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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7章 惹不起
鱼鱼煞有介事地把娃娃递给李远。
娃娃的脸上有两行水渍，明显是小家伙自己弄的，假装娃娃在哭。
上次娃娃被弄断脖子，夏晓灵给缝上，看到那个‘伤口’，李远又想起这件事。
他给擦掉水渍，配合地演戏：“哎，这娃娃咋哭了呢？没有我们家鱼鱼乖，来爸爸给擦了，对了鱼鱼，你能告诉我，谁伤害娃娃了吗？”
“嗯……”鱼鱼迟疑着，看向夏晓灵。
夏晓灵慌忙扯开话题：“哎呀，李远，你去送垃圾吧。”
李远被支走，夏晓灵就蹲下来对鱼鱼说：“鱼鱼，你喜不喜欢现在的爸爸呀？”
“稀饭。”鱼鱼点头。
“那要是爸爸被警察捉走，你会不会哭？”
“会。”鱼鱼马上就难过地嘟起嘴，眼睛也红了。
夏晓灵慌忙哄她：“妈妈不是说警察叔叔现在就要带走爸爸，是如果爸爸知道是谁弄坏了娃娃，一定会生气，会去做不好的事，那警察就会来找他了。所以咱们要保护爸爸，不让他知道这件事懂吗？”
“好，鱼鱼保护爸爸。”
“来拉钩……”
李远就站在门口墙边，把这些话一字一句都听进去。
他心情感慨。
人活在世上，没钱不可怕，没亲没情才可怜。
有这娘俩，李远浑身都是干劲。
毫无疑问，鱼鱼在外面被霸凌，是谁呢？
大杂院十几户人家，几乎家家都有孩子，李远送垃圾的时候，正是这帮娃吃饱饭在外面疯的时候。
他的目光，从每个孩子身上流过，寻找可疑线索。
不过今天，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晚上九点钟。
大杂院渐渐安静下来。
这年代，孩子们没有补不完的课，上不完的兴趣班，写不完的作业，大家早早地就上床睡下。
老刘头关掉收音机，来到里屋准备休息。
一揭开被子，有股骚哄哄的气味就扑鼻而来。
他愣了一下：“这是什么玩意儿？”
赶紧开灯，手一摸，被窝里凉凉的，湿湿的。
居然是一大泡尿。
要说这泡尿可够大的，把他的秋被、褥子全给浸透了。
老刘头愣了半天神，回过味来，跺着脚拍着大腿怒骂：“杀千刀的，哪个狗日的在老子床上撒尿，你是属驴的吗那么大一泡，杀千刀的，卧槽！”
他穷尽一辈子所积累的脏话，全部骂了出来。
声音穿透那两间小平房，在大杂院上空回荡着。
大杂院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吃过他的亏，听出是他的声音，忍不住偷笑，一个个暗道，是哪个英雄神仙，替她们出了口恶气。
夏晓灵也听到了，隐隐约约好几遍，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躺在里屋，李远躺在外面，睡觉前还在摆弄那个黑咕隆咚的玻璃玩意儿。
“该不会是阿远吧？”夏晓灵想。
有时候真拿他没办法，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跟孩子一样。
老刘头气的血压飙升，在屋子里骂还不解恨，跑到外面骂，刚打开门，他愣住了。
自家门口的水缸居然被砸了个窟窿，水汩汩流着，白天刚接满的一缸水，心疼的他差点背过气去。
可这一下，他反而不敢骂了。
因为看到水缸，老刘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尊瘟神，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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