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1/2)

首发：~第20章 第20章

到了这第四天，考场内的气氛更加压抑，伴随着旁人腹泻咳嗽的声音，让玉凌霄怀疑自己不是在考场，而是被拖去什么简陋的场地进行隔离。

这四天内考场的环境越发恶劣，不提周围飘散的口水腥气和粪便臭气，每个号舍恭桶内的粘液也在四天的时间发酵成一股恐怖的臭气。

这味道哪怕玉凌霄捂住脸依然觉得是臭不可闻，都说男人体味重，他一面在卷子上奋笔勤书，一面在心里崩溃地想到男生宿舍也差不多就是如此了！

自己上辈子是个女孩子这辈子还是个女孩子，真是感谢老天保佑！！！

今明两天发下来的卷子数量就更少了，但难度系数增加了不少，这反而让身处于恶劣环境下的玉凌霄轻松不少，能把精力专注于考题之上，身边恶劣的环境看起来就不是那么难熬了。

两天发下来的考卷上的考题全是写文作赋，在不能冒犯圣人名讳又要兼顾字数限制的前提下，玉凌霄提笔要再三考虑考官的偏好，如此这般反复思量下，玉凌霄在这次试卷上花费的时间，倒是比前几天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脑力活动充足了，玉凌霄每日练拳的活动也继续保持着，在越发恶劣的环境中他的睡眠还是能得到基本的保证，睡眠充足后人的头脑便不会迷糊。

玉凌霄写完试卷后活动着手腕，双眼微微眯起，想着自己下次准备东西时，还要多带几个竹筒，不然在这样的环境下食物受到空气中漂浮的细菌附着，已经不能食用，只剩下水还能饮用几口。

唔，以后下场考试，前几天环境还没有恶劣的时候，他就应该吃饱喝足，这次因为经验不足，玉凌霄到了后期才明白时间越到后面越吃不下东西。

古代再怎么洁净除非是权贵之家，不然现代人还真看不上古代的卫生条件。

剩下的四十八小时，二十四个时辰，每一个时辰对于玉凌霄来说都是度日如年，他忍不住怀念起现代华国可以提前交卷的美好，这脏地方他快要忍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在小榻上辗转反侧到了第五日，鸡鸣时分，玉凌霄便从小榻上爬起，他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发髻，再度放下手除了些皮屑再看不到其他。

玉凌霄对于这辈子的发质很是满意，要是像上辈子的发质是个大油头，玉凌霄到了不能洗头的第三天就会崩溃。

等到前一日的考卷被收了上去，玉凌霄刚拿到这最后的两张试卷时，立刻便听到旁边号舍内兄台的哭泣声，只听这人哭声越来越大，玉凌霄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连忙抱起试卷白纸拿起砚台跑到号舍里处，才小心地把耳朵贴在号舍墙上听对面的人在哭嚎些什么内容。

这位嚎啕大哭得像是个孩子的兄台，正是前几天腹泻的那位，这最后一日的考卷似乎太难了，又被环境逼得身心崩溃，一边哭还在一边骂着什么，听得玉凌霄咂舌。

过了半柱香的声音，旁边的声音减小，就在玉凌霄觉得自己是太过小心的时候，他没往书桌处走几步，倏地便听到对面发出桌椅推到的巨大声响，随着两声响亮的脚步声，玉凌霄面前出现一个神情癫狂胡子拉碴的考生。

这人像是失了智般扑倒在玉凌霄的书桌前，先是砸掉了他的笔洗又掰断了他的毛笔，最后这位癫狂的考生还把玉凌霄垫在桌子上的白纸撕下来塞进口中，咽下肚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那人一边拍手还一边朝着里面的玉凌霄伸手，这疯疯癫癫的模样让玉凌霄看得皱眉，可没成想玉凌霄这一皱眉像是刺激到了那人。

“哈哈哈哈，五次了六次了，这次还不中哈哈哈哈——”

“你为什么这么看我？！你和他们一样看不起我！！！”

这大声的胡言乱语很快把巡逻的士兵吸引过来，及时把他从玉凌霄的号舍前拖走，玉凌霄看着这人背影，肮脏的衣袍紧紧地贴着他的下身，似乎沾黏到一处，随着士兵拖走他的动作，玉凌霄还看到随着他的离开，地上落下的连串恶臭的液体。

这是沤出皮肤病了吧？

县试有多难考，玉凌霄深有体会，就算他带着前世记忆再度学习自己了解的知识，玉凌霄也得三百六十五日，日日学习四个时辰从不间断，并且在系统的帮助下才能自信地踏入这个考场。

跨越阶级的渴望有多剧烈，身为众考生一员的玉凌霄感同身受，这古代科举的难度不下于现代华朝考公，谁都想成为别人羡慕的人。

玉凌霄等到这位疯癫的考生，彻底远离自己的视线范围后，才发现号舍外落地的破碎笔洗，他顺着笔洗抬高视线，看到对面兄台一脸幸好的表情，当即便知道这笔洗是被他情急之下掷出来阻拦的。

玉凌霄和对面的兄台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朝着他鞠躬道谢后，玉凌霄抱着试卷拿着砚台再度回到长桌前。

此时长桌上已经染上异味，笔洗中的水也不再干净，至于笔是彻底不能再用了，玉凌霄扶起倒下的椅子，决定这最后一场考试，自己要在考官发觉前，在椅子上快速写完。

拿出备用的毛笔，玉凌霄润完笔尖后边看题目边在草稿纸上打稿，很快就定了大概的轮廓，提笔在考卷上作答，生怕还有什么意外发生，玉凌霄加快书写的速度。

也是他人小占便宜，正好可以在椅子上写字，麻烦的无非就是需要跪在地上弯腰写字，和时不时屈身在地上磨墨沾墨。

玉凌霄人小腰肢绵软，不像成人腰背僵硬，这个椅面大小的一块地方反而正好方便他的动作，，玉凌霄苦中作乐的想，以这样的姿势写卷子，倒是让他梦回童年，小时候总是不喜欢在桌子上写东西，更喜欢在狭小的地方写字。

甩甩脑袋忘掉之前考生狰狞的表情，玉凌霄边回忆着童年边快速地在考卷上作答。

后面直到玉凌霄写完了卷子，他这里也没有来过考官，加上他写题时经常听到的异响，或许在他这里发生的事情不是个例。

玉凌霄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后，才有闲心叹息，自古被考试逼疯的人就不少，他还是多想想过了县试后，为了府试自己要准备什么东西？

如果他没记错府试是考三场还是两场来着？玉凌霄想想府试考试的地点是在府城，自己考完在等待成绩的时候，就可以在府城见识见识华朝的繁华。

仁松县再是玉凌霄父亲的地盘也不过是个县城，再热闹架上马车走了两圈也到底了，再热闹的场景无非就是市集，就连什么重大节日出去凑趣，玉凌霄听大姐姐说话，他们家都是去府城玩乐。

在脑中畅想一番后，玉凌霄坐在椅子上看向对面的考生，这次玉凌霄没有再观察他的表情，而是仔细地记下他的外貌特征和号舍排号，出去之后他可要认真向对面的考生道谢。

能够在这样规矩繁多的考场中出手相助，这人的品行应是不错的，玉凌霄决定要和这人认识一下，如果能成为朋友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