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故事系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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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门板上，喘了几口气，再回到灶台前，给灶堂里的火加了几根柴。然后就去扒拉角落里堆着的稻草，统统堵去了门边。

寒风，终于刮不进来了。

锅里，好不容易挖到的一些枯败的野菜，也终于“咕嘟嘟”地冒出了热气。

王宝钏坐回来，看着明明灭灭的火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晚。

“咚、咚、咚”

窑洞的破门板再次被人大力敲响。

昏暗的光线下，王宝钏的眼神动了动。干裂的嘴角边缓缓扯起一个略显诡异的笑容。

她颤颤微微、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慢吞吞地挪去门边，扒开稻草，将门拴拉开。

就见到了等了十八年的人。

一个她曾经朝思暮想、日夜期盼，现在却几乎认不出来了的人。

一身戎装铠甲、高大威武的薛平贵，看着眼前已经完全陌生了的结发妻子，深深地皱了皱眉。不耐地道：“本将军回来了，走吧，下山。”

“夫君你……”

王宝钏嗫嚅着嘴唇，眼里闪烁着泪花，一脸的惊喜在对方的冷漠中缓缓消散，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又咽了回去。

踏出去想扑向对方的身形也就此顿住。

待眼泪想要滚落之际，连忙抬起干枯的、伤痕累累、还生着冻疮的手，偏过脸，慌乱地抹去。

“既回，且饮碗热汤。为妻的已在此苦熬十八年，你……进来喝碗汤再走吧。”

薛平贵看着发妻怯怯生生、畏畏缩缩的模样儿，实是不耐。但想想王宝钏的话，觉得也是应该进去看看。

对方到底有没有在这十八年里忠诚于自己，还是得看看的。

他动了动脚，王宝钏就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赶紧地就往里让。

他一进去，头盔上的缨尖就顶到了洞顶，只得将头盔摘下，挟在臂弯里。

就这，仍旧无法完全直得起腰身。

看看窑洞内只有灶台前一个歪歪斜斜的小板凳，再看看破败的只有几块凹凸不平的木板搭建的床，他皱眉的同时，心里又升起了一丝怪异的骄傲自豪感。

这女人，还真为自己守着的。

见王宝钏摇晃着，拿了个破碗洗了又洗，就要去锅里舀热水。很想赶紧走人的薛平贵上前，一把夺过那碗，自己掀开锅盖，就手舀了半碗。

吹了吹，抬手喝下。

唔，有点儿苦……

不过也喝完了。想想在山下听说的：王宝钏这些年一直是挖野菜渡日，他觉得，该装的样子还是要装装的。

起码，不能现在就惹得王宝钏不满，以免待会下了山、其如果哭闹起来给自己丢人。

虽然他为了避免丢脸，并不曾带人回乡，可真让王宝钏闹起来的话，乡里的人就该有话说他了。

要是有心人再参他一本，他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将军之位，就该丢了。

想着要稳住王宝钏，他才感觉喝下去的汤水没有那么苦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