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22章 第22章
纪家的宅子很大,周围一条街都被纪家的宅院占去了一半,原本的街道名字都被众人遗忘,只喊这街名叫纪家街,玉凌霄和张云洲前后脚下了马车,各自拎着糕饼点心来到纪府门前。
玉凌霄不是第一次拜访纪家,但每次来了后都会在心里感叹一句好多人啊。
这种一个姓氏血脉的人集群而居的情况,在现代华国基本已经绝迹,望着这围绕着纪翁的家宅处聚集的其他宅院,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构造也和蚁群差不多了。
进了屋到达了正院,两人先要拜会了纪翁才能去看纪青砚的情况。
正院里的纪翁坐在椅子上品茶,对面一个小小的孩子在给他敲核桃吃,这一照面玉凌霄和张云洲便认出来这孩子是纪青砚的弟弟,继室嫡母的儿子。
玉凌霄还好,张云洲却冲着他连连努嘴示意,惹得玉凌霄暗地里给了这灵活的小胖子一胳膊肘。
张云洲被捅了这么一下后,耸耸肩后也收敛了起来,两人对着纪翁行礼。
纪翁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子乐呵呵地笑道:“凌霄和云洲来了啊,你们这次考得如何?”
张云洲率先开口道:“榜上绝对有名,这么简单要是不过,就对不起霄弟和青砚平时对我的鞭策。”
玉凌霄却是笑道:“学生倒是觉得不出意外,仁松县案首当是我也。”
撇开基本的题目,玉凌霄有那个自信自己的诗词可以在众人面前一骑绝尘,这捷径既然走了就要发挥自己应有的价值!
眼前这两个小子,一个豁达随性一个锋芒毕露,各有各的风采,这样的小少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倒是让纪翁回忆起自己的青葱岁月。
纪翁笑道:“都好,等着你们三个成秀才了,老朽给你们每人发一个大红包,别的不说,凌霄你这胆色倒是胜过青砚许多。”
“敢问纪翁,是青砚在考场上遇到了什么事情么?”玉凌霄回忆起自己的遭遇,他倒是没什么心理阴影,毕竟自己又不是真小孩职场上也见多了闹事的人,区区一个考崩溃的考生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
看眼前两个小子脸上关心的神色并不作假后说:“青砚也是遇上失智之人了,就在他对面的号舍状若癫狂地以头撞墙,夜里还呜咽哭嚎,惊着他了。”
张云洲听了纪翁的讲述后,心下一惊,他看看玉凌霄后想到怎么自己两个好兄弟都是这么倒霉?
唉,想到纪青砚的年纪,玉凌霄开始担心起他的心理状态,可别第一次被惊着之后,患上考场综合征了吧,他今天推了去姐夫家的事和张云洲来了纪家还真是来对了!
纪翁见两人心切,便挥手让他们各自出去看望纪青砚,自己则抱着小儿子玩耍。
出了正院,张云洲走到玉凌霄身边小声说:“你说这下场的人们是怎么回事,不会就不会,折磨自己和折磨其他人干什么,这有什么乐趣啊?”
看这小胖子满脸问号,玉凌霄居然生出何不食肉糜的感触,对他叹道:“你我都是生了个好人家,从吃饭起就在看书,你没看见考场上的其他人,他们考一次不容易,每每下场一次,说不定都是背着一家老小的希望。”
张云洲奇道:“这若是在读书一道上没天分,死磕也没有,不如另找方法谋生倒也不错。”
“人人要是都像云洲兄你一样豁达,这世上便没有痴人了。”回想起那些头发胡子花白的考生,玉凌霄摇摇头,若是中了榜上有名社会地位都不一样了,这般诱惑力十足的香饵在前面吊着,常人很难不疯魔啊。
张云洲也就提了这么一句后,转念嘿嘿一笑对玉凌霄挤眉弄眼道:“这都没出成绩你就自称学生了?还案首哈哈哈哈~”
玉凌霄笑道:“你懂个屁,我这叫胸有成竹,自信放光芒啊!”
张云洲用胳膊怼怼玉凌霄的胸膛后,说:“真该让大人们看看你这无赖样子,看他们还说你文雅玉质。”
玉凌霄推开张云洲的胳臂说:“这不是在兄弟面前么,都一道长大了,我对你们自然和对外人不一样。”
张云洲很吃玉凌霄这一套,笑呵呵地一路和玉凌霄说笑,很快就来到了纪青砚居住的院子,他居住的院子里种着两棵很大的梨树。
最近差不多到了梨花盛放的季节,树杈上都打着珍珠大小的花苞,玉凌霄和张云洲走进院子里的时候,正看见纪青砚端着药碗坐在廊下有一勺没一勺的喝药,脸上表情恹恹,活像一只脾气古怪的小猫在那里对着食盆挑挑剔剔。
纪青砚看见他们来了之后,放下药碗,眼中光彩一亮,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玉凌霄走过去摸摸纪青砚的手后说:“当然来看你啊,你看看这大冷天你还坐在外面,不好好养病,府试时我看你怎么办。”
张云洲走过去端起纪青砚放下的药碗,连声催促纪青砚进屋,“霄弟说得在理,我们三人中就你身体比较差,可别再被风吹着了。”
县试在二月,府试在四月,到时候还要提前去府城居住,纪青砚明显是想到了这点,自己也加快了脚步走回房间。
玉凌霄看到他心里还是惦记着下场的,心里的担忧散去了不少,起码对考场没有生出抵触这就是好事。
三人进了屋,张云洲一眼就看见纪青砚枕边的书籍,乐道:“你和霄弟真是彻底的书呆子,考完你们第一个反应还是看书看书,佩服啊佩服!”
纪青砚轻咳两声后,笑道:“我们本来就不爱动弹,平日里多看看书就很有意思,拿着这书后我便觉得身上的病症好了许多。”
这位是真正的爱书之人,玉凌霄轻声说:“你记得晚上看书时多点几盏灯就行了。”
张云洲叹息了几声像是拿两个好友没办法,下一瞬却快速转移了话题,“其他的不说,成为童生后我们家里便要教我们骑射了,你们都兴奋点啊,我们要拥有自己的马匹了!”
这话题倒是让人期待,玉凌霄以前在现代为了跑生意,也陪着客户去马场骑过马,但这又和古代的骑射不同了,在现代华国哪个妹子不羡慕蒙古族的姐妹们,草原跑马弯弓射箭的英姿飒爽呢?
想到这里,玉凌霄露出了一个微妙的小表情,未来在骑射方面自己也比别人多一个优势,因为他是她啊,没有蛋在身上碍事,自己就能比别的男人多练习几个钟头。
纪青砚兴奋了几息后又快速地冷静下来,说:“骑射我看着情况练习,你们在马场上跑给我看就可以了。”
正说着话的时候一个妇人带着丫鬟拎着食盒敲门进入,这妇人生着一张鹅蛋脸并不是多美貌,但身体曲线玲珑若诱人的蜜桃一般,纪青砚见着这妇人便喊了声姨娘。
按照礼法纪青砚的母亲只能是纪翁的正室夫人,所以玉凌霄和张云洲便不能称呼这位夫人为伯母,在当下妾的地位尴尬形同奴婢,不仅可以随意买卖还能赠送交易,就算生了子,只要纪翁一个念头,便能把纪青砚的母亲发卖出去。
两人向纪青砚的母亲行了一个晚辈礼后,便退在一边不再多言。
纪母看着儿子的两个好友,温柔地笑着说:“你们难得来一次,我带些点心给你们吃,就不打扰你们了。”
虽是不合礼的举动,越过了正室夫人问候他们,可玉凌霄和张云洲都因为纪青砚而不在意,尊敬又客气地送走了这位特殊的长辈后,才坐下和纪青砚喝茶用点心,当然他们喝茶,纪青砚得继续喝他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