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效的婚姻[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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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诗晓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心里叹道：“哪有人叫鬼别怕的。”

了了温柔地看着她，像邻家姐姐般问道：“我叫戚了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依旧是光胳膊光腿，缩成一团，抱着膝盖，默然不语。

了了说：“没关系，我就叫你妹妹好了。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好不好？”

女孩抬头看着她，还是怯生生的，好在开口说话了，“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了了看她如此关心，便问道：“他们是你什么人？”

女孩略微迟疑一下，说：“她是我妈妈。”

徐诗晓倒是大吃一惊。如果没有人引路，他们只能呆在去世时的地方。这小鬼如果是赤身裸体，死在家里，这让人难以想象。因为人死前的最后一套衣服，将会是做鬼时的唯一一套衣服。

了了想安慰她，脱口却说了实话，“你妈妈被警察抓走了，她做了些不好的事情，你也应该看见了。”女孩泪水在眼睛里打转，眼见就要哭出来了。了了心疼地说：“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我或许能够帮她。”

女孩摇着头，“妈妈把人关起来，我都看见了。警察要抓她，也没有办法。”

徐诗晓正色问道：“你一直就在这里看着吗？”

她又摇了摇头，“我是一个月前才回到这里的。我也想救那个长发姐姐，但我没有办法，只能陪着她。”

徐诗晓说：“是谁带你回来的？”

她说：“力哥在河边捡了一个落水的人，他以为人死了，就带了回来，我才能跟着回来。”

了了问：“那那个人现在在哪？”她撇撇嘴说：“已经不在了。”徐诗晓问：“他们是在做配冥婚的生意吗？”

她愣了半晌，“什么是配冥婚？”

徐诗晓懒得解释，随即又问：“你妈妈和周力谁是主谋？他们谁听谁的？”

她说：“力哥很少会来，但这个地方是他的。我小时候就住在这里，是他收留了我和妈妈。所以妈妈从来都不敢违抗他。我妈妈究竟做了什么？”

了了一怔，“你不知道吗？”

她摇头，“我知道她把长发姐姐锁起来，又让力哥欺负你，但是我不知道警察为什么会到家里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了了看她比自己还不经世事，不想让她对妈妈的所作所为失望，骗她说：“我们也不知道。但如果能找到力哥的话，或许能帮到你妈妈。你知道力哥会去哪吗？”

她这回倒点了点头，“他以前消失的时候，喜欢去河西村，他在那里有很多朋友。”了了说：“那我们一起去河西村找找看？”

徐诗晓看她还没有放弃，啧叹连连。哪知道女孩却拒绝道：“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想去。”

徐诗晓一开始看不明白，但看了了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想到她说自己是孤儿，便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了。于是做了回好人，说：“你现在人肉分离，没办法叫鬼附身的。”

为了把消息告诉聂添，她们很快就离开了水果店。可问题是，她要怎么找到聂添？

急诊室的人换了一批，不清楚她的身份，加上事务繁忙，没有人愿意帮她打电话。了了只能想到找程韵。

可是纯纯护士却拦住她，横眉冷对地说：“你要找贺医生？你跟贺医生是什么关系？你找他做什么？”

了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自己的怨气能有这么大。软声软气地说：“我不是找贺医生，我只是想请贺医生帮忙告诉他表弟，我在医院等着，有线索要告诉他。”

纯纯根本不相信她的鬼话，只想把她赶走。上下轻瞥地打量了了两眼，语气厌烦地说：“你要找警察，报警就好了，贺医生是警察吗？对贺医生有企图的女生太多了，你别想了，我不会帮你。我劝你，与其做白日梦攀高枝，不如回家好好洗个澡，你都闻不见自己身上的味道吗？我从来没见过女孩子像你这样不爱干净的。”说完，厌恶地捏住鼻子走了。

了了低头看着自己，抬手放在鼻尖嗅了又嗅，什么也没闻见。她想，闻不出来味道，或许是自己已经闻习惯了，转头寻问徐诗晓：“我身上是不是真的有臭味？”

徐诗晓说：“我是鬼，没有嗅觉的。”

她的确没有嗅觉，但她也确实撒了谎。不单是纯纯，程韵、聂添在和了了接触时，都下意识保持着距离。但了了茫然无措的模样，让她心生怜爱，实话就如何也说不出口……

没有人帮忙，了了只好回到自助等待区等。看见清扫阿姨的水桶被人踩翻，流了一地水，她急忙就跑上前去帮忙。无事可做，听阿姨说自己风湿腿严重，便主动帮忙把阿姨的活都做了。

结束后，看厕所外边搭窝的人很少，她便选了个墙角边，挨着坐下来。

徐诗晓看她闷声不响，问她：“你之前住在哪？吃什么呢？”

了了一想起来，就带着哭腔，“我和干爹住在地下室里。干爹平时捡垃圾，有活干的时候，也会打零工。”

徐诗晓一呆，顿了顿，才问：“后来呢？”

了了说：“两年前，干爹要出门办一件重要的事情，给我留了一笔钱，叮嘱我不能乱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她泪如雨下，奇怪的是，却听不见哭声。

她抱着双膝，看着地板，说：“房租只给了一年份的。但房东心好，为了让我先找到工作，收留我多住了三个月。可是，我不识字，也没有见过世面，没有用就怎么也找不到工作。好在，河边可以住，也很少有人会来赶我走。我就捡瓶子卖，一边找干爹……找到后来，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了……”

徐诗晓一直大大咧咧，笑看一切。听了了讲起身世，却怎么也淡然不起来。但还是嘴欠地说：“早知道就让聂添怀疑你，被关到看守所里去，至少能有个地方遮风避雨，不至于饿肚子。”了了听了却不见反应，只是默默地淌眼泪。徐诗晓忍不住就抱住她，虽然触摸不到，还是像知心姐姐一般，在她头上抚摸起来。

“我需要等你哭完再说话吗？”

突然一声，在头顶响起来。了了缓慢地抬头望去，没想到会是贺农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