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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章 第9章
袭击者的身法异常的灵活柔软，在近身格斗中好几次拧到卢修斯的脖子，差点像蟒蛇一样把他绞死。但奇怪的是，每当卢修斯想看清袭击者的脸时，后者的狠辣攻击便有所削弱，然后与卢修斯拉开距离。
【他不想让人自己是谁？】
卢修斯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圣殿骑士，很快便习惯了黑暗的作战环境，并且用附魔的匕首刺向对方，直接在袭击者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出乎意料的是，袭击者流出的血是紫色的，而且像胶水一样粘稠，应该是有人鱼或是蛇类半兽人的血统。但是当卢修斯从死角攻向袭击者时，后者的手臂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拧到背后，轻松挡住卢修斯的攻击，活像个二面神——只是脑后没有眼睛。
身体灵活，血液特殊，再加上没有死角的视野……
这些特征组合起来，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卢修斯都搞不清袭击者属于哪方，只能确定对方是混血种。
房间里的动静很快引起值班卫兵们的注意，一时间，整个宫廷都躁动起来，非武装人员——包括阿基奎女大公的侍女和留宿王宫的贵族议员，都被要求呆在屋内，接受检查。
神职人员的宿舍门口站着全副武装的卫兵，很快便有护卫队的军官将大修女请去问话，顺带扫了眼战战兢兢的普通修女：“怎么少了一位？”
修女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跟玛丽安娜“关系不好”的年轻修女口气冷硬道：“主教大人有事找她，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末了，还补充道：“没在这儿的修女是克里斯蒂娜夫人介绍入宫的，前几日才来，之前在王城的圣殿里工作。”
言下之意就是玛丽安娜出身干净，背后有人，如果宫廷主教发生意外或是对玛丽安娜做了不好的事情，那一定不是玛丽安娜的错。
能在护卫队里出人头地的也不是笨蛋，如果不是王储在奥布斯达的宫廷里出事，他们也不想掺和进来：“主教大人和那名新来的修女在哪儿？后者是彻夜未归吗？”
“他们应该在主教大人的房间里，并且自昨天的祷告结束后，我们就没见到她。“年轻的修女老老实实道。
护卫队的成员们面露难色，但是在王储被刺的敏感期，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与此同时，宫廷主教的房间里，玛丽安娜假装翻着主教的藏书，坐在对面的老女仆不安地玩着手指，想搞清玛丽安娜在看什么，但是她一前半辈子都在干活的农村妇女也只认识自己的名字。
面对年轻漂亮又识文断字的玛丽安娜，老女仆除了羡慕，便是深深的嫉妒。不过想到在玛丽安娜之前，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孩都是什么下场，她便释然了。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里，玛丽安娜会经她之手“流落”地下巷。
只是这一危险念头很快便被老女仆的理智扑灭。
之前有个乡绅的女儿被精虫上脑的宫廷主教欺凌了，结果被当地的圣殿告到总主教那儿，最后还是地下巷的常客出面摆平了此事。
一个乡绅的女儿就能让宫廷主教差点翻车，要是克里斯蒂娜夫人介绍的修女出了问题……
老女仆抿了抿嘴，激动之下手指抽筋：“嗷……”
玛丽安娜抬眼看去，问道：“需要帮忙吗？”
“谢谢，但是……”
老女仆的话还没说完，玛丽安娜便上前把老女仆抽筋的手指摆弄了下，后者立刻不疼了。
“谢谢。”老女仆看着蹲在面前的玛丽安娜，神情错愕道：“你学过治疗术？”
“学过，但是这种程度的抽筋用不上治疗术。”玛丽安娜貌似无疑道：“圣殿里的孩子可没少磕磕碰碰的，这种程度的抽筋还用不上治疗术。”
老女仆想到自己许久未见的儿子，表情有所松动，神差鬼使道：“小孩子调皮点也好，说明身体健康，聪明伶俐。”
“是啊！”玛丽安娜明明只有十六岁，但是却以过来人的语气感叹道：“他们有不幸的出身，但却值得美好的未来。”
老女仆没有回话，脑海中闪过自己带着儿子北上寻夫的艰苦记忆，然后便是青紫的嘴唇，没有一块好皮的尸体，以及尖锐的笑容。
因为是见不得光的游戏，所以会有清道夫帮忙处理堆积的尸体。
老女仆曾“有幸”见过工作时的清道夫。
他们在拿钱办事，守口如瓶上还是值得信赖的。
只是这信赖的背后是刺骨的寒意。
“外面发生了什么？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玛丽安娜听着逐渐响亮的脚步声，开口打断老女仆的沉思。
没过一会儿便有全副武装的护卫队闯了进来，因为宫庭主教的房间太小，再加上护卫队是看人下菜的，也不敢对身份敏感的宫廷主教太过无礼，所以在开门后，只有军官进来问话，其余卫兵侯在门口。
“女士们，请问你们昨晚一直在这儿，没有出门吗？”老女仆是宫廷里的熟面孔，而玛丽安娜是克里斯蒂娜推荐入宫的，所以军官没有为难她们，而是瞥了眼睡死的宫廷主教，彬彬有礼道：“主教大人这是喝多了吗？”
虽然神职人员被要求生活俭朴，不许酗酒，但是在特权阶级那儿，这种戒律就像是贪官向国王宣誓会清廉正直——毫无作用。
军官闻着还未散去的酒味，可以想象宫廷主教喝得多大。
老女仆抢在玛丽安娜之前解释了来龙去脉，表示宫廷主教在请玛丽安娜做客时喝错了烈酒，所以昏睡到现在。
军官反问老女仆为何在这儿。
玛丽安娜解释是她在宫廷主教醉酒后不知该做些什么，所以请老女仆进来陪她。
这一回答听起来漏洞百出，但是军官考虑到玛丽安娜是个刚进宫的十六岁少女，而且宫廷主教的名声也很微妙，所以只是走了个过场便将二人请了出去，然后去看小床上的宫廷主教。
“啧！人面兽心的圣人。“军官冲着昏睡的宫廷主教小声骂了句，准备帮其“醒酒”时，却在宫廷主教的床下踢到一个玻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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