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有了初步的目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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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文和家琪两个人跟着老奶奶朝胡同里走了过去，胡同不宽，勉强能过两辆人力车，灰墙灰瓦，没有什么名气，应该也就是北京的一些土著居民的居住地。

鸿文帮老奶奶拿着她的小板凳，搀扶着她慢慢地往胡同里面走。老奶奶的三寸金莲脚走起路还挺有劲儿的，踩着地面蹬蹬蹬地响。他突然问道：“您说这个太监都没有了男人的功能，他找个女人做什么？”

老奶奶一听鸿文的问话，知道眼前这个小伙子肯定还是一个纯爷们，随口说道：“嗨，能做什么？没有男人的功能，还有手，有嘴呀。你还年轻不懂这些，不跟你说了。”老奶奶并不知道鸿文已经结婚生子，在他眼里还是一个小孩子，觉得跟他讲太多不合适。

鸿文不语，边上的家琪偷偷笑了一声，老奶奶回头看他，说：“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一看你就是一个坏小子。”

老奶奶说完，鸿文又笑了，他心想，老奶奶眼中的坏小子其实应该是我，家琪纯粹是替他受过，活该，谁让你早不笑晚不笑的。

一个人的好坏真不是从外表看得出来的，单从表象来看，鸿文长得文文静静，一副白面书生相，给人的印象绝对是一个乖巧的孩子。而家琪一脸的坏相，又不会伪装，一看就是一个嘎小子。

家琪没把老奶奶的话放进心里，他问老奶奶：“您在这条胡同住多久了？”

“有几十年了吧，我是结婚后，嫁到这里的。我老伴原先在酱油厂工作，前几年去世了，闺女儿子都大了，该结婚的结婚，该出嫁的出嫁，都从这里搬出去了，现在就我一个人，挺好的，捞个清净，他们有时候过来看看我，给我撂下几个钱就走。”

“那您也不管他们照看孙子孙女？”

“帮，怎么不帮，也都大了，我也没力气了，什么都干不了了。”

老奶奶的话听着让人心里发酸，孩子们都大了，自己也老了，将来我们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命运呢。

说话间，前面走过来一个提笼架鸟的老大爷，他迈着四方步，嘴里哼着小曲，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老奶奶叫道：“强子，你这不帮家里干点活，又出去遛鸟呀？”

大爷说：“家里有啥活可做的？那娘们在家一个人就都做了。”大爷一张嘴说话就带着脏字，一口的大黄牙，整个一个浪荡公子形象，可以想象出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他从老奶奶身边掠过，眼睛不住地扫视着身边的两个年轻男子，哼哼唧唧地擦肩而过。

只见老奶奶嘴一撇小声说道：“就只知道玩，从小玩到老，家里什么事都不管，全是他媳妇一个人操持。这样的男人要他干嘛？活着有什么意义？”

“那他过去也不工作吗？靠什么养活家？”鸿文问。

“就没看他出去工作过，家里长辈过去经营一家纺织厂，倒闭了，家道也没落了，靠家里那一点老本生活，早就被他糟蹋光了。唉，什么人什么命，怎么都活一辈子。”

老奶奶带着两个年轻人慢悠悠地走在胡同内，高墙灰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不那么昏暗，来到一个院门前停住脚步，门前放着一对石头，也就是门墩，没有华丽的雕刻，也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石材，不难看出，这就是一座普通百姓的宅院。

老奶奶轻轻叩了一下门环，里面传出：“谁呀？”随即大门就被打开了。

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是个女人，她问老奶奶：“奶奶您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串门来了？”从说话的语气中，看出来老奶奶跟这院子里的人还挺熟悉。

“可以可以，您里边请。”

“不了，你把老张家媳妇叫出来，我有话想问问她。”

女人转过身就叫：“张家媳妇，外边有人找，你出来一下。”

随着喊声，里面走出来一个胖乎乎的女人，她边走边问：“是谁找我？”

“你出来就知道了。”

张家媳妇走出院门，看到老奶奶带着两个小伙子站在门外，便问道：“大妈，是您找我吗？”

“是的，是我找你，这两个小伙子想跟你打听一个人，你不是前一阵子看到原先住在咱们胡同里的太监了吗？他们找他有事，就想问问你在哪遇到他的。”老奶奶说道。

“噢，就这事呀，很早了，是我回我娘家时见到的，他一看到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嗖的一下子就不见了，不知道他躲的什么劲儿，我又不吃了他。”

张家媳妇愤愤地说道，看得出她对那个太监意见很大，因为这些住胡同的街坊邻居，互相之间都关系很亲近，不管你身份地位多高或者多低，见面都打招呼，有事也愿意出手帮忙。没想到这个太监搬走就六亲不认，能不让人生气吗？

鸿文上前一步问道：“您好，我想问问您是在什么地方见到那位太监的？我猜他应该住在离那里不远吧。”

张家媳妇看了鸿文一眼，这个小伙子一看就是一个白面书生，他找那个太监做什么？还在犹豫间，老奶奶提醒她说你告诉他没事，他很着急。于是她说道：“我回我娘家，是在一个小卖铺附近看到他的。”

“那请问您娘家在哪？那个小卖铺离您的娘家远吗？”

“有一里来地吧，不算远，我娘家在清河一带，从咱这里去是比较远的。”

“噢，没事，谢谢您，您能具体说一下小卖铺的名字吗？”鸿文继续问。

“叫什么名字？对，叫清河北关食品杂货铺，那里什么都卖，鸡鸭鱼肉，蔬菜水果，还有日用品，所以就叫杂货铺。”

“太好了，我记住了，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