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就差那么一点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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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辛橙把轮椅速度推到最快，勉强跟上扶着悬浮急救床奔走的医疗仿生人和医生。

“电流太大，驾驶舱绝缘层又是民用级别。不容乐观。”医生的声音从口罩下闷闷传来。

蜜色皮肤的少女顶着有点卷曲的银发躺在急救床上，双目紧闭，嘴唇惨白。手腕上的个人终端检测到她生命迹象异常，自动弹出全息屏，上面显示着当前生命数值，红色的数字飞速跳动着。

“病人有苏醒迹象。”医疗仿生人忽然说：“心率上升……45……66……78……123……”

医生刚松了口气，神情很快又严肃起来：“心率过快！血压上升！准备β受体阻滞剂！”

根本来不及去医务室，急救床就地停在通道中，医生当场开始急救。

仿生人立刻启动内置急救程序，精准配合着医生的动作，一支支药剂打进昏迷的银发少女体内，直到她个人终端自动弹起的全息屏上，心率和血压都恢复到正常范围内，数字变回绿色，平稳浮动。

“好了。”医生舒口气，摘下口罩，露出清俊的面容，随手抹了把额头汗水：“快送进医务室，外伤处理一下。我跑不动了。”

仿生人不会累，以之前的速度推着急救床快速往医务室走去。

辛橙还想跟着，被医生拦下：“她没事了，放心吧。你没人跟着，轮椅摇那么快危险。”

他看着辛橙坐在轮椅上，脸色并没有比躺在急救床上的辛甜好多少。

大概是轮椅少女脸色过于难看，医生尝试打破尴尬的气氛：“……腿，神经受损，还是骨折？”

辛橙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他一眼，医生立刻意识到是自己骤然放松下来，说的话有点没分寸，赶忙道歉。

“没事。”辛橙很坦然：“天生神经不全，治不好。你是第一个这么问的，因为是医生，见多了吧？”

医生尴尬地挠挠头。星际时代医学科技非常发达，产检更是能精确到脚指甲盖，基本不会有缺陷胎儿出生，他根本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生我前，我母亲精神状况不大好，服药过量。”她轻描淡写：“本来生出来我就该死了，但医学太发达，硬是把我救活了。”

话题敏感，为了避免谈及更深，医生开始天南地北，从机械义肢到神经再生，从理论到案例，从见过的病人到自己的毕业论文，努力让气氛快活一些。

辛橙默默听着，忽然说：“刚刚情况凶险，多亏你医术高明。”

医生年纪也不大，刚毕业的样子，不好意思挠头脸红：“哪里哪里。在联邦医学院拼了命学，不就是为了这一刻救人一命吗！”

“你是联邦医学院毕业的？”这个学校的难考程度，不亚于联邦群星军校。而比考进去更难的，是顺利毕业。

医者，性命攸关。联邦医学院的考核因此万分慎重。成绩不好的，学个十年结婚生子还没毕业都大有人在。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辛橙脑中思绪万千。斟酌再三，她向医生发出邀请：

“你救了我姐姐，我很感激你。”

医生连忙摇手：“都是常规急救措施——”

“要不我给你投资个诊所吧？比在这儿赚钱轻松些。”

“——啊？”

辛家人的投资，不光意味着资金，更意味着他一个无钱无势刚毕业的穷小子拥有了在蓝城畅行无阻的靠山。

这样大的馅饼突然砸头上，医生也懵了。辛橙体贴地没有追问，和他互留联系方式，告诉他等考虑清楚再联系自己，随后就招手示意早就等在阴影里的巽七过来，推她去医务室。

医务室里，辛甜缓缓醒来。被电击的酥麻劲儿还没完全过去，右边手肘传来阵阵刺痛，和肋骨的痛连一块，想翻身缓解又浑身没劲儿，难受的恨不得半边身子都切了不要了。

“嗯……好疼……”她□□着，模糊的视线里白色人影晃动。她听见医生让加麻醉剂，冰凉的液体从输液管流进身体，熬人的疼痛渐渐舒缓，意识也更加清醒。

辛橙板着脸坐在床边，身后照旧跟着面无表情的巽七。

“就差这么一点。”她捻起食指和拇指：“我就得去祠堂那么多牌位里找你去了。”

“……我不是还活着嘛。”辛甜的声音还有些虚弱：

“而且，也成功了。”

个人终端全息屏上的画面从身体检测数据变成了网络比赛直播。

辛甜手指微动，进度条往前拉，停在火箭筒插v进气凝胶穹顶的那一刻。

“质量真好啊，这样还不裂开。”辛甜感叹。

“离裂开不远了。”辛橙低头瞥一眼自己终端上的消息：“果然，最近上面的□□势比较紧张，老家伙们为了秀肌肉，要给所有人演一场‘天都能打破’的后起之秀比赛。他们决定先不修理，比赛照常进行。”

辛甜上网一搜，赛场天顶上“悬浮着”武器的画面，已经成为直播和新闻的封面图，成为这场比赛的出圈场景，辛家后生可畏的评论铺天盖刷了起来。

“还看。”辛橙强硬地盖住辛甜个人终端的全息屏发射孔，画面消失，她清丽的面容带着怒色俯视着躺在病床上的堂姐：

“右臂因为电击，小臂皮肤烧伤面积40；神经受损情况不明，半个小时后你要尝试站立，不然下场比赛赶不及；肋骨骨裂加重成粉碎性骨折，只能暂时用外固定骨骼支撑，而且要止痛药加倍你才能支撑到接下来的比赛。其他大大小小的伤，加起来二十多处。”

辛橙把挂在床前的病例板拍在辛甜胸前：“太乱来了。”

辛甜嘿嘿傻笑：“辛耀这场真的很强呀！我玩的很爽，用投影仪造虚拟像这招太有创意了。嘿，要不是得走了，真想和他再打一次。”

辛橙眉头紧锁：“他突然变得这么强，我怀疑和辛傲天……”说到一半，她猛地止住话头，往医务室门口看去。

辛耀正站在那里，和当初站在健身房门口一样，存在感不强。察觉到辛橙的目光，他不自觉往后退一步，眼中露出怯意。

辛橙警惕地看着他，辛甜却调笑起来：“哟！来看手下败将呀？”

辛耀脸上涨得通红，雀斑也更加醒目。

“躲那儿干嘛？难道你赢我是靠作弊，心虚？”

“才不是！”辛耀立刻怒气冲冲过来：“我，我赢你光明正大！你要认输！”

辛甜艰难地举起双手，吊儿郎当笑起来：“没说不认啊，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