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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们错了，你消消气吧！”叶大伯过去给叶奶奶跪下。

叶奶奶踹叶大伯一脚。她还是疼叶大伯的，没使劲踹，只轻轻地踢了叶大伯一脚。

“消气？就你们今儿个干的事，我一辈子都没法消气。”

叶奶奶在人群中寻找叶爸爸，找了一圈没发现叶爸爸：“老六呢？怎么就你们几个，老六去哪了？”

“娘，老六没跟我们一起。”

“连老六都知道不能偷听老娘说私话，你们几个做哥哥的怎么反而不知道？你们真是越活越回去，一把岁数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叶奶奶越骂越大声，以至于门外的大伯母等人都听到了她的骂声。

大伯母只知道叶大伯他们去找叶奶奶，并不知道他们偷听的事。听到叶奶奶把叶大伯几个一一数落一遍，大伯母心慌得厉害，小声问二伯母：“二弟妹，娘这是怎么了？”

她嫁进叶家快三十年了，头一回见老太太骂几个儿子。

二伯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扭头往正屋看一眼，小声说：“婆婆向来疼大哥，从不会跟大伯说重话，今儿个忽然跟大哥他们撒气，会不会是大哥他们做了让娘不高兴的事？”

大伯母不接话，她不觉得自己男人会做出惹怒老太太的事情。

三伯母倒是觉得二伯母说的是对的，使劲点头：“二嫂，娘向来只冲老六发脾气，今儿个要不是大哥他们做了错事，她绝对不会气成这样。”

比起几个嫂子，五伯母最是大胆。

因为五伯耳根子软且怕媳妇，五伯母不像大伯母他们似的怕老太太。

她提议说：“要不我们过去看一眼？”

大伯母和二伯母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摇头。

三伯母小声说：“老太太连儿子都骂了，咱们要是过去，她肯定会掉过头来拿咱们撒气。我就不去了，要去的话，你们自个儿去吧。”

“我也不去！”大伯母往旁边挪一步，远离旁边的五伯母。

二伯母虽然没有动，但她同样露出抗拒的表情：“五弟妹，娘向来疼你，要不你去看一眼？”

“娘疼我？拉倒吧。在这个家里，娘最讨厌的媳妇指定是我。”五伯母很有自知之明，“你们都不去，那我也不去。”

反正她男人排第五，老太太就算要打儿子，也是先打死前面的大哥、二哥、三哥。

再说了，男人被亲妈骂几句怎么了？她一个当媳妇了，以前不也没少被婆婆骂吗？

大伯母叹了口气：“快十二点半了，你们不饿啊？”

“大嫂，这会儿娘正在气头上，谁敢去找她啊？”二伯母又往正屋门口看一眼，正好看到叶茜茜朝屋里探头探脑。

二伯母心生一计，走过去撞了撞大伯母的胳膊肘：“大嫂，你看那边。”

大嫂快速往正屋门口看一眼。

“怎么了？”

“茜茜在门口呢！”二嫂给几个妯娌使眼色。

大伯母、三伯母、五伯母都往二伯母跟前凑，二伯母小声说：“老太太最近偏疼老六家的茜茜，正好老六闺女在那边，要不咱让老六闺女进去探探情况？”

“这个主意好。”五伯母往门口那边看一眼，“二嫂，你出的主意，你去跟老六闺女说吧。”

二伯母不接五伯母的话，看着大伯母说：“大嫂，老六闺女跟你关系好，你去说吧？”

大伯母扭头往正屋门口看一眼。她实在是担心叶大伯，想了想后咬牙说：“行，我过去跟她说。”

大伯母转身往正屋走，很快走到正屋门口。

她不敢靠太近，猛地拉叶茜茜一下，把叶茜茜拉到旁边。

“茜茜啊，你知道你奶为什么骂你几个伯伯吗？”

“知道啊。”

“你知道？”大伯母震惊极了，瞪大眼睛看着叶茜茜。

叶茜茜点头：“嗯，因为我当时也在场。”

大伯母压低声音：“你跟大伯母说说。”

叶茜茜知道即使她不说，一会叶大伯他们出来也会跟大伯母他们说。

所以没什么好瞒着不说的。

“刚我不是跟我奶还有叶知青在屋里说话吗，我们正说得好好的，忽然我奶那屋的门轰的一下就被撞开了。”

大伯母捂住嘴巴，她好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门开了后，大伯他们就一起摔进屋了。”叶茜茜凑到大伯母耳边，“奶会这么生气，肯定是因为她发现了大伯他们偷听她跟我和叶知青说话。”

“你大伯性子最是端正，他绝对做不出偷听这样的事情来。”大伯母想说是叶爸爸带坏的叶大伯，但是叶爸爸此时在房间休息，根本不在这里。

想了想，她改口说：“应该是你五伯出的主意。”反正不管是谁出的主意，都不可能是他男人出的主意。

“可能是吧。”叶茜茜不想反驳，转移话题说，“大伯母，我要进去找奶奶，你要跟我一起进去吗？”

“你去吧！”大伯母巴不得叶茜茜赶紧进去，“我得去灶房看一眼锅里的粥，你先进去，我一会再进去。”

叶茜茜看出大伯母不想进去，想到老太太跟几个伯母的关系，她猜测是大伯母不敢进去。

“行，那我先进去了。”

她得赶在叶奶奶跟叶大伯他们说起绿豆饼的事情之前赶紧把叶矜刚才说的话说给老太太听。

屋里，老太太还在骂叶大伯几个。

叶茜茜听到了叶奶奶的叫骂声，以及叶大伯几人认错的声音。

转身往屋里走，叶茜茜直接走进屋，一点都不带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