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编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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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看到是许澈，想要勾搭顾铭安的心思就歇了，毕竟是惹不起的人。他虽有不甘，但还是起身让了座位。

顾铭安在许澈坐下来的时候，屁股就想离开沙发了。许澈眯着眼睛看他：“怎么，我是什么污秽的东西吗？还是臭到你了？”

许澈身上的味道不难闻，跟他们两当年在一起谈恋爱的时候一模一样，淡淡的龙涎香萦绕鼻尖，让人莫名产生安心的感觉。

“没有。”顾铭安不得不坐回去，拿起桌上的酒抿了一口，清冷的液体滑过喉咙。顾铭安不懂品酒，但是这酒的味道醇厚不腻，一尝就知道价格不菲。

殷时陌警惕地看了一眼许澈，见他对自家崽没有动手动脚，也就收回了视线，他看了一眼顾铭安手里的酒杯：“你还挺会挑的，你手上这个是罗曼尼康帝。”

顾铭安：“哦。”

“哼。”许澈嗤笑一声，闲散摊开双腿，他的右腿有意无意地轻碰着顾铭安的左腿，使得顾铭安伸腿不是缩腿也不是，只能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他懂什么酒。”

当年他跟顾铭安在一起的时候，顾铭安才刚过十八岁，许澈根本就不会让他碰一滴酒。

许澈看到前男友，准备发难一番，却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1824！”

顾铭安手一抖，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红酒随着碎片飞溅。他耳边一片轰鸣，仿佛还置身在那个没有窗户，一平米的逼仄单间里，他只能屈膝蹲坐在地上。耳边围绕着锁链、惨叫、鞭打以及电击的声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顾铭安脸色惨白，浑身战栗，他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又要被抓回去了吗？

一个长相可爱的棕色卷毛少年冲过来跟顾铭安打招呼，见到他很开心，下意识就叫出了他的编号。他叫出口的那一刻便后悔了，那是他们心底谁都不愿意触及的一根线，而他却轻易挑断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棕色卷毛担忧地看着他：“你还好吗，最近药有在吃吗？”

许澈盯着顾铭安，他将对方眼底的恐惧与不安尽收眼底。

听到卷毛少年说到什么药物，许澈心里一紧，不动声色地听着他俩的对话。

顾铭安内心做了极大的拉扯，他压制住肆意滋长的情绪，敛去眼底的神色，摇摇头小声说道：“现在不说这个。”

他一开始也想过把自己遭遇的一切告诉许澈，但是现在没必要了，他不能害他。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他必须要在他们出手之前做点什么。

他看向卷毛少年：“我叫顾铭安，你以后叫我这个名字。”

“好哦。”卷毛少年说道：“我叫舒忻。”

“嗯。”

顾铭安没有与他寒暄的意思，后面有人在叫舒忻的名字，他也就回到那人身边了。

殷时陌站起来，拍了拍手心的点心碎屑：“我跟宴会的主人打声招呼，我们先回去吧，身体不舒服及时去医院。”

顾铭安欲蹲身收拾自己弄碎的酒杯，许澈给了旁边的侍应生一个眼神，后者立马冲过去对顾铭安道：“先生，我来收拾就好。”

“谢谢。”

“我家艺人身体不舒服，先带他回去了。”殷时陌这句话是对许澈说的，他也正是这场宴会的主人，许澈沉默一瞬，点头。

顾铭安站起身的一瞬间有些眩晕，应该是刚才灌下去的酒起了效果。他安静地待在一旁，眼睛虚无地看向一个地方，在殷时陌道别之后，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外走。

许澈没有阻拦，他凝视着顾铭安的背影，今天不过第一次重逢，可顾铭安身上的气质与以前大不相同。若说以前是清冷温和中透露着自信，现在就是敏感胆怯以及自卑。

直到顾铭安的背影消失，他才回神，算了，都过去了。至于顾铭安怎么样，已经不关自己的事。

顾铭安在走出大门的那一刻，就卸了所有力气。他皮肤潮红，喉咙发堵，不断咳嗽。

殷时陌是见过很多这样症状的人，他立即把顾铭安拉起来：“你酒精过敏自己不知道吗？”

“现在必须得去医院了。”

他半抱半扶地把顾铭安塞进副驾驶，好随时观察，随后给自己和他系好安全带，驱车前往医院。

许澈站在落地窗前许久，他刚才突然鬼使神差地来到这里，看着顾铭安突然瘫倒在地上，似乎有一瞬间控制不住想要下去，但他忍住了，他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他看着车身在拐角消失，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安心感。

——

市医院。

许澈给顾铭安挂了个急诊，不到十分钟就叫到他的名字。

医生看了他一眼，让顾铭安张嘴，在纸上写了：“轻微酒精过敏，这两天最好吃得清淡点，注意不要饮酒，还好喝得不多。”

“最近有在吃什么过敏性药物吗？”顾铭安已经好了很多，听到这句话摇摇头：“没有。”

“精神类药物呢。”

顾铭安垂着头：“盐酸曲唑酮片。”

医生写字的手顿了一下，在其他里面备注多加了一行字：“我给你开好药了，记得两种药服用隔半小时，酒精严重过敏就不要再碰酒了。”

顾铭安：“……好。”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酒精过敏。

在顾铭安踏出门的时候，殷时陌手里拿着一沓纸过来：“我刚才抽空去胡刚那里拿了剧本过来，你好好看一下。”

“谢谢。”顾铭安双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