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关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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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江牧尘茫然，“谁跟谁？我吗？我没有道侣。”

“啊？！”林非镜差点没把扇子给撇出去，急忙追问道，“那那那，那你们这么亲昵？辰公子还说你是孩子他娘亲。我可听得真真的！”

江牧尘不解地皱着眉头：“是啊，他为什么说我是辰念的娘亲呢？”

林非镜登时倒吸一口冷气，折扇吧嗒落了地，一拍桌子高声道：“你说你，被人讹了还不知道？！”

说罢滕然起身，义愤填膺地挽起了袖子：“江剑尊，既然你是怀清的师弟，这个事儿我管了！我这就将这对不要脸的父子撵出去……”

“不可！”江牧尘忙拦住了他。因力气过大，直接把他又扔坐了回去，语速飞快地说道，“不能撵走他们，他们必须跟我在一起。”

不然哪天辰念堕魔了，我可没能力再用一次秘法回到过去了。

林非镜惊愕，旋即挠着脑袋哭笑不得：“你不是说他们跟你没关系吗？”

江牧尘噎住，捋了半天也没理清自己到底跟辰知寒和辰念是何关系，只能道：“有关系。”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林非镜恼火地直咬牙，“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说明白，我好对症下药！”

江牧尘只得避重就轻地回道：“他们……我承诺过，要好好保护他们，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们。”

林非镜先是一僵，继而向后一倒身子，捂着心口一脸得不敢置信：“你当真的？哪怕那孩子不是你的？你也要对他们负责？”

江牧尘答得干脆：“嗯。”

林非镜愣住，袖中的水镜也湿哒哒地泛出了一层潮雾，就这么傻傻地望着江牧尘许久，忽抬手拭去眼角热泪，感慨道：“先前是我对剑尊多有不敬，还请剑尊大人不记小人过。”

……为什么突然道歉？江牧尘疑惑地歪歪头，忽听得他袖中传来一阵哽咽声，不禁问道：“什么东西在哭？”

“你师兄。”林非镜把水镜拿出来对着他，里头的“江云州”正以袖掩面，嘴里碎碎念地骂道：

“奶奶个腿儿的无量天尊哟……我们宗门怎么总是出痴情种……”

……什么痴情种？江牧尘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被误会了什么，刚要解释，林非镜忽毕恭毕敬地冲他拱手道：“那，林某衷心祝剑尊与辰公子白头偕老，相濡以沫。”

复故作轻松地笑道：“哎呀，剑尊也不用太为难。谁还没有个过去吗！这孩子是不是亲生的也无所谓，是什么品种的更无所谓。既然剑尊您认定了辰公子这个人，那辰念的忙，林某就帮了！”

言罢他突然用折扇在指尖划出一道伤口，滴落三滴鲜血。血滴悬在空中萦绕了数圈后忽然凝结成一团，周身萦绕着一圈圈符文。

紧接着，林非镜不知打哪儿掏出一个瓷瓶，将那血滴收了进去，递向江牧尘：“把这个滴在怀清给他的血玉上，一能掩盖他的非人之体，二能稳固他的神魂。”

江牧尘接过瓷瓶轻轻握了下，由衷地感激：“谢谢。”

然后他便瞧见林非镜的脸上写满了他看不懂的情愫，又是郑重地一拱手：“剑尊，以后您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必这般客气。”

江牧尘起身，看了看水镜中那一脸欲言又止的师兄，轻轻伸手晃了下手打招呼：“师兄。”

“唔……”江云州顿时发出一声低吟，吓得林非镜急忙查探他如何了，就见他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地说道：“一百三十一年了，他终于又唤我师兄了……值得，值得……”

尔后二人目送江牧尘离去，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的欣慰，恍若慈父送好大儿出嫁。

……好怪。江牧尘被这两束目光盯得浑不自在，看着手中的瓶子，瞬身回了屋子。发现辰知寒正站在门外，便将那瓶子举给他看。

岂料不等他开口，辰知寒忽然猛地扑了上来，死死抱着他，脑袋埋在他肩上，紧贴着他的耳朵语气惊慌地连声道：“不许走，对不起，我不该吼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走啊。”江牧尘茫然地张着手，感受着辰知寒那冰冷且慌乱的呼吸吐在自己的脖颈上，不由自主地心口咚咚打起了鼓。

辰知寒没抬头，使劲把他往怀里按，似是想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不知过了多久才冷静下来，哑着嗓子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江牧尘一阵恍惚，脑海中忽然掠过当初将辰知寒和辰念“捡”回来时所见到的那座破茅草屋。想说，你们离开我，也有家可回，为何如此惊慌？

而且，刚刚我还说了，一定会保护你们的。难不成你们不信我吗？

但他没能问出口。因为他无意中睨见辰念正扒着门缝努力向外窥探，那双眼睛里藏着的话瞬间堵住了他全部的疑惑，令他莫名觉着，有些话不必说得那么清楚，就这么抱一会儿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