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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谯笪珉边和他下棋边关注奴隶街，被即墨钧发现，他似是不愿，在自己视线一直盯着那处时，起身阻拦，“公子可知一心不能二用。”

谯笪珉也知是自己的错，对对方和棋都不尊重，道歉，“我今日来实非下棋之举，碰上是缘分，有命在身不可怠慢，公子可告知我府邸，之后再约。”

他收到了地址，对面人也不坐下，看向奴隶街，这条街是人性的豪赌，不敢敬畏的心，包括自己也难免不会落了世俗，这是人间，他不能插手的人间。

即墨钧深知自己心软，不多看，转身，这一幕，在谯笪珉全是灰色的瞳孔中落下了蓝，如此妙人得天独厚，他一个不喜美色的性子都想为他折腰，对人来说真是个天大的诱惑。

他轻笑着落下一子，竟晃了神下错了位置让即墨钧赢了，恼自己自诩自控力强，不料轻而易举就破灭了，这是第一次却不是最后一次。

“承让！”即墨钧拱手，看着棋盘上他下错的一子，皱眉，“我占便宜赢的，这种感觉太不舒服了，再来一局好吗？”

“时辰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有缘自会相见，到时再与公子以棋会友。”

……

那本棋卷他著作的，可即墨钧不知情，也从未告诉破解之法，例如他的性子，理性占据了全部。只想等人主动凑到身边，衷心于自己，不得有一丝动摇，那时，他才会拼尽全力去守护。

很显然，朝锌凰都的即墨钧达不到这个条件，欣赏之情在得知他帮助谯笪匡造反时没有减弱，可恰恰因为欣赏没有减弱，倒让别的部分埋葬了。

任凡清视线不受控制落到他右手臂上。第二次见面，他身穿仙粉束腰花服，外罩星光碎钻的纱飘，高吊马尾随着身姿飞扬，每一瞬都唯美似是天上宫殿仙女编制的夜晚，抽掉了所有的颜色才有了如此美景。

他手拿花枝练功，身姿卓越招式流畅，谯笪珉不信鬼神之说，可他在花下飞舞、披星戴月，实在是让自己只能想到花神，这样子的人，你永远都会被他惊艳到，这时就得看自控力。

等他练完，任凡清看到树枝上的花瓣落下，不是被他震落，而是他把落到地面的花瓣聚集起来。

他说，树枝使用得当也是锐器，花不会。

他察觉到头顶上有花瓣，会不忍心让它落下，觉得这是风想送给他的礼物。

他愿天下安乐、盛世不朽，喜欢夜间百姓家家户户所点的灯光，放眼望去，那就是他们所要守护的一切。

谯笪清被他的观点折服惺惺相惜，将他当做平生知己，幻想过余生的日子，山河无恙、人间皆安、得一知己、独世双影。

你说金鲮难易，东南西北岂可放弃，这是你的山河，哪怕未染也已白头。

大雪覆盖了交谈，来年相见春日欢送了生命。

任凡清将这些过往压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也不会告诉即墨钧自己是谁，不想再增加他的苦难，谁肯舍得让他变成这样。

“你又在叹气。”

任凡清听到声音，眸子凝神望着他，见他眼神明亮没有今晚相见时的情绪，开口，“你既然醒了，我也不多留你了，离去吧。”

即墨钧昏睡间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身旁叹气，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人嘴唇微动又想叹气，多嘴了一句，脑海里拼命压下那股回忆，只要避而不见、只要逃避、只要自欺欺人，那段过往就掌控不了他。

也不多问，忍着胳膊上的疼痛支起身子，看到灰色的床单染上自己的血迹，说了一声“抱歉，我给你洗干净。”

“不用了。你身上的伤是枪伤，谁造成的？”

即墨钧眨了两下眼，给自己脑子缓冲时间，他在网上看到枪属于危险物品，杀伤力极大被限制，普通人是无法拥有，除非一些……

不知道会不会给洛丰玚带来危险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插手这些事情了，只能隐瞒，“我不知道。”

包庇罪也够他喝一壶了！

任凡清没有揭穿他，起身，“离去吧。”

即墨钧还没有下床，看到博叔走进来，或许是他在宴会上点出有人的出现让自己停住了脚步，现在见到他生怕他带来不好的消息，内心还未来得及期盼，就被他的话给彻底毁灭了希望。

什么叫各地出现了不明身份、奇装异服、飞檐走壁、身携管制刀具的人？而且衣服颜色还不一样。

做错的……七年还得不够多吗？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自己视线里，他恨，他真的好恨，他真的真的很想很想杀了他们，可他不能……

任凡清知道来由，看向即墨钧，又是一副无神的模样，两行清泪落下，滑行着轨迹最终被空气包圆。

他的手指把床单抓皱了，他的心早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