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坦言述真相(1/1)

首发：~第15章 坦言述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br>由于作者明天有事，本章提前一天刊出。本章之中马可波罗所提到关于紫纯的父皇之传言，皆出自于《马可波罗游记》。

本书是《末代公主》系列第九部，女主角是南宋末代公主赵紫纯。连载期间通常定于中国的周五、美国的周四更新。欢迎读者们按时来追踪情节发展！

在瘦西湖畔的亭子中，马可波罗才听完紫纯讲出了她与文怀忠的复国计划，就暴跳了起来，拍桌怒吼：“难怪我们新婚不久，你就怂恿我培植自己的势力！原来你嫁给我，只是为了要利用我！”

“不！”紫纯连连摇头，急急否认：“不是！如果我嫁人只是为了要利用那个男人，也曾有别的官员提出要为我赎身，我都没有答应。”

“哦？”依然站着的马可波罗环抱起了自己的一双粗壮臂膀，冷笑道：“你为何不答应他们？他们官位没有扬州总管高？手上的兵没有扬州总管多？”

“请你别这样，马可哥哥！”紫纯委婉央求道：“请你相信我！虽然我希望你帮我复国，可是我并没有打算利用你。”

“相信你？”马可波罗抓起了桌上一个瓷杯，摔了出去，粗声大吼：“你骗了我这么久，还敢要我相信你？新婚之夜，我问你姓什么，你居然说姓什么不重要！别的女人姓什么也许真的不重要，但是你，你为了复兴你家族的皇朝，不惜送往迎来，你还敢说姓什么不重要！你还敢说你没骗我！”

“那时候我是骗了你，我承认。”紫纯低下头，细说从头：“可是，我并没有一直骗下去。本来，我跟文三公子的计画是，绝对不让我嫁的官员知道我的身份，而要利用男人都有的权力欲，搧风点火，鼓吹他割据一方。”

“那你可不就照做了？”马可波罗挥拳猛打了一下桌子，恨声喊道：“你敢说，你没劝过我割据一方？”

“我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一直往那方面下工夫，就是不想曚骗你。”紫纯柔声解释：“按照原定计画，我应该不露声色，让你看不出我心念大宋，让你以为，我只是想帮你建立你自己的势力才对。可我在你面前，从未掩饰过我对蒙古人的恨。这就可见我对你的真！”

“就算你没在我面前掩饰过你的想法，那又如何？”站着的马可波罗双手撑住桌面，脸孔逼近圆桌对面的紫纯，咄咄逼问：“你可告诉过我，你想复兴宋朝，乃是因为你是宋朝公主？你隐瞒了最重要的一点，还敢说没骗我？”

“好吧！”紫纯无奈叹道：“就算我不是完全没有骗过你，骗了你的，只是我的口舌。我的心，从来没有骗过你。”

马可波罗忽然间怔住了。

紫纯见他不语，又轻声重复一遍：“真的，我的心从未骗你。”

同时，端坐着的紫纯抬眼，湛黑的双眸含泪，水盈盈望进马可波罗的一双碧眼。

刹那之间，马可波罗浑身虚软了下来，跌坐回圆凳上。

紫纯垂睫，怅然说道：“一开始，我对你只是心存感激。那时候，我的想法是，我给你我所能给一个男人最大的快乐，就算是报答你。同时我鼓吹你割据，也是提高你的权势。虽然有风险，但只要你自己本来就有雄心，我搧动一下，并不算是对不起你。当时，我实在想不到，你竟然没有丝毫野心。”

“我是没什么野心。”马可波罗赌气似的翻白眼，冷冷哼道：“我本来就是小商人的儿子，从没想要爬多高。真抱歉，配不上公主！”

紫纯没有接他的话，只继续垂着浓密的眼睫，柔声细诉：“自从去年春天，你为我种下了那棵紫藤树苗，我就发现，我对你，已经不只是感激了。于是，我写了一封信给文三公子，告诉他，我做不到骗你。我说，如果复兴大宋要借助你的力量，我必须说出真相，来请求你帮助我。文三公子回信劝我不要冲动，就算信得过你，也必须多观察一段时间，直到确定了你绝对不会把我交给忽必烈，才能够揭露身份。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等到我们在一起满了一年，才终于向你说出一切。”

马可波罗怔忡听着，起初没有反应，稍后才忽然问道：“你还叫他文三公子？他是你第一个男人，你没叫他哥哥？”

“我---”紫纯有些难以启齿，思量了一下才回答：“当他的面，我叫他三哥。可对别人提到他，我还是习惯叫他文三公子。我跟他为了大宋，已经把私情放到一边了。他曾经说过，只要我嫁的男人也心向大宋，投入复兴大宋的大业，事成之后，他会心甘情愿让我的夫君当驸马爷。除非，我的夫君反叛忽必烈只是想自立为王，不是为了大宋，那他才会设法把我夺回去。”

“这么说，这个男人还真有趣！”马可波罗讽刺道：“他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大宋。大宋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他赌上性命，就连心愛的美女也放下了？”

“你这是什么话？”紫纯动气了，争辩道：“这天下本来就是大宋的天下！仁人志士当然个个都想驱逐鞑子，还我河山！”

“谁说这天下就该是大宋的天下？”马可波罗反驳：“请问大宋之前有没有别的朝代？”

“这---”紫纯一时语塞，想了一下才回答：“就算以前有过很多朝代更迭，最起码在长江以南，每一朝每一代都是汉人皇帝。蒙古人欺压汉人，还把汉人分类，北方的汉人才叫汉人，南方的汉人改称南人，地位最低。明明占大多数的汉人，凭什么要受这些气？更何况，我身为赵宋皇室后裔，更有责任为大宋复国！”

“蒙古人对汉人南人不公平，的确是事实。不过，”马可波罗凝望着紫纯，稍作停顿，才肃然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口口声声复国，如果真的成功了，你那胆小的寳贝弟弟怎么来当皇帝？”

“那不是问题！”紫纯立刻清晰答道：“文三公子会全力辅佐他，就像文丞相当年辅佐我父皇一样。”

“文丞相的故事我听过很多，也很敬佩他。”马可波罗平静说道：“但是，他的忠诚挽救不了宋朝，宋朝还是亡了。谈起来，别怪我要讲已经去世的岳父大人坏话！我在临安那时候听说，他在位那些年，每天只管吃喝玩乐，特别喜欢叫宫女脱掉外衣，游泳来给他欣赏，国家大事一概不管。还有人说，蒙古兵打来的时候，他不是病逝，而是逃跑到远方的海岛上去了，故意把烂摊子留给他的母亲、妻妾、儿女，知道蒙古人不会太为难投降的妇女幼儿。”

“胡说！”紫纯立即驳斥：“道听途说，岂可轻信！我小时候就住在皇宫中，从没见过什么宫女游泳！”

“那怎么会给小公主看见呢？”马可波罗有点哑然失笑，却勉强忍住了，改为正色说道：“话扯远了。我真正要说的倒是，文三公子去大都，为的是要营救文丞相，可是他并没有成功，文丞相后来还是被处决了。”

“没错！文三公子他们是没救出文丞相，但是他们做成了另一件大事。”紫纯沉着应道：“你应该还记得，那年春天，忽必烈最宠信的奸臣阿合马被刺杀了。”

“杀掉阿合马的是一个名叫王著的武官。”马可波罗接口说道。

“王著是我梳弄之后接的下一位客人。”紫纯坦白说道：“我鼓励他在蒙古军队中卧底，暗中与文三公子他们合作。他被我说动了。”

“什么？”马可波罗大吃一惊，叫道：“原来，在幕后操纵王著的人是你！皇上一直认为，王著背后，一定有图谋为前朝复辟的主使人，我也有同样的想法，可是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主使人居然是你！”

“我那时候说服王著加入复兴大宋的大业，並不难做到。”紫纯淡然回道：“他是汉人，做蒙古人的官多少会心有不甘。你不是汉人，难怪没有切肤之痛。”

“那么你可是后悔了？”马可波罗脸色剧变，冷声逼问：“你是否后悔没让另一个王著为你赎身？没让另一个王著来帮你完成复国大业？”

“不！我没有后悔。”紫纯轻轻摇头，柔柔答道：“我永远不会后悔跟你在一起的每一个时辰，每一个片刻。”

她的婉言软语令马可波罗的神色跟着缓和了下来。

“马可哥哥！”紫纯娇声呼唤。

“嗯？”马可波罗的声音也变温和了。

“你愿不愿意作大宋的驸马爷？”紫纯殷切问道。

“不行！”马可波罗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回绝：“很抱歉让你失望！我真的不能。”

“为什么？”紫纯凄然问道：“你说过，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只除了这一件！”马可波罗黯然答道：“我有一段往事，一直没有告诉你，因为知道你讨厌当今皇上。忽必烈大汗，他不只是任命我为官的皇帝，也是我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