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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8章 威逼与利诱
虽然顶着皇家的名头，鄂王府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朱涛与陶然心知肚明，一个被流放至岭南的废王而已，若是在平时，他们可以躬身拱手称呼一声小王爷，可如今事关自己的利益，谁又会给一个刚刚年满十二岁的稚童什么面子。
利益当前，谁又会在乎对方只是一对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
面对着两位掌柜的咄咄逼人，身为管家的翠娘并未选择就此屈服，牙膏是李昀精心研制出来的东西，断不可轻易交给旁人，就算是这买卖不做了，她也不会令这两人如愿。
“正如两位掌柜所说，牙膏的原材料中的确有一种紧缺，虽然不能告知两位这东西究竟是何物，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府里没有，二位的手上也不会有，鄂王府做不出牙膏，两位同样也做不出。”
朱涛与陶然相视一笑，他们自然是不相信翠娘所说，不就是不愿意交出配方吗？没关系，他们有时间可以慢慢磨。
“翠娘子，我二人提出配方共享这一个方略，也是为了保证牙膏的正常售卖，有了我们两家参与制作，自然能够满足周边城池的用量，在此在下可以向王府做出承诺，不管日后我们两家能做出多少，必定会采购王府的每日所产，以确保你们的利益不收损害，如何？”
两人的神色肃然，看似诚意满满，翠娘却只是冷冷一笑，直接给出了拒绝的答复。
“小女子虽为妇道人家，却也并非未曾见过世面，牙膏之神奇，其市场之广阔，两位掌柜心知肚明，如此吸金利器，谁都巴不得据为己有，如果两位得到了府里的配方，又怎会选择继续合作，平白让我们占据一份收益？”
翠娘话中的意思很明确，想要牙膏配方是痴人说梦，朱涛却依旧面不改色：“翠娘子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我之间可是有着君子协议的，无论鄂王府交不交出配方，都是我二人的合作伙伴，可如今的问题是牙膏实在是供不应求，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利益，在下这才冒着如此的大不韪提出这等非分之事，若是翠娘子不愿，那便当我二人从未说过这话，不过今日的货可真的不能再拖了，新州与康州那边的铺面已经准备就绪，若是无货可卖，不但亏了租金不说，客户那边更是不好交代。”
“早在我等三方签署协议之时便明确过，王府只负责生产，至于售卖方面的事宜一概不问，在哪里开设店铺是两位掌柜的事，如何经营才不会亏本也是你们的职责所在，牙膏的日产量就只有这么多，两座城池内的店铺无货可售，与鄂王府无关。”
陶然皱了皱眉，表情故作无奈：“既然翠娘子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二人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意义，只能关了这笔赚钱的买卖继续做我们的老本行，而王府这边打算将来有了独立操作的本钱之后甩掉我们单干，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在达成合作时三方签署的协议上有一条款项说的很明确，王府只可生产，而售卖权在朱涛与陶然的手中，若是鄂王府有什么越权的地方，恐怕是要吃官司的。
朱涛也不时在一旁帮腔：“陶掌柜说的对，我二人尚有退路，鄂王府的损失可就大了，真是得不偿失啊。”
听着二人这般阴损的威胁，翠娘的银牙被自己咬得咯咯作响。
当初的协议上白纸黑字，王府抵赖不得，牙膏的制作配方只有自己才有，即便是他日凑足了材料让别人去卖，恐怕也会被这两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告上刺史府，若是就此断了这笔买卖，翠娘的内心实在是有些不甘。
看着翠娘那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朱涛与陶然正打算继续索要牙膏配方时，丫头灵儿风风火火地走进前厅，朝着二人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烦劳两位掌柜久候，两位今日所需的备货已然全部准备妥当，请两位过目登账。”
灵儿的话让二人微微一愣，紧接着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微笑：“是吗？那就速速带我二人去看货吧。”
虽然不知道牙膏的具体成分，朱涛与陶然在经过商讨之后也猜出了一些端倪，而其中一种最主要的原材料是什么，他们早已心知肚明，那便是作为牙粉使用的细盐。
翠娘所说不错，此物很是精贵，鄂王府绝对不可能弄到太多，同样的，他们的手中也不会有多少存量，不过对于牙膏的配方他们是志在必得，所以早已有了对策。
早在今日来鄂王府逼宫之前，二人便与梁司马密谋过，司马府掌管各种民生物资的发放，自然可以弄到大量的细盐，有了梁司马的支持，他们根本不愁生产牙膏的材料。
只不过梁司马的胃口实在是有些大，竟然要了收益的四成。
可即便如此，朱涛与陶然依旧选择与官府合作，先不说鄂王府根本就弄不到足量的细盐来生产牙膏，单单是靠这单生意正式搭上了朝廷，他二人就已经稳赚不赔了。
所以，这丫头说鄂王府做出了今日的备货，朱涛与陶然自然是不信的，梁司马已经明确表示，鄂王府根本就没有多少细盐可以挥霍，这两人迟迟不交货，便可以证明他们已然备不齐材料了。
这时候突然又做了出来，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现在鄂王府所做出的牙膏之中必定没有细盐。
看着陶罐中那翠绿色的白色乳膏，陶然以细竹片在表面刮出了一些放在鼻尖嗅了嗅，忽而抬起了头，神色之中带着些许戏谑：“闻起来倒是没什么不对，不过在下还是想问一句，这批新货里不会是少了一味至关重要的材料吧？”
在与灵儿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心中有些惴惴的翠娘洒然一笑：“陶掌柜说笑了，做人做事讲究的是诚信二字，王府又怎么会干出偷工减料的蠢事砸了自己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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