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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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紧张晶晶，我只想讨杯水喝，附近不熟，一路过来也没看到便利店，你总不会连杯水都不给我吧。刚刚饭桌上多亲热啊，怎么现在还生分上了？”说完抬眼直勾勾的看着姚晶晶，脸上挂着毛骨悚然的笑。

说着推门而入，并熟练的迅速关上门。

“这是法治社会，你要做什么？”姚晶晶努力保持面上的平静，试图往房间跑，手臂却被他一把牢牢抓住。

他使劲把姚晶晶拉向自己，掐着她的下巴，凑到她耳边说道：“装什么？你刚刚给的暗示还少吗？都是成年人了在这装什么清纯少女？”

他呼出的热气带有酒精的味道，夹在着闷热的空气中，让人作呕，“我何时给过你暗示。你给我放手！”姚晶晶说完用力把手一甩，却不想才挣开，又迅速被他整个人环住，整个人紧紧贴住姚晶晶后背，他身上的粘腻和热气姚晶晶一秒都忍受不了，她用尽力气、咬着牙苦苦挣扎，红着眼眶无助的怒吼道。“我要送你进监狱！”

“送我进监狱？你情我愿的，你妈都会站出来为我作证。”说完把姚晶晶压在地上，用手抚上姚晶晶大腿，说道“晶晶宝贝，待会你就知道哥哥是疼你的，哥哥好好疼你。”

“你知道吗？上学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那么多女同学，你在中间白得发光，那时候我就想……hmmm……可你每次从我身边经过，看都不看一眼，哥哥今晚就让你忘不掉我……\"他自言自语，表情越发猥琐。

姚晶晶趁着他动作有放松，狠狠一脚踹至他下身，他痛得表情扭曲，抱住下身蹲在地上。

姚晶晶抓住机会正要往外跑，却被他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脚腕，整个人摔在了地上，额头撞上了沙发脚，一瞬间头疼剧烈，眼前一片黑，求生的意志让她挣扎着收拢意识，这时候一定不能晕过去。可肚子上立刻又被孟长洲狠狠踹了一脚，五脏六腑都破碎了的感觉，随即，孟长洲发疯似的连续抽她耳光，全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是不疼的，她感觉自己随时会死掉。听到孟长洲发疯似的骂道：“你和你妈都一样，都是利用男人上脏东西、sao货，你妈收了我的彩礼钱，你搁着跟我装是吧？老子今晚好好教训你。”

姚晶晶无助的低吟“救命，救命……”闭上眼，仿佛又看到了穿着军装身上笼罩着金光的爷爷，“爷爷，救救我……”她在心中无助的祈祷、呐喊。

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门一下子打开了，几个警察冲了进来，一下把孟长洲制服。姚晶晶仿佛获得了力量，意识回笼，努力睁开眼，看到小玫瑰和隔壁的吴奶奶。

小玫瑰拽着小拳头，像一只勇敢的小兽，冲向孟长洲，被一位女警抱住了，她挥舞着拳头、蹬着腿，用姚晶晶听不懂的语言指着孟长洲咒骂。

吴奶奶腿不好，蹒跚着加快走向姚晶晶，拐杖一扔，蹲坐下来一把抱住姚晶晶，颤抖着声音说道：“晶晶，好孩子，坚持住。”又用手小心翼翼擦掉她嘴角的血迹，颤声道：“人渣……唉，真疼啊，晶晶，晶晶别怕。”

“奶奶，我没事，奶奶……”姚晶晶望着吴奶奶，奶奶眼里泛着泪光，那是心疼的表情，可悲的是这样的表情，从未在自己至亲脸上出现过。想着想着，眼泪夺眶而出。

看到她哭，小玫瑰使劲挣脱了女警，跑过来紧紧搂住姚晶晶，她没说话，只是抱着她，姚晶晶从来没有被一个小孩这样用力的抱过，她这么小，却在努力的给她传递力量。她缓缓抬起手，摸了摸小玫瑰的发顶，说道：“谢谢你。”

小玫瑰不做声，把她抱的更紧了。

警察带着姚晶晶去医院验伤以后做笔录，孟长洲被扣走。好在伤得不算重，不用留院，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小玫瑰和吴奶奶还在等着她。

小玫瑰一晚上强打着精神，看到姚晶晶没事回来了，便放了心，很快在沙发上睡着了。

姚晶晶正想把奶奶送回去，奶奶却抢先说道：“乖，奶奶今晚留下来陪你。”说着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奶奶不是自己的亲奶奶，却这么慈祥，姚晶晶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爷爷，最后一根弦也断了。

“奶奶，为什么会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会有母亲去害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他们不爱我？既然我是多余的，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唉……”吴奶奶轻叹一声，又把她紧紧拢了拢，说道：“晶晶啊，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我们无法强求，但是啊，总有人无私的爱着你。我的两个孩子……都是为了救他们不认识的人牺牲的。你和与我非亲非故，不也一直在照顾我吗？难道因为不是亲情之爱，就要低上几分？孩子啊，人生还很长，要多看看好的方面……”

吴奶奶又断断续续和她说了很多话，说她小时候亲历战争的事，又说年轻时候在火红年代奋斗的事，那个时代国家多难啊，日子多难啊，睁开眼就是这样那样的困难，可大家都相信生活会变好，条件再艰苦也都要努力做好该做的事。后来战争结束了，渐渐也能吃饱饭了，桌上的菜还越来越多了……

“困难的时候要看到光，看到希望，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挣扎，我们的时代过去了，现在接力棒到了你们手上，晶晶啊，你要好好生活……”

在吴奶奶的温声细语中，姚晶晶不知不觉睡着了。虽然睡得沉，却能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包裹着，这一觉无比安稳。

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缓缓地睁开眼，却发现那个怀抱不是吴奶奶，而是傅思远。

是的，他回来了。

他靠坐在床上，用一个看起来不可能舒服姿势充当了姚晶晶的人形抱枕。

姚晶晶仰头看熟睡中的他，完美的下颌线，棱角分明，五官深刻，鼻梁挺直，眼带桃花，笑起来总让人觉得憋着坏，这样的面相放电视剧中往往不是正派的主角。可长得白白净净、看似人畜无害、带着几分学生气的孟长洲，真实的面目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禽兽……

傅思远睡得不深，还不断做着与姚晶晶有关的噩梦，此刻感觉到身边的动静，立刻睁开眼，看到姚晶晶看着自己，忍不住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温声说道：“醒了？”

“被你的胡子扎醒了。”姚晶晶说着，用指尖摩挲着他下巴上的胡渣，他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眼底两道青黑色的黑眼圈，好像还瘦了些。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差不多5点左右到的。”他仔细盯着她微红发肿的脸，有的地方甚至已经淤青，他狠狠咬紧后槽牙，俯下身抱紧她，说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我该在的，对不起。”

生活不是电影，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男主更不可能总在女主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再加上这件事再怎么也怪不到傅思远头上。姚晶晶努力挤出一个笑，不去接他的话，还在玩着他的胡渣，说道：“真扎人，讨厌。”

傅思远低头看着她佯装无事的小脸，明明所有伤痕都在诉说着委屈，心里更疼了。

“不喜欢啊？你不喜欢我待会就剃掉，只要你开心的事，我都会努力的去做。”说完把她整个搂进怀里。

睡得太好以至于忘掉腰上还有擦伤，被他这么一搂，伤口像被撕开一样疼，姚晶晶皱着眉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傅思远赶紧松开手，连连说着“对不起”。又小心翼翼的掀起她衣服，仔细查看伤口，雪白的皮肤和一处处伤口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照，傅思远眼眶一热。“除了身上还有哪？腿上有吗？”他努力掩盖住逐渐失控的暴怒，柔声问道。

“嗯，有。”姚晶晶说着，又撩起裤腿，将伤口一一指给他看。她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她不是会一直沉浸在情绪里的人，昨晚既然已经发泄过了，今天就必须收拾好情绪往前走。

可傅思远无法像她这般淡定，他感觉血液流速都加快了，他气得全身发抖，头一回有了以暴制暴的想法，恨不得把姚晶晶承受的疼百倍奉还给施暴者。

而她所表现出来的淡定更加剧了他的愤怒，她凭什么被伤害，又凭什么要学着这样收敛自己的伤痛，她的克制不断的刺激着他，他不敢细想一个人是独自经历了多少挫折，才能把自己修炼成这样。他觉得自己此刻更像是无能狂怒，他以为自己强大，却没能保护好她，心里实在堵得慌

“姚晶晶，疼要说出来。”

“嗯，我知道了。”

“姚晶晶，我再说一遍，疼要说出来。我在意。”

“嗯，我知道了。”这一次，眼泪再没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