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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8章 第18章
二楼窗户又探出一个脑袋，小声喊：“栎栎、栎栎！”
徐杳一惊，颜栎却神情如常，她抬起头挥了挥手，小声说：“我走啦。”
说完这句话，颜栎低下头，一心看路，轻巧绕开脚下障碍，沿着小路走了出去。
徐杳抬起头看了看，看见窗户后也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女生，一直看着颜栎离开，才转回眼神，看了一眼徐杳。
徐杳便对她点点头，也按着原路走了出去。
居民楼彻底被甩在身后，颜栎走在前面，徐杳跟在后面，两人走过一段路，停在了路灯下。
“那是我堂姐，”颜栎这才说道：“我告诉她，我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颜栎看着脚尖，停了停，又说：“我本来想晚点再出来，没想到你来了，干脆先出来，也安心一点。”
徐杳回忆了一下那一长串捆得牢靠的布条，说道：“翻窗户是不是太危险了。”
颜栎满不在乎的样子，“二楼而已。”
看徐杳的神情，他又是不太赞同的样子，但什么也没说。
颜栎便点点头，说道：“那就这样吧，明天一早我们就走，坐最早的那班车。”
徐杳就问了，“我也一起？”
颜栎诧异看他一眼，“当然了，你不是跟着我才来的吗？”
徐杳无法反驳，无话可说，只好笑了。
路灯歪歪斜斜，闪闪烁烁，照得两个人的影子时隐时现，颜栎左右看看，挑了个方向，走出去才回过头招手，“走，带你去看看我的学校。”
说是去参观学校，临到小学门口，颜栎却不进去，而是跑到旁边的商铺门口，觑着卷帘门里的光，敲了敲门。
门里的人掀起一截门，露出里面花花绿绿的摊子，颜栎让徐杳等在原地，自己一弯腰，钻了进去。
再出来的时候，颜栎手里拿了两支雪糕，同样问他，“巧克力味和香草味，你选哪一个？”
徐杳还没开口，她就把巧克力的递过来，看来她还是更喜欢另一个味道。
卷帘门又彻底关上了，这下里面彻底熄了灯。
颜栎拉着徐杳走进学校——校园对外开放，只是里面的教学楼上了锁，顺便解释，“这边是老师亲戚开的店，吃住都在里面，这时候也只有他们家没关门了。”
徐杳打量这所小学，最外面是升旗台和操场，对面是一片小树林，里面有些低矮的石凳石桌。
颜栎说道：“镇上这条街呢，一头是小学，一头是中学，从小长到大，绕着这一条街打转就够了。”
徐杳左右看了看，又注意到她手里的雪糕，提醒道：“小心别化了。”
颜栎这时候才拆开包装，她看着手里的东西，忍不住笑了，“我以前冬天很想吃冰淇淋，但大家都说，冰淇淋是夏天才能吃的。到了夏天呢，放学后我买了一支，他们又说，这么晚了，怎么还吃零食，等到明天再吃吧。”
“冬天也不能吃，晚上也不能吃，我就觉得很奇怪，不就是一个冰淇淋吗，怎么还有这么多限制，就算是吃了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是初秋，但毕竟时间晚了，坐在树林的石凳上，听着树叶哗啦啦响动，还是有些冷意。
颜栎咬了一口，忍不住哆嗦，但还是舒了一口气，“看吧，吃了也不会怎么样。”
等到凌晨五点，颜栎带着徐杳登上了大巴车，这车就停在街上站点，司机不在，车门却是一拉就开。
颜栎选了最后一排，最不起眼的座位，解释道：“镇上人少，大家都认识，司机万一认出我就不好办了。”
车内外温差大，她在窗边说话，玻璃窗上就呵出一层白雾。
两人看向窗外，寂静无人的一条街，拥挤低矮的建筑物，偶尔有几声犬吠，鸟鸣。
颜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头顶一片昏暗，下颌处反而漏出一线光，她伸手一摸，辨认出是徐杳身上的一件外套。
车身颠簸，大巴车已经启动一段时间，窗外景物一变，朦胧的日光里，农田和树林的轮廓浮现出来。
颜栎没有拿下外套，只是隔着一线缝隙，平静地打量窗外远去的一切。
车内静悄悄的，颜栎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人，他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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