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酒来酒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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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杯酒下肚，李渊的酒意也上来了，带着点熏熏然，李渊看着刘文静道：“肇仁，你觉得秦锋那小子如何？”

刘文静顿了下，捋捋颌下短须道：“嗯，人才不错，不过就是不爱蓄须。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就不老成！”

“哈哈哈。”李渊笑了起来，秦锋不喜欢蓄须这段时间大伙都知道了，秦锋说有个胡子打起仗后整理太麻烦，他没那么多时间来浪费。

至于有大儒过去找秦锋理论，秦锋的回答很是干脆利落，带着这个大儒到了娘子军一个伤残退伍兵的家。后来发生了什么没消息传出来，只知道那个大儒没再去过国子监，呆在自己家里到现在都没出来过。

据李玄霸打探出来的小道消息，秦锋似乎说了句，等他的新武器开发了出来，你会发现头发长都会要人命。

其实李渊和李世民都对秦锋的话语很是赞同的，战场之上，发须过于茂密不仅容易滋生虱子，而且谁能保证下巴和脑袋不受伤，须发对于治伤真的大不便。但是，没人敢提出什么异议，自从汉武“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圣人之言，呵呵。

“肇仁，能帮孤一个小忙吗？”喝着酒，李渊突然道。

“唐王有何吩咐？”

“女大当嫁啊。”李渊叹道，然后一口酒默默饮下。

刘文静双眼中精光一闪，女大当嫁，那就是平阳郡主李秀宁了！而从李渊刚开始提到秦锋来看，李渊，似乎对秦锋很有好感。

“臣最近新添了一女，而秦伯也添了一子。”刘文静笑道，“唐王，臣打算两家联姻如何？”

李渊先是一愣，然后就明白刘文静的打算了，当即点头道：“好，一切就拜托肇仁了。还有，别声张出去，尤其是别让大郎知道！”说到最后，李渊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叹了口气。

李渊，对李建成有意见了。刘文静心中一喜，更是感谢秦锋的提醒了。果然，李建成出昏招，比起自己明面上站队秦国公更有用！

刘文静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李渊心头一松，和刘文静碰了一杯，开始说笑起来。

“墨守陈规，只知道抱着圣人之言，而不知道与时俱进……哼！”秦锋喝了一口茶冷冷的道。

李世民无奈的摇头。

昨天和秦锋交割了运来的货物后，李世民本来也没多想，结果今天兵部门口的情景吓了一大跳，只见长安城里东市西市有点名气的商家全来了。没办法，昨天那三十车的货物实在太招眼球了。

最后成交后的钱吓了李世民一跳，要知道，秦锋和他交割时说得很清楚，卖个两万贯通宝钱就足够了。但结果是，盐没卖多高，就卖了两千贯通宝钱。但那些皮毛，卖了接近五万贯通宝钱。哪怕是最差的一双兔子皮做的靴子，都卖了两贯通宝钱，更别说狐狸皮之类的。

所以，今天李世民就将秦锋喊了过来一起庆祝了。

“那些山东世家可不这么看？”李玄霸喝了口酒，从火锅里夹了一筷子嫩韭出来，“山东世家之所以尾大不掉，就是掌握了儒家经典的释义。你要考科举，就肯定要读儒家经典，要读儒家经典，就避不开山东世家。就是靠着对儒家经典的释义，山东世家变相掌握了全天下的读书人。杨隋开科举，就是想打击山东世家，可是，做到了吗？”

“为什么科举，一定要考儒家经典？”秦锋冷冷一笑，汉武帝时期的儒家是进步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也是进步的。因为这一招，更进一步加深了大一统文化的积淀。

秦锋前世时有一个历史系的好友，他说，儒家就是在隋唐时期发生了一个重要的转变，那就是随着盛唐的落幕，儒家从兼容并蓄开始走向保守化。这种保守化的发展，在南宋时期完成了理论化的集成。当然，后世也不是没有机会打破这种保守化，比如明的永乐到宣宗这一时期。但问题就在于，宣宗的那个儿子，嗯，叫门天子毁了这一切。

秦锋的这个历史好友说，其实宋尤其是明的那些所谓儒生，表面上似乎不信理学，但实际生活中推行的就是理学那一套。因为程朱理学构建的理论体系，太有利于他们的利益最大化了。

但是，理学这套体系最大的危害在哪里，那就是从人的思想深处，阉割掉人的反抗精神！最典型的表现，看看抗战时期那伪军数量就知道了，不是一般的有奶就是娘啊。

李世民可不知道秦锋短短的时间里想了这么多，儒家已经扎根了几百年，不是想动就能动的。

李玄霸倒是兴致勃勃的道：“子锐，说说你的想法？”

“欲为官，先做吏！”秦锋沉声道，“凭什么靠着科举就能为官？而且，为什么只考一场科举，兵部就不能科举选将？工部就不能科举选工？刑部就不能科举选懂律法之人？”

李世民一口酒喷了出来，我的个乖乖，子锐，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啊！如果真的这么做，那可是与山东世家彻底撕破脸了啊！

李玄霸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脑子不太灵光的他也知道这一招有多狠。再次咽下一口唾沫，李玄霸低声道：“子锐，这也太……”

“朝廷有六部，地方上为什么不能也有六部？”秦锋冷冷一笑，“世家之所以能在地方作威作福，不就是县令职权太大么？如果将县里也划出六部，县令只是做个统筹呢？”

“如果世家要想在地方一手遮天，他要摆平的就不止一个县令，而是要将这六部都给摆平！”李世民镇定了下来，双眼微微一眯，“如果说以前世家只需要一百贯就能收买那县令，但按照子锐你这种打算，那付出的代价就得一千贯起，够狠！不过，我喜欢。”

给自己夹了一大筷子羊肉，看着似乎坐不住的秦锋，李世民带着点揶揄道：“子锐，你这么坐不住，是不是想去平康坊啊？”

平康坊，长安城的烟花之地。

秦锋没有答话，只是脸上出现了点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