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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5章 一直搞事情
下课铃声响了，教室里顿时嘈杂了起来。
这是第四节课，也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这节课下课，学生们该吃午饭了。
班主任苏老师踩着铃声，出现在教室门口。
毕竟是小学，学生们年龄也小，所以没有老师看着，一定就要出点什么状况。比如你的鸡蛋汤洒了啊，我的勺子掉地上了，他拿馒头捏着玩了。
不知怎么回事，今天的运餐车迟迟没送到教室门口，又等了五分钟，小孩子经不起饿，有的已经趴在桌上了，还有的想站起来看看外面。苏老师心里也急，平时铃声还没响，门口已经有送餐员在候场了，今天都打铃那么长时间，怎么还是没有人来。
苏老师这个班是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跟别的班有点距离。她又不敢走开，也没办法去别的班看看情况。又等了两分钟，她说：“班长和生活委员起立！你们到楼下去迎一迎餐车，另外看看别的班的同学有没有在吃饭。”
“是。”班里站起来两个学生，一男一女。两个人早就坐不住了，兴高采烈地跑了。
餐车姗姗来迟，苏老师看到送餐员，多少有点抱怨，“您今天怎么这么慢。”
那送餐员是个男人，四五十岁，穿着橙红色的工作服，还戴了一顶帽子。他没答苏老师的话，只是把一箱箱的饭菜从平板车上放下搬，一双大手粗糙有力，汗津津的。苏老师知道他们也不容易，只得作罢。
学生们等待了好久的饭菜终于到了，班里人声鼎沸地端盘子端碗，盛汤取筷子。折腾了十分钟，班里才静下来，只传来大口吃饭的咀嚼声。苏老师松了一口气，也拿出了自己午饭准备吃饭。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抬头，果然，刚才出去的班长和生活委员的位子上是空的。
“这俩人呢？”苏老师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起身出了教室，楼道里空无一人，连孩子的影子也没有。
“李一橙，宁冬冬！”苏老师也顾不得许多了，在楼道里高喊起两个人的名字。
宁秀山正在备菜。最近下来两场雨，气温降下来了。前阵子天气热得很，晚上来吃饭的食客都少了。再加上前天昨天下雨，宁秀山干脆连摊子也没出，直接关店休息。最近家里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儿子宁冬冬刚找回来，宁秀山生怕再出什么事情，恨不得不错眼珠地盯住他。宁冬冬倒是大睡了三天，饭几乎也没吃，叫也叫不醒。宁秀山只当他在外面吃苦了，也没敢多问。
后来宁冬冬醒了，吃饭的时候，他才试探着问他：“儿子。你没回家那两天，是去哪里了啊。”
“不是跟你们说了，去同学家了吗？”宁冬冬扒拉着一碗饭，头也不抬。
“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
“叫……”宁冬冬想了一秒钟，“叫李一橙。班长。”
“哦哦。”宁秀山答应着，“可是，儿子，咱们是伶鼬啊，多多少少，还是得跟你的同学保持点距离。不然要是被发现了，有点麻烦，你明白吗？”
宁冬冬放下碗，看着宁秀山的脸，微笑着，眼睛一眨一眨，节奏很慢。那笑很奇怪，有一刻，宁秀山恍惚觉得他不是宁冬冬。
“我知道了，爸爸。”宁冬冬很一字一顿地说。
宁秀山手里串着一串豆腐，想着宁冬冬这两天的表现。他是觉得有点惴惴不安，但今天早上临出门的时候，宁冬冬还跟他说：“爸爸，我去上学了。”语速又很正常，情绪也没什么不对。宁秀山坚持要送他，他已经决定每天不管有多忙，一定亲自送孩子，再也不回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宁冬冬也表现得很乖，跟着他一路去了学校。进校门的时候，宁秀山看着儿子的背影，还背着那个黄色的旧书包，小小圆圆的一个背影，心里有点心酸。
他放下手里的串串，心想，孩子就是孩子，我的儿子能有什么错。是我不好，我太忙了，对他关心不够。等过几天放了暑假，我一定带他去旅旅游，放松放松。孩子太累了。
这时，手里的手机咿咿呀呀响了起来。宁秀山看到来电人是“班主任苏老师”，忙接起来,“喂，喂，苏老师您好。”
那边一直在说，宁秀山脸上的表情僵的好像一块木头，“是，是，我马上去，我马上去。”
校园主楼前有一大滩血，一个女孩倒在血泊中。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拉走了那个孩子。孩子叫李一橙，是今天中午一点左右坠楼的。
校长办公室里，班主任苏老师、宁秀山、还有李一橙的妈妈，以及宁冬冬都在。李一橙的妈妈哭得满脸是眼泪，“我孩子在学校，我们家长以为是最安全的，结果呢？你们是怎么当老师的。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拼命。”
“是，是，”校长陪着一张笑脸，“是我们工作的疏忽，我们一定配合工作，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这时，外面冲进来一个男人，进来就问，“谁是校长？”
校长说：“我，是我。”
“你是校长？”那个人不由分说，冲上前去就是一拳。校长的眼镜都打掉了。还没等校长站直，又一拳砸在校长的脸上，校长站不住，倒在地上。
办公室里乱成一团，班主任苏老师要上前劝架，李一橙妈妈只是哭，宁秀山去拉倒在地上的校长。这个男人冲上去要继续打，手刚扬起来，就被一把抓住。他回头望，是个警察。
“有话好好说，打人不行。”原来是出警的警察赶到了。“走吧，回警局调查。”
宁秀山也得跟去，他回头去找儿子，发现宁东东恶狠狠地盯着那个警察。
警察局里，大家总算情绪都稳定了下来，警官问校长：“您把出事经过再复述一下。”
校长的眼睛青了一只，他手里抓着眼镜，“今天中午，李一橙同学和宁冬冬同学一起出教室，去看送餐车到哪里了。去了好久不回来。然后就发生了坠楼事件。”
“当时跟她一起出教室的有谁？”
“宁冬冬，就是这个孩子。”
校长手一指，警察看向宁冬冬说：“小朋友，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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