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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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祁乐思揉揉眼睛，声音含糊，迷迷糊糊地问。

陆明泽继续低语：“你就说，好。就好。”

“什么啊？”低血糖让祁乐思没有彻底清醒，只下意识地更往陆明泽怀里靠了靠。

盖住祁乐思眼睛，陆明泽贴到他耳边：“小乖，说，好。”

扑到耳垂上的呼吸带出酥痒，祁乐思的意识更模糊了些。他跟着低语：“哦，好好好。”

尾指被陆明泽的尾指勾缠住，再把两人的大拇指指腹紧紧贴在一起，陆明泽弯了唇角：“拉钩。盖章。”

于是结束假期，离开陆家，回到公司上班的当天，完成工作后到了下班时间，陆明泽就踩着点去了二部找祁乐思，问他提交进项目组的申请资料的进度。

祁乐思摇摇头：“我没提交。”

陆明泽委屈了：“你答应我了，不生气了，不搬走，进项目，你说了好的。”

“你那是……诱哄。”祁乐思耳后微微泛了红，“明知道我早上毫无抵抗力。犯规。”

陆明泽的视线被祁乐思一句简单的话语弄得波动不已。他想犯规的可不止哄着小乖不生气。可是也只有移开视线不看祁乐思，让自己无法抗拒的诱惑气氛尽快消散掉。

看陆明泽脸色不断变化，祁乐思只觉是他觉得自己还在生气，因而无所适从，于是叫了声“泽哥”。

陆明泽看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祁乐思感觉陆明泽眉眼间竟然有着些类似于羞涩的情绪。

他关上电脑，说：“我不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不提交进入项目组的申请的。只是这一次我想考虑清楚，不然反反复复地提交又撤回，其实挺浪费负责这件事的同事的时间成本和工作内容的。”

“考虑？比如？”陆明泽压住了自己不断翻滚的不受控心思，把思绪和态度都导正回了项目负责人的范围内，“第一批加入项目组的成员未来都是分公司的骨干，条件本来就卡得很严格，你是符合条件的，也是项目急需的人才，需要考虑的是什么？”

他犹豫着，轻声问：“是因为我在项目里吗？”

“是，也不是。”祁乐思说，“你和我的关系人人都知道，项目又是你主导，现在加入项目的同事都还好，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林宏宇虽然进不去项目组，但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个类似的，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事情哪里没有。虽然问心无愧，但是主动避嫌，也是主动避险，不是件坏事。”

“我不在乎。”陆明泽答得坚定。

“我知道，我其实也不是特别在乎别人怎么说我，清者自清。”祁乐思说，“不过陈继扬有私下提醒我，分公司项目第一批成员的准入尺度这么高，一部二部符合条件的也都想去新项目，那么分公司成立之后总部的技术开发部的人力缺口也不小，留在总部相对而言也并不算特别吃亏的事情。”

祁乐思的话在理，语气和态度间也不是在和他赌气的意味，但陆明泽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忧。他看着祁乐思，没法掩饰自己的紧张和在意：“那你好好考虑，但是决定之前能和我再确认吗？”

“好。”祁乐思看了看时间，“你要加班吗？”

“不加。”陆明泽晃了晃手机，“app上买了新鲜的排骨和牛肉，今晚给你做点好吃的。”

祁乐思一怔，给了他一个特别抱歉的表情：“我不回家吃晚饭了，约了人。”

“这么突然？”

陆明泽有些惊讶。

祁乐思如果有约会，一般都会提前跟他交代清楚对象和行程，如果临时约了不能和他一起回家或者一起吃饭，也会在约好的当下便第一时间告诉他前因后果。

但现在，竟然是要去赴约了，他才知道小乖约了人。

这落差……说小乖和他已经和好如初，没有隔阂，他自己都不信。

祁乐思拿起套在办公椅靠背上的外套穿上：“我回家会比较晚，你不用等我，累了就先睡。”

帮着祁乐思理了理衣领，陆明泽问：“约在哪？晚高峰不好打车，我送你去。”

祁乐思眼里闪过一丝凛光，随即被他弯起的眼尾藏了起来：“不用了，我坐地铁，不想堵车。”

他又看了看时间，对陆明泽歉意笑笑：“我要迟到了，先走了。”

他颀长挺拔的身影毫不迟疑地疾步向电梯走去。陆明泽呆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到了心脏的抽痛。

即使他甚至带着些耍赖作弊让小乖答应了不生气，答应了和好，答应了不搬走，但是他们之间的界限已经被划出来了。

保持距离，这原本就是他自己选择且主导的。

但小乖真的和他划出界限，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以为的那么强大。

他受不了。

可是隔阂已经存在，很可能永远都不会消失。

陆明泽按住了跳动得毫无规律以至于拉扯着心腔生痛的心脏。

按住了想要追上去说些什么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