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丢弃了本心的虚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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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林越听越激动，急忙问道:“她在哪？”

“就在桥下。”

柳林长舒了一口气，有些悲凉的落下泪来。这时武警电话响起，来自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死者确认是周如海，死因未知，时间未知，现象为全身浮肿溃烂，仿佛死了有些时日，但身体却显示死在昨晚12点左右，正是被拘留放回的时间。

武警和柳林说着这个结果，大声的询问着柳林昨晚做了什么。柳林哈哈大笑，说着:“死的活该。”转而又捂脸哭了起来，直哭的声音沙哑才情绪平复的说道。

一切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柳林和其妻子沈相莲本是结婚了许久的恩爱夫妻，乘长辈们余荫，到也是个富裕之家，只是命运多舛，长辈们多逝世，自个也膝下无子无女，就去求遍了偏方，然而终究是命运弄人，非但没有个结果，反倒是身子瘦弱的沈相莲沾上了怪病。

柳林立马带妻子进了医院，日夜服侍左右，偏偏医院无为，只见妻子病情有所缓和，却总不见好转。听着医生们口口声声说:“不是太大的病，一定能治好，”的承诺。一边看着妻子在病痛里坚强的看着自己，柳林简直心如刀割。

听闻镇上有一个道士周如海专卖治奇难杂症符水，缕缕治好了不少怪病，柳林仿佛看见了一点希望，否极泰来，受苦如此，当是自己的妻子病好之时。

柳林求了许久，别人能买到的符水自己却求而不得，说什么“夫人怪病不同凡响，不是简单的符能治好的，”愣是让柳林求了几日。

终于一天，周如海借着祭拜只画了一张符，而这一张符，却活生生的讹了柳林三十来万，救妻心切，人得一重病，区区三十万能换一个病好如初，又哪能皱一下眉头，柳林当即就愚昧的买下了。

真是人可以死，却生不起病，一生劳碌，只病一起都成空。

说到这，柳林嘶哑的声音都狠厉了些，武警则在一旁安静的录着音。

柳林回到那医院，见妻子病情越来越恶化，本就瘦弱的身子已然瘦骨嶙峋，不由得落下泪来。沈相莲疾病缠身，纵然不信那牛鬼蛇神之说，到了如今，也是摁下心来仰头喝下了那天价符水。

什么神仙符水，不过是黄纸一张，一碗清水，只给人们一个慰藉，解一下渴，消心中的不安罢了。偏偏那周如海欺骗世人，以假乱真，为做的像，自个加了些排场，混了些料进去，清水却成了毒。

此腌臜的符水下肚，那病魔缠身的沈相莲如何能得救，只第二天，沈相莲相貌大变，身上起了水泡，本有些人怜的俏脸，如今却浮肿难入人眼。

柳林气的夺门而出，寻那假借道士之身，行诓骗的周如海算账，一直找到傍晚，可哪里能寻得这人，骗得这么大的一笔，这贼子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回到医院，柳林不停的责骂着自己，祈求医生全力救治。沈相莲有些凄凉的躺在床上，空许下了白头偕老，没做到执子之手，她心疼的想握住柳林的手，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厄运专找苦命人，麻绳专挑细处断。

医院终于无力回天，严厉的指责着柳林病急乱投医的寻什么符水，相信什么传闻，一句无力回天重重的打在了柳林的身体和心灵上，比一纸账单重千钧，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老去了几十岁。

柳林抱起柔弱无骨的沈相莲，一步一步的回到了车上，两人往市里驱车而行，镇上的医院医不好，那就去市里，去省里，一定有一个办法。柳林如此想着。

就在柳林下车买水回来时，车里已经没了沈相莲的身影，等柳林找到沈相莲时，人已经走到了河里，沈相莲像回光返照一样，走进湍急的河中，浑然不在意远处赶来的柳林的呼喊。

女子爱美，沈相莲亦如是，她摸着自己浮肿的脸，身上恶心的水泡，还有她自己切身能感受到的身体内里，已经病入膏肓，这一次，许是过不去了。

她不舍的回头看着淌水而来的柳林，决绝的没入了河中。柳林心里害怕的往相莲冲去，撕心裂肺的说着不要，可不会水性的他，只能被湍流冲走罢了。

天公终于作美了一次，当柳林醒来，是在一个道士的家里，看见那些眼熟的家伙事，柳林怒火中烧，见着一个端着饭过来的落魄男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和那人打了起来。

这个道士哪里受过这种气，救人一命不说，反而遭了一顿打，气急之下扭打起来，拳拳都是九分力，打的文弱的柳林那叫一个没有还手之力。

柳林被打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放声大哭着，道士见了，肿着眼睛骂了声疯子，自个吃起了饭来。

柳林突的一激灵，站起身来，问着刚刚还扭打在一起的道士:“你见过一个病人吗？”

道士哪有好气，可看着这个激动伤心的疯子，头也不抬的说:“没见过，你是我河边捡的，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疯子，狗才救你。”

柳林急得上前拉着他的手嘶哑的叫道:“你真的没见着？”

道士一把甩开这忘恩负义的疯子，大声的回说着:“老子说了没看见，就是没看见，骗你一个疯子做什么。”

柳林听了这话，楞在了原地，孱弱的身子更加无力了些，他急忙要道士指一个见到他的地方，循着那指着的方向，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