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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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夜蛾只是想让你这个伤患别到处乱跑吧。”五条悟回答道，并吩咐司机将他们载回高专。

回程的路上两位臭味相投的男高中生在车里打打闹闹，家入硝子将日霎亭宁宁给的布料用手帕包好仔细收进口袋里，随后就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家入硝子听见有什么人锲而不舍地呼唤自己的名字。

“硝子……”

“硝子小姐……”

家入硝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地站在一个神秘的地方：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发出浅金色光芒的赤红线团，在她的脚下以呼吸的频率缓慢鼓动着，还带着与人体相近的温暖。

“你终于醒了呀。”

有一道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家入硝子抬头，看见一个有着奶金色短发，双眼赤红的男孩从上方的光芒中缓缓降下来，最终悬浮在与她视线齐平的高度。那个少年也是浑身赤|裸，他的头发无风自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看上去很不寻常。

“你是谁？”家入硝子警惕地问。

“我是宁宁交给硝子的原始生命纤维的化身，是来帮助你们的。”少年脸上挂着神性的表情。

“那你先说说清楚原始生命纤维是什么东西。”家入硝子没有被他的话影响到。

少年听了她的话，自顾自飞到空间的“墙壁”边，他一伸手，那些生命纤维就顺应他的意志改变形状，扭动成可以让两人相对而坐的椅子。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故事，硝子先坐下再听我说吧。”

家入硝子半信半疑地坐下了，然而少年还是浮在半空中，他飞到近处背对着家入硝子，开始娓娓道来：

“我的族群过去生活在宇宙中一个离地球非常遥远的星系，后来那颗星球的资源逐渐枯竭，族群的领导者就提议所有的族人一起迁移到更适宜的星球居住。族人们同意了他的想法，通过沉睡的方式改变身体的形态，使族群可以一起离开星球。在这个过程中一部分的族人会作为‘提供者’支撑族群在宇宙中前行，而提出这个建议的族人则成为‘脑’，他需要在漫长的时间中永远保持清醒为大家寻觅新故乡。”

“我们就是这样来到地球的。那个时候还非常非常早，人类还只会简单使用石头和树枝打猎而已。‘脑’一直保持着清醒，所以可以对沉睡中的族人随意支配，他吞噬了很多族人保持自身的运转，但后来他开始将目光转向人类。他用我们星球的文明长期诱惑着人类，向他们许诺永生或财富，驱使人类为自己服务，最终达到支配这颗星球的目的。”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家入硝子问。

“我会醒来其实是一个偶然。”少年回答，“在这个世代，受到诱惑为‘脑’服务的是鬼龙院家族，宁宁早先对真相一无所知，她被鬼龙院罗晓带到族地，见到了‘脑’与其他沉睡的族人。我就是被她唤醒的，也因此得到了可以自由行动的能力。”

“既然如此，唤醒你的日霎亭宁宁为什么没有得到你的帮助？”家入硝子说，“她看上去还是被‘脑’支配着啊。”

少年摇摇头：“宁宁是被鬼龙院举荐给‘脑’的，她和我们族群的相性非常良好，又恰巧是女性。我猜‘脑’将她同化又如此严密看管，是希望由她作为母体繁衍出族群的新一代，正好鬼龙院已经帮助‘脑’将地球渗透得差不多了，他可以干脆将沉睡的族人们全部吞噬，然后顺势产下新的孩子。”

“你希望和我们合作，将‘脑’推翻。”家入硝子定下结论。

“正是如此。”少年点头，“人类需要这颗星球的未来，我的族群需要生存和复仇，这是一笔公平的买卖。”

家入硝子皱起眉头：“……这不公平，我们帮助你们消灭‘脑’，你们就可以留在地球了。以你们更发达的文明，人类没有抵抗的余地。”

少年说：“这你无需担心，我的族群和人类的习性很不一样，我们没有欲望，只对维持生命和繁衍种族有兴趣。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在获得自由的这段时间发现咒灵这种东西还挺好吃的，即使‘脑’被推翻了，我相信我的族群还是能和人类和平相处下去的。”

“就像蚂蚁和蚜虫一样。”

家入硝子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最终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同意帮助你们。”

少年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他绕着家入硝子飞了一圈，说：“那就约定好了。你要记得将宁宁给你的碎片好好喂养，等我恢复了过去的形态，就能更好地帮助你们了！”

“能怎么帮助我们？”家入硝子有些好奇。

“你可以把我的身体织成布料，做成衣服穿到身上，那件衣服会增幅你的力量。”少年回答道。

“……”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尴尬的沉默，而且只有家入硝子一个人在尴尬，因为另一个是外星生物，他根本不明白人类的价值观。

好半天，家入硝子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姑且确认一下，你知道人类的羞耻观念吗？”

“那是什么？”少年天真地歪头，“先不说那个了，我在族群里的名字用人类的语言翻译的话，叫做秀吉哦？你以后可以叫我秀吉。”

家入硝子点点头，心想这名字多少有点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