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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9章 第19章
可是姜瑜觉得,自己一句也没听清,只能一个劲点头应是。
见她态度端正,王氏心中顺气不少,还有意无意擦了两把泪。
直到一旁有人小声提醒可以走了时,王氏才放过姜瑜。
见沈忡没有要走的意思,王氏与姜瑜嘱咐道:“你在这儿陪忡哥儿一会,也看着些他,老爷将将才走,”
说到这,又似泣不成声的模样,见姜瑜丝毫没有要哭的意思,甚至很是木然的看着她哭,没来由觉得有些尴尬,好像叫姜瑜看戏一般。
顿时也不哭了,又拿着帕子擦了擦,便走了。
周围还稀稀落落留着几个下人,姜瑜见沈忡一直静静的烧着纸,与他们吩咐都先回去吧。
天寒,得了赦令,下人们心中一喜,面上并不好表现,纷纷散了。
姜瑜这才缓缓走到沈忡身边,卷起一沓纸要帮他一起烧。
沈忡的喉间动了动,上下滚动,好半晌才说出一句:“你别烧,我来。”
姜瑜手顿了顿,听了他的话,放下手中的纸钱,就与他缩在一起,静静的看他折好,丢进火中,再继续折叠,烧尽,纸钱被火卷起,吞噬燃尽成灰色的粉末。
新旧交替,好像永远烧不完。
就这么蹲了很久,久到姜瑜觉得自己快要蹲不住了,沈忡才道:“走吧。”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便再也没开口。
姜瑜没动,她知道沈忡心里有东西没发泄出来,他连一滴泪都不肯流。
可是这样,人会坏的。
心也会坏的。
她体会不到沈忡的感觉,但是她看着沈忡却只觉得心里发酸,于是沈忡要走的时候,姜瑜拽住了沈忡的袖子。
忽然鼻子一酸,看着他,瘪瘪嘴道:“你要是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
沈忡眼神晃了晃,他袖子下的指尖屈了一下,还是没说话。
姜瑜却觉得自己绷不住了,忽然嚎啕大哭起来,不管不顾扑进沈忡怀里,呜呜咽咽道:“你别不说话,我,害怕”
沈忡胸前的衣衫很快就被姜瑜打湿了,他终于体会到一些回过劲来的哽咽,沈忡皱眉,心口好像巨大的石块堵在那里,挥之不去。
他缓缓抬手,抱住姜瑜,掌心贴着她的后脑勺,眼泪在那一瞬间,忽然滴了下来。
流进了姜瑜的衣领中。
沈忡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流着泪。
树林高大挺拔,层叠交错,遮挡住了绝大部分的光,鸦雀振翅的声音与姜瑜的哭声纠缠在一起。
沈忡忽然哑着嗓子开口道:“这回,我真的没有亲人了。”
姜瑜哭的更凶了,她说:“我们是亲人,我是将军的亲人。”
可是安慰的话起不了太大作用,沈忡只是将她当做暂时的港湾,与她相拥在一起。
再有,他不想让姜瑜看到自己的眼泪,于是只是抱着她,静静的垂着头将下巴顶在姜瑜头顶上。
晚上到家的时候姜瑜就整个人都不行了。
刚一进屋中就说自己想睡觉。
她摇摇晃晃的摸到床边便要砸下去。
沈忡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姜瑜,便见她脸颊通红,伸手一摸,热的烫手。
姜瑜哼哼唧唧拽住沈忡的衣裳,道:“将军,您别怕,我们是一家人”
烧的脑子都不灵光还想着下午沈忡说的那些话。
沈忡看着姜瑜的脸,抿唇回了个好,心里仍旧缓不过来。
只是他选择将那情绪压了下去,眼下先料理好姜瑜,事情要一件一件缕清才好。
待姜瑜躺下去,还在胡言乱语,沈忡趁空招小厮请大夫,碧月也去打水给姜瑜擦拭身子。
屋内又再次安静了下来。
姜瑜死死拽着沈忡的手道:“我会陪你,我不让你一个人。”
借着暗灯,沈忡伸手替她别过脸颊上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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