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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45章 哭棺
徐墨灵看他眼神不对，直接送了他一记手刀，免得影响自己逃跑的速度。
荣府戒备森严，断不会让她直接藏身进去，幸好荣家寅时出恭桶、卯时入菜米担子的习惯多年未改，徐墨灵花钱雇了担子和青菜，趁护院巡查的人打哈欠时低头随前头那几个送泉水和活鸡的妇人混进府内。
荣安正理着衣衫准备上朝，一身正紫蟒袍罩于身上，肩头动静之间浑圆威严，头戴麒麟补，冠上附东珠，一双虎目四顾之下颇有气势。
他的身后跟着两名高手，走路无声无息，底盘极稳。
徐墨灵看恍了神，跟在荣安身后快走几步，突然整个人就被拖到了一边。
“姑娘，可不敢如此觊觎荣大人啊，没听说头两天黄侍郎家的闺女溜到荣大人身边多说了几句话，次日就被荣大夫人给活活打死了！”
徐墨灵看着手擒活鸡的妇人脸上惊悚的神色，突然回过神来：“那黄侍郎家怎么说，就任由她打死？”
妇人手里的鸡歪着脑袋“咕咕”两声，似是在同问。
妇人伸手在鸡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接着道：“那是不能！听说今日午时黄家的人要把棺木抬到荣府门口哭棺，咱们送了菜就赶紧回去，可不敢蹚这个浑水！”
徐墨灵连声应下，两人拖着青菜担子和活鸡往厨房一送，慌不迭地跑了。
徐墨灵提着裙衫一口气跑回府内，南七正端着一脸盆的水发呆。
“姑娘！姑娘你可回来了，吓我个半死！”
“大人回府了吗？”
南七脸上的喜色转了一转，小声道：“没……没有。”
本以为姑娘得伤心一阵子，没想到她提着裙子跑得更快了：“那正好，赶紧洗漱，霍夫子该来了！”
趁赵听澜不在，今日午时她有要紧事办。
夫子在府里住得极好，一把雪白胡子养得那叫一个亮堂，教授卷宗时动不动就伸手捋一把，气质拿捏得极好。
然而，今日授课，他这胡子突然扭扭捏捏地捋了半天都没捋下来。
徐墨灵：“夫子？夫子？”
霍夫子：“嗯……啊？”
徐墨灵一指他手里的书：“您今日这书封，看着不太一样呢！”
霍夫子半张着口喑哑几声，似是有些为难。
“是这样的，姑娘，昨个儿赵大人突然托人送来几本书，让我挑选着给姑娘讲一讲，今日这本嘛……”
新书？徐墨灵眼神亮了一下：“既是大人送的，定是极好的卷宗，您快开始讲吧！”
霍夫子：“不是卷宗，是……《女则》。你们大人说，卷宗先缓一缓，要你学学《女则》和《女诫》”
徐墨灵：“……”
…
堂下，梅英被杜夫人打了个半死，口眼歪斜，本就遮遮掩掩什么都不肯说，这样一来，更是捂着脸仰躺在地上耍赖，正经话一个字不吐，只嚷嚷着要自尽下去陪她家大人。
赵听澜睡了片刻倒是精神了许多，眼神一片清明：“罢了，她不愿说，撬了舌头也无用。张宿卫，你去将客房内那七位夫人挨个问一遍，将案录完整呈给我。”
张宿卫刚接了后半夜押来的二十余人，闻言赶紧命她们站成一排等候发落，然后执了令就去客房盘问了。
少时，案录呈上，这七人口供几乎无甚差别，都说自己认识梅英数月，但并不认识花无香，也不知道所谓的换婴一事。
许是被张太枝口中“死婴换活婴”的话给吓住了，没多久就有侍卫通传，两名孕妇突然腹痛不止，闹着要回家。
张太枝望着堂下那叽叽喳喳的二十余人，再听侍卫这么一通传，硬着头皮拱手道：“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放人吧，案子还未调查清楚，一两个吵着走，剩下的势必都闹腾起来。可不放吧，又实在难为这些怀着身子的妇人。
赵听澜：“监察房内不是有一位姓贺的大夫？听说极擅长妇孺之症，你去将人请到客房替夫人们一一把脉。”
话音未落，堂下忽而起了一阵小小的骚乱：
“呀，难不成是万和巷那位贺隐贺大夫？”
“准没错了呀，妇科圣手，调理虚症也是一绝，人也老好的啦！”
“哎呀你去看过几次病啊就这么说？我生头一个的时候，可都是请贺大夫给我切的平安脉呢！”
“真的是一表人才眉清目秀呢，还有那一双好手救死扶伤，可谓圣手啊！”
“……”
张宿卫无语地看着夫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嚷嚷个没完，打量着赵大人的脸色都快掐出雪水来了，很想大吼一声制住这场面，但又怕再吓出几个病人来，索性抬起佩剑哗啦敲了几下：“夫人们请安静！夫人们请安静！听我们大人说几句话！”
喧哗戛然而止，夫人们纷纷抬眼望向赵听澜，眼内光华不减，甚至又额外多了几分。
贺大夫是妙人，可堂上这位大人也是风华绝代啊！最主要的是，贺大夫不在跟前，而这位大人近在眼前呀！
赵听澜无语地看着张宿卫，似是在问：这场面，你想让我说什么？
张太枝一头黑水地闭目养了会儿神，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他回身便抓着那人：“良辰大人，你来得正好，我眼下要去照顾几位病妇看诊，这里就交给你了啊！”
良辰撒眼一看，来不及咋舌就觉得头上一凉，二十余道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愣怔一刻后，齐齐爆发出了嘲弄的笑声。
“这小郎君真俊啊，可惜是个没毛的！”
“现在大人身边都流行配个玉面和尚，瞧着就武功不赖！”
“小和尚，你年岁几何，可有婚配啊？我娘家有个妹子年方十八……”
良辰捂住脑袋一阵晕眩，好一会儿才想起他家大人正在堂上坐着，双目无神，脸色阴沉。
良辰走上前拱手道：“大人，这些夫人们作何处置？”
不等赵听澜回应，有几个大着胆子的夫人已经抱起肚子走到良辰跟前：“不就是问孩子的事嘛，我们熟啊，你一个一个来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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