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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85章 闭关闭了个寂寞
林清月与祝言面对面，与他隔着狰狞的鬼面互望。
祝言有片刻的慌乱，他似想就以鬼主的身份蒙混过关，径直离去，林清月却不容他逃避，堵住了他的去路。
“祝言。”
林清月抬手，取下了祝言的鬼面。
男子肤色苍白薄凉似雪，自成一派病态厌世的颓然美感，眼眸含情，唇红似血，像一朵摇曳风情散发着致命毒气的扶桑花。
林清月撞见了一个成年后的祝言，脱去少年天真烂漫的稚气，陌生得令她心惊胆战。
祝言勾唇笑了，“原来师尊早就识破了我鬼主的身份，难为你一直与我演戏了。”
他用水盈盈的眸子看着林清月，眼中噙着泪，带出一股媚态横生：
“这次就算是假装哭出来，师尊也不会原谅我了吧？”
林清月柔软的心间像塞进了一颗砂石，硌得她的心房血肉模糊，她的喉咙像有什么东西梗着，半天说不出话语。
她声音嘶哑得连自己也陌生：“我没想到真是你。”
“师尊刚才不该识破我，”祝言说：“师尊既然喜欢我的另一张脸，那么就一辈子与我演戏就好了，真相重要吗。”
林清月说：“祝言，我曾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过一辈子的。”
祝言说：“弱肉强食，羊吃草，人吃羊，他们本来就是要死的，死在戢海手上，跟死在我手上，并无区别。”
林清月像被抽去全身的力气，她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容，“这倒像是万俟的口吻。”
林清月再次望向祝言的眼，在幻灭前挣扎：
“告诉我，你献祭全城的理由。”
祝言眼珠漆黑如墨，黑色包涵万物，无人能断定他灵魂深处藏纳了多少杂质。
“在天下苍生与师尊面前，我永远选择师尊。”
林清月立刻推断出了所有真相，无非是戢海的攻防牢不可破，祝言束手无策。
这份爱，过于沉重了。
祝言等不到林清月的回覆，只见她转过身去，仰头看着昏暗的天空。
岁月无声，血海尸山萦绕在侧，祝言眨眨眼，看到林清月的肩膀似在微微地颤抖。
高空之上，祝言的分身已被谢渝一剑斩杀，谢渝乘龙，朝此处陆地而来，身后，有楼梦容殿主与庆家上下追随。
祝言听到林清月轻声说道：“你走吧。”
“我不……”祝言下意识要拒绝，却看到林清月回过身，顿时如被定身般愣在原地。
祝言看到林清月的脸上有未干的泪痕。
林清月从未落泪，无论是被什么奇葩怪物追杀命悬一线，无论见过何等残忍绝望的情景，祝言从未见过师尊落泪，她总是笑眯眯地，以乐观与坚韧解决一切。
林清月没有再看祝言：
“找个地方躲起来，从此以后，不要再来见我。”
“你献祭了天都，无论出于什么理由，谢渝为平天下悠悠众口，定不会饶你，你今日杀了这么多四界修士，三界主宰也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祝言道：“我……”
林清月打断他，“若谢渝、涂山决、师无宴联手对付你，你一人打得过他们吗。”
“你还不懂吗，身为万俟又如何！涂山昭羲被斩下头颅，轩辕戢海死于宗门围剿，这说明什么？天道为何要诞生万俟替它灭世，因为就连天道，也要遵从众生之道！它创造规则，最终也无法越过规则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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