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西线(2/2)

首发：~第16章 西线

杜松和杨楝清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反而欣喜异常，敦煌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节点之一，水草也算丰美，是叶尔羌汗国在河西地区的统治中心之一，自然是屯驻了不少精锐。

如今这四万大军倾巢而来，很明显叶尔羌人是打算一战定胜负，将明军击溃在哈密城下了。

这正合杜松和杨楝清之意，一战击溃这四万人，这片区域便再没有可以抵挡他们兵锋的军队，哈密自然是成了囊中之物，敦煌、瓜州这些城镇也唾手可得。

叶尔羌人来得有些慢，三日后的清晨，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阳光逐渐洒满大地，白色的平原被黑色覆盖，叶尔羌的援军如洪水一般向着哈密城涌来，大地仿佛都颤抖起来，就连风中都带着铁蹄踏地的回响。

哈密城头传来阵阵欢呼之声，压抑了许久的守军猖狂的大笑大叫，用着听不懂的语言嘲讽着城下的明军。

杜松也跟着笑出了声：“哈哈，这些家伙终于来了，让老子一阵好等！”

当即传令各部紧闭营门、紧守大营，军士们稍作戒备，让伙夫杀羊煮肉，准备起午餐来。

杨楝清对杜松的命令很是讶异，问道：“杜总兵，怎么不出营接战、高挂免战牌啊？”

“客人刚到，锐气正盛，咱们等了这么久，不急于一时！”杜松嘿嘿一笑，放下望远镜搓着手走到望楼火盆旁烤火：“让他们好好休息一天，咱们先躲一躲。”

杨楝清微微一笑：“原来如此，杜总兵是使得惑敌之法，让叶尔奇人以为咱们心虚不敢战，锐气养成了骄气，真打起来便会被冲昏头脑、吃了大亏。”

杜松哈哈一笑，拍了拍杨楝清的臂膀，正要说话，远处的叶尔羌军阵中忽然奔出一名骑手，在大营外弯弓射箭、纵马奔驰，大吵大嚷着什么。

身旁的通译凑上来翻译了几句，杜松笑得更是开心：“杨教导，那厮要找咱单挑，你说我该不该去？”

“一炮轰了便是，何必与这等逞勇的莽夫浪费时间？”杨楝清皱了皱眉，回头吩咐了两声，又转过头来冲跃跃欲试的杜松劝道：“杜总兵，新军军法中可写明了，将帅出阵单挑那是要解除职务的。”

杜松耸了耸肩：“没意思，既然如此，你决定便是。”

轰隆隆几声炮响，几发开花弹飞上高空，准确的落在那名骑手的四周，他避无可避，连人带马被爆炸送上了高空，又狠狠摔下，身子都只剩了一半，一时未死，还在痛苦哀嚎咒骂不休。

“将为军之胆，主将被杀，军队士气大挫、混乱一时，便是致败之源！”杨楝清看着那名哀嚎的骑手，挥挥手示意炮队停炮，任由他流血至死：“所以新军鼓励将帅亲临一线指挥、必要时领军冲锋陷阵，但从来不认同仗着一身血勇送死的行为。”

“我懂，但这仗打起来也憋屈！”杜松苦笑着点点头，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叶尔羌军阵：“叶尔奇人应该不会进攻了，他们也得观察观察咱们的情况再说，晚上值夜的兵卒得加倍，叶尔奇人没准会夜袭，以此试探咱们的实力。”

远处的叶尔羌军阵见那名勇士被炸死，一阵阵骚动起来，不一会儿，数名具装骑兵跑了出来，在军阵前观察着明军的大营，而叶尔羌的军阵则渐渐散去，兵卒开始修建营地、挖掘壕沟，确实不准备攻营。

杜松用望远镜盯着那几名具装甲骑看了一会儿，嘿嘿一笑：“这帮家伙倒是谨慎，停在咱们的火炮射程之外，要是能一炮把他们主将给轰了，这场仗咱们也不用费力气了。”

“想得倒美！”杨楝清也被逗笑了：“叶尔奇和其他草原部落汗国不同，他们与鲁密国常有贸易，火铳、火炮不少，是见过世面的。”

杜松点点头：“所以他们才能称雄西域，打下这么大一片基业！”

杨楝清微微一笑：“但我们火炮更多、火铳更多！”

杜松和杨楝清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阵，羊肉汤的香味从营中飘来，杜松拍了拍肚子，盔甲敲得叮当作响：“走吧，没啥戏看了，咱们回去吃饱喝足，等着明日的大战！”

叶尔羌的军队正在搭建营地，一群将领围坐在雪地之中，用石头和雪堆搭起了简易的沙盘，一名将领用树枝在沙盘上指指点点：“明军营帐连绵不绝、有木墙、土墙、壕沟环绕防护，守备森严，他们的大炮诸位都看到了，射程大大超过我们，还能曲射！”

主位上一名衣着华贵、身披铁甲的中年汉子皱眉盯着沙盘看着，他便是这支大军的统兵主帅，叶尔羌土鲁番总督之子，哈密总督虎答遍迭速檀。

虎答遍迭速檀以往时常率军侵扰大明西部边境，听说三万明军出嘉峪关直逼哈密而来，虎答遍迭速檀心惊胆战，赶忙亲自去敦煌搬救兵，哪想到救兵刚刚借到，哈密就被明军团团围住了。

好在明军并没有破城，局势尚有挽回的余地。

虎答遍迭速檀与明军交手不少次，对明军的战力还是有些了解，四万打三万，他有信心能击退这股来犯的明军。

“台吉，依小的看，明军守御森严、调度有方，主将必然是一个沙场宿将！”那名将领拱手禀告道：“夜里袭营恐怕是没什么效果，不如让军卒好好休息，明日再堂堂正正与之合战。”

虎答遍迭速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这股明军不知为何犯我国境，既然来了，我们就与之大战一场，让明狗再不敢西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