记得这里吗？”

“我、我”

“你还记得给你屋睡给你衣穿的大娘吗？你还记得给你果子吃的小弟弟吗？你还记得给你把脉的老大夫吗？他们全部都被你害死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逼的，饶了我吧，饶了我，我都失去了双腿了！”

“我相信凭借你的眼力看得出我不是一般人，但是你还是抱着侥幸的思想，去作恶，我用头发丝想都可以猜到你的想法，不就是自己满身污秽后，还想拖无辜之人一起共沉沦，我呸！——”

“那又如何？！你要是早点出现救了我，我会变成这样么！救了我的你也是帮凶，大家都别想干干净净！”

小女孩高昂的尖叫声像是猫咪嘶叫般尖锐刺耳，比她声音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她话语中表露出的黑暗，沉甸甸地带着某种不能让人直视的粘稠污秽。

妙手云裳忍不住凭空干呕了两声，呕完后她的声音失去任何情绪，麻木地说：“你这话除了让我感觉到恶心以外，就没有其他任何影响，下次遇到求救之人我还是会救。”

“至于你，是非对错就让阎王爷来对你评判吧！”

随着妙手云裳话音落下的，还有她手中的利剑，寒光一现后小女孩人头落地，妙手云裳被鲜血喷了半身，她扬手把无头尸体往地上一抛后，看也不看站在一边欲言又止的水芝丹，转身去村外不远处的小溪边洗漱。

她准备换身衣服后，再来替这一村子人收尸，她会记着这次失误，下次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错的是坏人，而不是救人的好人！

化名为水芝丹的素续缘，难受地望着妙手云裳落寞的背影，又在原地静默了半盏茶的时间后，他才挥动折扇，让小女孩滚落进草丛中的首级，落到她的尸身上，心里为小女孩默念，希望她还完罪孽后，下辈子能去到一个好人家。

素续缘做了这个举动之后，转身合起扇子朝着妙手云裳离去的方向走去，等他视线内出现了一条小溪后，素续缘立刻明白妙手云裳不是暗自垂泪，而是找地方梳洗。

他猜到人家姑娘的目的后，再赶上去就是冒犯，所以素续缘选择在就近处找个地方坐着等待。

洗干净血污，换上一身方便行动的轻罗套后，散着头发往回走的妙手云裳就看见蓝衣公子坐在溪水边，摇着扇子观赏天上飞鸟的模样。

妙手云裳在心里小声说到，眼前这人这景结合起来还挺好看的，像幅古典的水墨丹青画一样。

这水芝丹别看长得一般，但身上温柔和曦的气质简直绝了，刚才混乱时没觉得怎么样，现在静心一看他挺斯文清秀的，有点那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味道。

尤其是他带着笑意看向自己，口中喊着姑娘的模样，怪让人觉得心头老鹿在乱撞，妙手云裳觉得要不是她现在实在没心情，说不定会愿意逗逗他，这样的人脸红起来是别有一番风情呀。

妙手云裳轻声说：“我们回吧，早点让他们入土为安，我们心上也好轻松点。”

素续缘看着散发的妙手云裳，心里也是有点害羞的。

妙手云裳的打扮，在苦境女子中也属于是大胆的那一拨，衣裳样式总是带着点欲遮还羞的意味，若不是妙手云裳一直坚持治病救人，且不收贫苦百姓的诊金，在大众和先天中口碑皆是良好，她怕是会惹来不少非议和狂蜂浪蝶。

素续缘应了声后就站起身跟在妙手云裳的背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回村子。

妙手云裳挽起小臂上袖子转身后，看见水芝丹有点犯红的脸颊，她语气微妙地说：“你要是实在不行，就找个地方坐着看我埋人吧。”

这才晒多久太阳，就把他晒成这样，先天里的读书人这么柔弱的吗？

想想正统儒门里那些头顶‘故宫’肩上‘搭桥’的人，他们身体是看起来比眼前的水芝丹好太多了，妙手云裳再度真诚地对眼前的蓝衣公子说道：“你脸红成这个样子，别是中暑了吧，要不你去树下坐着，等我忙完后带你去看大夫你看这样可以吗？”

嗯，这该怎么解释呢，还是别解释了。

素续缘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真诚地对妙手云裳说：“我无事，姑娘无需担心。”

“emmmm，那行吧。”妙手云裳对水芝丹比划着说：“你先这样再这样后再挖坑，然后我们再这样这样后那样那样，你看怎么样？”

素续缘说：“长方形的并排墓地么，我明白了，用屋子剩下的木板做口薄棺，嗯，但是姑娘为什么要我去找一块足有半面墙大小的巨石来放在村口呢？”

妙手云裳叹了口气后，语带悲伤地说：“这是为了把发生的事情刻下来保存啊，万一以后要是这村里外出的人回来，也能知晓个事情的大概，虽然我有很大的可能性会被恨，但是他们也有权利去知晓去憎恨或是选择谅解。”

“还有的话，如果有别人路过这里看到刻字，也能知道恶人作恶的一种方式，以后遇到相似的情况也能心生戒备，唉。”

“说的在理，姑娘办事真是细心。”素续缘看向她眼中情绪柔和，他宽慰道：“姑娘的苦心不会白费，能多一个人知晓此事，传播出去后也会挽救不少百姓的生命。”

妙手云裳摆摆手，对这种乐天的想法没有那么期待，她直接地说：“说了别说了，我又和你说半天，水公子也别叫我姑娘姑娘的了，叫我阿云好啦，我的朋友都这么称呼我。”

“我们快做事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