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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8章 餐馆对峙
何小鱼微微一笑，歉意地说：“对不起，但愿我的话不要伤到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不能改变我的人生理想。”
焦赞放下咖啡杯，接话说：“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绝无限制你选择的意思。唉，或许人生之路也只能顺其自然，命运难违，根本由不得自己去把握。”说到这儿，焦赞抬头望着闪烁的霓虹灯，散淡的目光中满含伤感忧郁。
何小鱼觉得焦赞一定是个多愁善感之人，甚至自忧自恋，更有些为赋新诗强说愁的情致。望着那张凝重的脸庞，何小鱼问：“难道你也觉得自己的人生有缺憾吗？”
“你觉得我没有吗？”
“像你这样的条件，如果再心怀抱怨，那我就觉得你一定是心理出了问题，要么是好高骛远，要么是自寻烦恼。”
焦赞轻呷一口咖啡，慢慢品味着，一丝苦楚挂在眼角，低沉地说：“是啊，看上去我的条件是很优越，高干子弟，人脉通达，事业顺利，但命运同样给了我别人所没法品尝的痛楚。我时常想，或许老天爷本来就是公平的，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允的，既然为你开一扇窗，必然给你锁一扇门，此长彼短，优劣互补。而这一切都是不可抗力的，想挣脱、逃避都是妄想。”
何小鱼凝眉注视着面前这张黯然神伤的脸庞，不觉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心里跟着泛起了无端的惆怅。缄默了好一会儿，她问道：“焦赞，我真读不懂你，你何来的那么多忧郁伤感？在常人看来，你已经深得上帝的宠幸了，还有什么值得抱怨的呢？”
焦赞望她一眼，叹息着说道：“唉，你不懂，也许你永远都不会懂。”虹灯之下，一丝多彩的晶莹悬在他的眼角。
“唉，不说了，人活在世，天空悲哀是难免的，说点开心的话题吧。”焦赞揩一把脸说。
何小鱼嗔责道：“你啊，一个堂堂男子汉，也过于感时伤怀了，放大了阴暗，还能看到光明呢？”
焦赞惨淡一笑，说：“是不是觉得我太矫情了？”
“也不是，只能说明你是个善感之人，情思敏锐，这样的人有思想呀。”何小鱼唯恐伤到他。
“言归正传吧，小鱼，你既然想做警察也未尝不可，那就去局机关吧，做个文职，不然后勤也行，行吗？”
何小鱼蹙一下眉，直爽地说：“焦赞哥，你怎么对我的工作这么关心呢？做什么工作要看单位组织部门的安排，我们怎么好这要求那要求的呢？再说了，我不喜欢整天围着办公桌转悠。”
“那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工作呀！你究竟想干啥？”焦赞满脸不解地问。
“我喜欢刑侦工作，打击坏人，保护好人，轰轰烈烈干一场，那才叫警察，天天趴在桌子上，还不白穿了那身警服呀？”
焦赞思忖了片刻，接着说：“小鱼，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这话是爸爸让我告诉你的，都是他的意思，他是为你好。刑侦工作不容易，危险性也大，你可不要冲动，以后会后悔的。”
何小鱼目光坚毅，盯着焦赞说：“我打心底感谢叔叔给我这次工作机会，更感激他为我想得如此周到，终生都不会忘记。只是我的确喜欢刑侦工作，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这是我多年来的理想，请你理解，也请你转告叔叔好吗？”
焦赞目光呆滞，紧盯着杯口，喃喃说道：“你真固执，等你有了更深的体验后就明白了，不后悔才怪呢。”
“你放心，不会的，一辈子都不会！”何小鱼目光刚毅，话语掷地有声。
一段时间里，两个人竟然没了话语。何小鱼放下搅动的匙勺，打一个慵懒的哈欠。
焦赞关切地问道：“累了吗？”
“嗯，觉得有些困了，咱回去吧。”
焦赞答应着，起身站在桌旁，等着何小鱼走出来，然后跟在后面朝外走去。
两个人一路无语，何小鱼一次次打量着焦赞，只见他一脸漠然，娴熟地驾车前行。一会儿功夫，车就开进了小区，直奔叔叔送何小鱼的房子而去。何小鱼禁不住疑惑起来：焦赞连一句话都没问，就轻车熟路的直奔而来了，他咱们会知道这套房子呢？
一走进楼道，何小鱼心里便有了一种陌生的兴奋感。焦赞一言不发，悄然跟在身后。来到门前，何小鱼从包里找出钥匙，竟然哆哆嗦嗦插不进锁孔里去。
“还是我来吧。”焦赞从何小鱼手里接过钥匙，轻松地开了门。进门后顺手开了客厅灯，拉开鞋柜，从里面掏出了一红一黑两双拖鞋。
何小鱼心不在焉地换着鞋子，眼睛却一直跟随着焦赞，看着他开电视、烧水、然后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娴熟得如同到了自己家中一样。
虽然满腹疑惑不解，但又不便开口质问，何小鱼心里一度躁乱起来。以至于使自己的角色有了根本性的转换，觉得焦赞才是这里的主人，而自己成了陌生来客。特别是当焦赞把一杯热茶轻轻递过来，何小鱼竟然有了几分拘泥，客套地说了一声：“谢谢！”
焦赞为自己也盛了一杯茶水，紧挨着何小鱼坐下来，一起看着电视。
闻着焦赞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淡淡的男用香水味儿，何小鱼本能地向外趔趄着身子，显得僵硬而呆板。
突然，焦赞扭过脸，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喧宾夺主了？”
何小鱼羞赧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小鱼，你一定觉得奇怪吧，是不是纳闷我怎么会对这儿的一切那么熟悉。其实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从订房，到验房，再到装修布置，我都参入了。为了这个房子我可是倾尽心血了啊，每一个过程，每一道工序我都用心去做了，可谓是精益求精啊。不过，审美情趣各有不同，某些地方一定还存在不足，也有你不喜欢的地方，先将就用着吧，不合适的地方慢慢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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