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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0章 第20章
手指动了一下，方谦懒懒散散打了个哈欠。就这么一直坐着，靠在床边上陪着林宿。
……
“不过还好，后来你把手松开了，我就趁这时间去换了身衣服。”
江边。又有阵风吹过。
方谦靠着栏杆，说话的时候眼神里的情绪似乎很淡，没看着旁边的林宿，也没看着头顶高悬的夜幕。
“……后来就是，我再回去的时候你人已经不见了。等到后面几天我看见你的时候，你也把这事忘了。”
“不对，你没忘。”方谦扯着唇笑了一下，“你是干脆记错人了。”
其实方谦曾经去找过人问这件事，得到的答案就是，那天早上林宿是跟着季明宥去了他宿舍。
至于他们先前是从哪回来的，就没人知道了。
前一天晚上给林宿挂点滴的那个医生恰好在那会儿换班，林宿出医务室的时候根本没见到她。
是另一位校医给办理的缴费手续。
当时那位校医见林宿醒了，只说你同学刚走，过会应该就回来。林宿那时候脑子都还不太清醒，前一晚上的印象模糊一片，浆糊似的在漂浮不定记忆里打转。
只记得片深色的衣角。
盯了看自己的手，再抬起头，余光好巧不巧，看见季明宥从另一边走进来。
……
林宿显得愣怔住。
“我记错了？”他喃喃自语。
“……”方谦瞥他一瞬，又收回来。喉咙上下起伏好一会后，方谦再度发出声冷淡的促笑。
“挺好的，你和季明宥心照不宣，我自己反而落得清净。”
方谦声音几不可察地轻了轻。
“……所以我才说，我最厌恶的就是你和他那副样子。”
带着傲慢。
又带着旁人插不进来的笃定。
林宿的视线移到方谦的身上，静默后想张口，后者却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一般，先一步抢了话头。
“我说这些你别误会了，林宿。”他说，同时目光逐渐如面前晦暗一片的江面般微波不动，“我——不是喜欢你。”
“我只是不服气。”
说到这里，方谦自己先换了个措辞，在试图说服谁。
“不服气有人就这么直接把我给换了。”
停顿一会，方谦又说：“我答应季明宥掺和进你们之间，也是因为心里压着的这件事。”
他转过头，对林宿说：“……其实你问的这件事情除了你自己以外没人在意。要不要换点别的问问？”
林宿眸光移动，神色不变地摇了摇头。
方谦看着又开始烦躁，手摸着口袋里的方盒，看一林宿泛白的脸，还是没有拿出来。
方谦是个很能忍住冲动的人，在之前，即使任何程度的冲击都没办法很好地打动他。他面上装着动容，心里在冷笑。
而自从他一时多管闲事，后面还被一声不吭遗忘以后，看着林宿，看着林宿和季明宥，看着捏着季明宥腰间的那只手，方谦就压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在那个被拉住困住的夜晚，整整一夜的寂静，只有心跳和呼吸的声音，一个人的，两个人的。
他抬手给人掖被角，激起非常温柔沉静的空气。
回过神的方谦被拂面的江风一吹，反应了过来。这才发现其实他选的这地方一点也不好，风冷，能从皮肤一直冻到骨缝里。
方谦脑子这时清醒了很多。
他浅浅呼出口气，对林宿说：“走吧，回去了。”
没听见回话，方谦扭过脸，这才发现林宿正对着护栏，两只手紧扣在上面，同时眼睛闭了闭，刚才原本还看不出什么的面容在昏暗的光下显得没一点血色。
“有点晕。”
他低声说。
方谦：“……”
这种明明很陌生的场景下为什么忽然有种异常诡异而熟悉的既视感。
他扯扯唇角，甚至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哎。”
方谦声音干巴巴的晦涩。
“老实说，你不会就揪着我一个碰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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