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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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叮铃铃~”连绵不绝的群山中的一条土路上，一辆青灰色的马车正慢悠悠驶过。枣红色的马匹，脖子上挂着的铃铛正在叮当叮当地响着。

“主人时间到了”马车缓缓停下，车辕上的人一点点地转过头，对着车里的人机械地说道。

僵硬的动作，让人怀疑他转头的时候脖子是不是在咔咔作响。

“嗯？”唤生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等了很久，才听到里面的人含糊地应了一句。

“唤生啊，我说了多少遍了，说话不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要像我一样一连串一连串的说懂吗？”

被叫做唤生的人呆了一会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神色不变地点头，“好的主人”

听到外头一成不变的语速，川九感觉自己都可以想象到唤生的表情了。无奈地摇摇头，重新往手里的东西上动刀子。

“那你准备安营扎寨吧，吃饭的时候再叫我。”

“好的主人”

外头机械性的话说完，接着便是叮叮当当的声音，川九看着手里的面具呆了一会，继续埋头到手里的活计上。

唤生应完川九的话，便从马车顶上拿出了油毡布和精钢柱，在马车十米左右的地方敲敲打打地扎出了个小帐篷。接着又拿出了个不知道什么捣鼓着，不多时就变成了一个浴桶。

小灶顿米粥，大火烤肉兔，还有另一边在烧着的热水。唤生在做这些的时候全都是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速战速决，根本就没有让马车离开过自己的视线超过一盏茶。

而在这不起眼的马车里，一张软塌占了小半的空间，还有一张茶几和小桌将剩余的空间也占据了。在川九面前的小桌上，整齐地放着各种各样的工具、瓶瓶罐罐和半成品。抬头看，那车壁上挂则满了一个个形态各异的面具，彷如一张张刚剥下来的人皮，鲜艳生动。

“主人用饭。”

川九刚做完手里那一个面具，车外便传来了唤生一字一顿的话。

从桌子底下抽出一个精美的玉盒子，小心翼翼地把刚弄好的面具放进去，然后从桌面的瓶瓶罐罐中挨个挑出撒到盒子里。看着泡在一团淡青色液体中的面具，川九的脸上漏出了灿烂的笑容。

“完美，现在就等一个月后再看效果了，不知道新配的药水效果怎么样。”

“主人很高兴？”在手里匀速转着烤兔的唤生，微微侧了侧头看着笑容满面的川九，漆黑的眼珠子里好像有疑惑闪过。

“可以啊，都知道什么是高兴了？”拍了拍手，川九看到他那双从墨玉里出来的眼珠似乎闪着疑惑，嘴角不由得更弯了，“我和师兄最新研究的药水就要出结果了，要是成功的话，我做的面具就可以用一年以上了。”

“哦！”唤生木然地点点头，显然是对川九的话不甚理解。

“唉，”伸了个懒腰坐到唤生的旁边，忙碌了一天的川九闻到那烤兔的味道，动了动鼻尖，满脸的陶醉，“要说唤生你的手艺实在是好了点，怪不得师兄他们出门老是来找我借你。就算是已经吃了三年还是吃不腻。”

虽然唤生没有情绪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和她交流，但对川九来说，唤生却是她生命中最完美的作品，也是生命的一半。

川九，师承于扶苍山苍梧派。

苍梧派在江湖上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门人不会掺和江湖上的事，也不参加什么排名。但苍梧派在江湖上的存在感却是不低。

每个苍梧派的弟子都有自己专门学习的技艺，到了二十行了及冠礼之后就要下山经世。川九十岁之后就特别羡慕可以出山的师兄师姐，天天想着下山去玩。好不容易到了及冠，方才被师门长辈同意出来经世。

川九主修的修容和傀儡，勉强算是沾了半边医术。而唤生就是川九的得意之作，也是整个苍梧派傀儡道中最有灵性的傀儡。

按照门中长辈给的古扎，川九这一次下山除了要经世之外，也是想要碰碰运气，找到可以让唤生‘活’过来的东西。

“唔，就算不变成我这样，唤生也是唤生呀。要怎么样才叫活过来呢？”川九想起下山时师门的嘱咐，不是很明白地看着头顶的油毡布。

两人一马车晃晃悠悠地往扶苍山外走，将近一月的时间才堪堪走出那连绵不绝的大山。依稀看到那些星星点点的村庄。

“老伯阿叔，你们这是在种什么呀？”看到田地里忙碌的人，川九探出了半个身子，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工作，“打扰你们一下，请问这附近哪里有可以借宿的地方？”

“啥？干什么啊？挖地啊！这地是有点不好，这老天爷可好久不下雨咯。”老伯拍了拍耳朵大声道。

“阿爹，人家小仔问的是种什么，哪里有住的咧。”旁边的青年停下手里的活计，憨憨地冲川九笑道：“姑娘莫怪，我阿爹耳背了听不太清话，你要是想住宿往前走二里地就是了，那是我们村，你可以村头村长家找他问一下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