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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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宬仰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立在偏暗光线下的一栋高楼，他轻轻收回视线，反手把车门关上。带着不明的神情，慢慢走了过去。

季明宥正站在窗边，沉寂如一道修长的剪影。门锁处有动静传来，季明宥微偏过脸，对上了纪宬朝他看来的视线。

两人没有立即开口。

见等得人已经到了，季明宥脚步移动，走到沙发前坐下。他的脚步声一声声地落在纪宬耳朵里。纪宬眼睑往下一瞥，顺手把身后的门关闭。

……

坐下后，过了一阵子，纪宬平常地开口。

“和你说一声。刚刚我没忍住。对林宿说喜欢了。”

这句话语气淡淡，打破了沉默着的空气，又在二人间放了记沉闷无声的惊雷。

……

纪宬垂起的视线里，能非常清晰的观察出季明宥肉眼可见滞在当场，手指非常轻微的抽搐瞬间，呼吸轻易便沉了。

他的表情想必也是空白的，因为在纪宬说完这句话以后，季明宥明显沉默了非常久的时间。

差不多过了一分多钟，一直没有回话的人才像是终于理清了自己的话，勉强控制着自己开了口。

季明宥张张嘴，只轻发出的“哦”一声，很艰涩的一个音节。

不过接着，不到半秒，季明宥又追问了句话：“……算是表白？”

“对。”纪宬眼睫撇下又掀起，后补充说，“但是林宿没答应。”

季明宥眼瞳一动，向上看了纪宬一眼。

纪宬不躲不避，毫无忌讳和惧怕，直盯着他。

开口不紧不慢地说：“我觉得林宿他之前毕竟和你有点关系，所以需要知会你一句。”

“什么？”

纪宬笑了一下：“——我希望以后。你能别去找林宿，离他远点。”

……

说实话，纪宬说这句话的时候，都做好了季明宥可能会发怒甚至动手的准备。毕竟纪宬不笨，之前看季明宥的戏看得开心，每个人物的行动和情感尽收眼底，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季明宥如今心里还对着林宿怀有牵挂。

在酒吧知道林宿被灌了酒，立马赶过去把人上看下看，后面佯装冷清，眼神表情微动的几个瞬间，就知道还是在意和关心。

季明宥确实还喜欢着林宿。

所以纪宬没想到，他都在季明宥面前这样说了，季明宥还是会没有任何反应。他把那双已经映的阴沉一片的眼睛移开，不去看纪宬。

过于浅的瞳孔会产生的一个毛病，可能是太干净，一丝一毫的阴霾都藏不住。

季明宥似乎在有意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他慢慢闭了眼睛，将那层阴霾关上。

“你真的不说什么？”纪宬问。

季明宥闭着唇，沉默良久，随后有些茫然：“……我该说什么？”

纪宬的眼底霎时变得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