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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9章 阴谋
“上青市南城区友爱康复中心今日凌晨突然发生楼层坍塌，在场约有一百多人受伤，二人死亡，并在事故现场发现大量人体残肢，其事故原因和残肢的来源暂还在调查中……”
陈建民神色凝重地关了新闻，然后看向面前几个灰头土脸的老熟人，“说说吧，你们怎么又在现场。”
程风把借来的男士衬衫裹得紧紧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反正这个意外跟我们没关系，我们是受害者，你不能因为我们倒霉掉进了精神病院的地窖里，就把我们归为嫌疑人。”
“秦时我就不说了，你穿成这样去精神病院也是因为倒霉？”
程风看了一眼憋笑的茂星河，咬牙切齿道：“个人爱好！”
陈建民嘴角抽了抽，似乎放弃了能从他们这里能问出什么的打算，例行公事地把备案表递给他们三人，“填完这个就可以走了。”
茂星河看着陈建民紧皱的眉头，突然问道：“陈警官相信有鬼吗？”
她本来以为陈建民会一笑而过，没有想到他却看着她很认真地答道：“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其区别不就是多了个借口吗，做事的不还是人？”
茂星河一愣，却也笑着点了点头。
她承认她想杀人的那一瞬间，并不是完全是受了鬼的蛊惑，她是真的想动手，只是后来那个阵法突然自己炸了，她晕了而已。
“陶警官，还好吧？”茂星河问道。
陶警官就是之前她在警局时说要抓她的那个警察陶亮，当时她就觉得这个陶亮对她有敌意，但她没有想到，陶亮居然是修术的，而且如此偏激，为了他所谓的正义和拯救苍生，不惜动用献祭这种邪术。
只是到了最后，他的这种偏激又何其虚伪，口口声声说为了实现他的正义，他可以牺牲一切，可是到了要他命的时候，他却退缩了。
偏偏这种人还挺多，整天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乌烟瘴气的，所有人都是肮脏和自私的，唯有他心系苍生。
打着正义的旗号，恨不得杀尽所有他看不惯的人，毁掉所有他看不惯的事！
什么重整秩序，什么让人们更团结、更珍惜……他们要的不过是踩在别人头上的优越感罢了。
救世主？可笑至极，只是满足私欲罢了！
“他头上的伤，医生说植皮的话应该还能恢复几成，但是就他的五脏六腑和精神的情况，可能要一辈子待在医院了。”
陈建民说完视线却忽然落在秦时身上，“他已经得到该有的报应了。”
茂星河诧异地看向秦时，这件事和秦时有什么关系，他只是陪自己去，不小心撞上了这个人罢了。
秦时看着陈建民，面无表情道：“陈警官还相信恶有恶报，这种事吗？”
陈建民没说话，但是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果这世上真是恶有恶报的话，那也是人创造出来的吧，老天爷要是真的在管的话，那还需要警察、监狱这些东西吗？
人在做，天未必在看。报与不报，或许是事在人为。
只是茂星河依然不明白秦时和陶亮有什么关系。
陈建民大口抽了一口烟，浓浓的烟雾盖住了他的表情，“他当初只是想找到凶手，把你送进友爱康复中心只是想要个真相罢了，毕竟儿童犯案是有例可寻的。寒云的那个案子你们听说过吧，其实那个案子查到后面，寒云的女儿周可可才是最大的嫌犯，但是她只有六岁，而且她伤得很严重。”
程风诧异道：“那个不是寒云点着了燃气罐导致的全家丧命，怎么会和他女儿有关。而且这和秦时又有什么关系！”
陈建民说：“起初我们也以为是这样的，可是后面在对寒云家属做尸检的时候发现，除了寒云和周可可，其他人的身体都有利器砍伤的痕迹，而且他们的真正死因并不是爆炸，而是失血过多而死的。更重要的是我们在现场的菜刀上只提取到了周可可的指纹。”
“如果说寒云杀自己家人的动机是精神错乱，那怎么又能保证他女儿的精神就是正常的呢？”陈建民看向程风，“程医生，在精神问题上你应该比我懂，精神病是可以遗传的。”
程风听得瞠目结舌，茂星河虽然并不信服这是精神病遗传导致的结果，但如果她做的那个梦是真的话，周可可在那种状态下动手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是如果是这样，连警察都能觉察出周延年的案子不对劲，那阴差怎么可能弄错了，而且直接将七条命全部归结到周延年头上。
程风哆哆嗦嗦地继续道：“所以你们当初认为秦时家人的死，和秦时有关，觉得他才是真…”
茂星河没理解他的话，但是却联想到了秦时的那一座“凶宅”。
山口湾别墅的案子虽然是十五年前的案子，但是因为其恶劣程度和残忍程度，至今网上都将秦时的那套房子列为凶宅。
可是那套房子不是秦时回国后没多久买的吗？
陈建民说：“当年的事，我也有错，是我轻信了陶亮的话。”
茂星河还想问，却被程风拦住了，程风气愤地道：“好了，陈警官，这表我们也填完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陈建民疲惫地看了他们一眼，欲言又止。
友爱康复中心后续报道，官方也很快给了调查结果，楼层突然坍塌是因为当年修建的时候就是个烂尾楼，再加上当天下暴雨造成的，而那些残肢断臂的调查却被压了下去。
茂星河后面又去看过陶亮，想弄清楚整件事的脉络，但是却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有得到。
她很明白那么多残肢绝不可能是陶亮一个人能做到的，他背后肯定还有团伙，但是对方显然隐藏地比她想象中还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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