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偶遇大仙(1/2)

首发：~第1章 偶遇大仙

t市是一座人口不足五十万的小城。周围群山环抱，一条小河穿城而过。故事发生的年代，河水尚清澈见底，鱼虾成群，一年四季都有人在河中洗衣淘菜，还不时见有渔人划着小船，唱着渔歌，在河中张网捕鱼。

可随着工业的发展和市民群体的扩大，河水日渐浑浊，垃圾越来越多，鱼虾逐渐绝迹，后来几乎到了用毛笔一蘸就能创作水墨画的地步。t市人哭笑不得，便送了它一个形象的雅号——“黑龙江”，这雅号越传越远，遐迩闻名。

t市政府觉得此河有损市容，便下决心斥巨资进行大力整治。虽然时至今日效果并不理想，但河中的垃圾倒是比以前少得多了，这无论如何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

t市的经济并不发达，有相当一部分市民靠做小本买卖维持生计。这些买卖分为好几类，一类是在门市里做生意，营业执照齐全，会按时上缴税款的。

另一类是没有固定摊位，担着个挑子，走到哪儿卖到哪儿，城管也撵到哪儿的，俗称游击队，这一类也为数不少。

还有一类介乎两者之间，本不是固定摊位，可做的时间长了，便成了固定的了。这类摊位由于不阻塞交通，摊主也遵纪守法，不惹是生非，按时上税，而得到了城管的默许，除非有特殊情况（如某位大员要来视察工作），一般也不会撵她们。

这种摊位租金比门面便宜许多，又无游击队奔波惊惶之苦，颇令人艳羡，不过要得到这种摊位也并不容易，多少需要一点儿关系。

本书的主人公就有幸拥有这样一个摊位。她是如何得到的笔者也不得而知，不好胡乱猜测，我只能说她的摊子位于一座巨大的天桥下，那儿有一片狭窄的空地，一溜摆着七八个小摊子：有修自行车的、有开锁的、有擦皮鞋的、有卖水果的、也有卖饮料香烟的。

也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生意都挺清淡，好几个老板都垂着脑袋在打瞌睡。今天城管已经来征过税了，不用再揪心。

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烟摊后面，一位矮胖的中年妇女正亟不可待地拧开一瓶冰镇矿泉水，咕噜咕噜地往喉咙里面灌，一眨眼儿功夫就干掉了一大半。这鬼天气，实在是太他妈热了。

这妇人名叫朱廷桂，在此摆摊已有十好几个年头了，虽说是做小生意，却也没少赚钱，一家六个兄弟姊妹里，就数她最富。

她致富的秘诀不外乎两个：一是有生意头脑，从不欺诈顾客，凡是在她那儿买过东西的人十有八九都会成为回头客，有不少还会主动给她介绍生意。作为报答，她当然也不忘赠人一些好处，比如送瓶矿泉水赠包香烟什么的。人家心头乐呵，下次介绍生意就更加卖力，她的生意便越做越红火了。

她也比别人更加勤奋卖力，一行七八个摊子，每天她总是第一个来摆摊，最后一个收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论春秋冬夏，风霜雨雪，几乎没有哪天见不到她的烟摊子。即便是大年初一也不肯休息，顶多就是抽空回家吃个午饭，在家人都还在打牌看电视摆龙门阵享受新年美好时光的时候，她便独自一个人悄悄走了。

不一会儿，她那矮胖的身影就会出现在小烟摊后面。

连前来买烟的人都会诧异地问上一句：“大姐，你大年初一也不休息呀？”

她总会摇摇头，笑眯眯地说道：“休息什么？天天都在休息呢。”

她没来摆摊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她病了，而且病得极其严重，连走路都快站不稳了，这时候，她才会破例在家修养一两天，由她老公，年老且多病的煤矿退休工人蒋如贵来替她顶一两天班。只要病体稍愈，她又会推着辆破烂流丢的木板车，摇摇晃晃地来摆摊了。

如此舍死卖命的精神实在令人佩服，加上她又极省吃俭用，挣了钱总舍不得花，全放进银行里存着，几十年下来，她究竟存了多少钱，连鬼都不知道。

外人只能猜测她一定很有钱，邻摊擦皮鞋的李大姐就经常羡慕而嫉妒地打趣道：“哎哟哟，我说朱大姐，你一天挣这么多钱，自己不花，都留给你女儿了，以后哪个当了你女婿，只怕是睡觉都要笑醒呢！”

这时，她会腼腆地笑着反驳道：“哪里挣了什么钱哦？李大姐，你一天净瞎说，我看你才挣了大钱呢！”

俗话说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越是这样说别人就越是觉得她真挣了大钱。这也难怪，每天在一起摆摊，谁生意好谁生意坏，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七八个摊子里，就数她和李大姐生意好点儿，别的都基本是在混日子，不过勉强糊口而已，只不过因为这里地摊费比别的地方便宜点儿，才好歹没有搬走。

李大姐干的是力气活儿，擦一双鞋才收一块钱，一天就是擦上一百双，也才挣一百，还不算成本，况且一天也没有那么多皮鞋来给她擦。

朱廷桂则不同，她做的是生意，赚的是差价，往往一条烟进价三十块，却可以卖到五十块。这也无可厚非，因为所有的烟摊都一样，有的甚至还卖得更贵，这就是批发和零售的区别。

李大姐不能像她一样搞批发，她只能一双皮鞋一双皮鞋地擦，挣的纯粹是血汗钱，往往朱廷桂卖一条烟就够她擦二十双皮鞋了。而她不过只是磨磨嘴皮子，转下脑子而已，多么轻松容易，怨不得李大姐要羡慕嫉妒了。

值得庆幸的是，现在暂时还没人来找她借钱。

这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路上人烟稀少，即使偶有路过者也无不是行色匆匆，想尽快逃离头顶的烈日。

“看来是不会有什么生意了。”朱廷桂暗暗想道，喝完一瓶矿泉水后，便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眯缝着眼睛打盹儿。

刚眯了一小会儿，一个声音就把她吵醒了。

“大姐，给我来瓶矿泉水，要冰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