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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8章 我们本可以
因为他想要，所有人知晓。她现在听不到，总会在别人的口中听到。
虽然从年后开始，何谨微的表现都很奇怪，周晟逸也一度在思考自己还要不要继续写情书，于是有了中间断更的二十天。事出必有因，周晟逸知道两个人中间一定是有了误会，只是她不肯松口，始终缺少一个契机说开。
何谨微点头，自嘲地笑了笑，“很难不听说。”
“为什么没听完就走了？”这不仅关系到这一次告白，更关系到，她反常的原因。
何谨微终于也没有再和他绕弯子，“大年初一那天，我看见你了。”
大年初一
周晟逸在脑海里搜刮了好一会儿，才把那段不起眼的记忆和人挖了出来。他突然笑了起来，也不顾何谨微的反对，转过身抱住了她。
何谨微挣扎无果。
他的头贴着她的，右手还时不时地揉弄着她的头发。声音离她的耳边很近，让她意乱情迷，“吃醋了？”
何谨微否认，“我没资格。”
“她是家里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大过年逼着我带她出去，我不好推脱。但我们并没有后续。”
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沉重。
“嗯。”
何谨微没有太多的亢奋。
在知道他表白的人是自己的那一刻，她便猜到，那个女生只怕是一场误会。
“所以你离开，是以为我表白给她，是不是？”
何谨微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周晟逸话还没说完，就被何谨微推开怀抱的动作打断。
周晟逸望着她的眼神柔情似水，多看一秒就会沦陷，会失去理智。何谨微避开了他的目光，恢复到了拥抱前原本的坐姿。
她得到了明确的回应，甚至是盛大而热烈的。但她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与高兴。
她幻想过与周晟逸在一起后要如何自处，但她也明白，只要他不刻意宣扬，也不会有太强烈的反应。
如果没有那么盛大，没有那么热烈，或许，他们现在已经拥抱在一起，像所有情侣那样耳鬓厮磨，甚至是吻在一起。
只可惜，没有如果。
何谨微掰着手指的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我的哥哥，何召，也就是你见过的那个人。”
她突然说着另外的话题，周晟逸有些不懂她的用意，但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只能听着。
“他在我高中的时候，害死了我的外婆，我最亲的人，然后逃之夭夭。我们那里不大，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因为这件事，我剩余的高中生活，都是在异样的眼光与流言蜚语里度过的。”
这是一段难被提及的往事，何谨微此刻说出来，也依旧带着对何召的恨，和失去亲人的痛苦。
“去年的时候，我听说他死了。那时候我其实挺开心的，觉得死得好。可是他又出现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会再出现，再骚扰我的生活。我恐惧人群中异样的目光，探究的、同情的、讽刺的、轻蔑的，也恐惧他人的议论。上了大学以后，比起高中相对狭小与闭塞的环境，相同的事在大学里影响力会被无限缩小，甚至无人在意。直到刚刚。”
周晟逸很想让她不要再继续说了，可是看到她几乎要流下眼泪的眼睛时，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直到刚刚，那种感觉，恐惧到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又回来了。”
何谨微抹了抹泪水，这两天哭得太多了，哭得自己眼睛都痛。
她没有让周晟逸开口，而是继续把自己的想法说完。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我知道这也不怪你，这是我们两个性格上注定的分歧。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敛去本可以盛放的光，我也不可能因为你的告白而马上把伤口治愈。这是一个无解的答案。”
周晟逸自然是听懂了。他沉了沉心，“所以你要放弃了，是吗？”
何谨微闭起眼睛，倚靠在椅子上，没有回答。
周晟逸又问：“那如果我没有选择这种方式表白，而是在某一个和你相处的时刻不经意提起，我们是不是就有可能在一起？”
她想
“是吧。”
这的确是一个无解的答案。
我们本可以在一起的。
我们本可以没有误会。
我们本可以不必浪费空白几年的时光。
可这世间，本可以，就是我们未能够。
“都说爱迎万难，但我也不想逼你，如果在一起这件事本身就夹杂着太多顾虑，恐怕以后也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可是何谨微，两情相悦却不能在一起，或许会比你我想象的要更痛苦。”
何谨微声音沙哑，“我知道。”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在那里坐了很久，久到太阳几乎落山，才相继离开。
自是繁华落幕，心事昭然若揭，星光闪烁，月光散落，爱却不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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