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调教(1/1)

首发：~第112章 调教

三两口将饼塞进嘴里嚼碎咽下，长出一口气，总算吃饱了，手往剑鞘上一搭，良辰、新芒的耳边立即响起一声清脆的破风长音。

见五月已经吃好了，新芒也不再客气，拔剑应招。

二人从客栈外纠缠到街口，又从街口拉扯到房顶上，出手狠厉，闪躲极快，某个时候五月的剑甚至已经划在新芒脆薄的颈上，却被新芒挥剑敲在手背上，肘弯一麻，剑尖倏忽撤开。

良辰几次想飞身上去，却被二人毫不含糊地骂了句“滚开”。

终于，也不知是谁先叫停了，二人齐齐跃向地面同时撤开了四五步的距离。

五月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巧的酒盏喝上一口，幽幽道：“新芒，你头两年不肯从她，真吃了不少苦，得亏她看重你，才没挑断你的手脚。这两年好不容易得她重用，为何又突然回赵大人这了？”

新芒闭口不答，只目光嗔怪地望着五月，似是对她此时饮酒一事颇为不满。

五月偏在她眼皮子底下连喝数口才停下，道：“你若想逃出汴京，我有的是办法：诈死，龟息，偷梁换柱……你随便选，反正你我都省事儿。可你非要留在皇城司，在她眼皮子底下转来转去，我就真没主意了！”

新芒目光一软：“她是不是为难你了？”以花无香的性子，只会着人死命追杀她，断无迁怒之理啊。

“五月，我有我的志向。当年进榜十，朝廷要我我都没去，只看上赵听澜给我的门客帖子，谁料想后来我竟去了花家。如今他给我新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五月不解：“你还喜欢他可他不是喜欢那娇娇俏俏的小姑娘嘛，干啥子非要横插一杠！”

不像话。

新芒闻言拧起了眉头：“我怎会如此只是羡慕，绝非嫉恨。做人不能做那横着的杠，而是要做铺路的桥。他喜欢谁，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一心同皇城司那些同僚一样，尊他，护他，更何况……”

眼神无意中扫到站在身后的良辰，一时心内惆怅而欣悦，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五月立即会意，递给新芒一个“妹子懂了”的眼神，继而出主意道：“既如此，你护你的人，我交我的差，那你总得给我点儿什么？要不然回去我会被她打死的！”

新芒上下打量自个儿全身，貌似是胳膊最好卸，五月拿着也省事，于是伸出左臂挥剑便要砍去，忽听剑柄一响，手指间顿时传来一阵锐痛。

良辰来不及收回剑鞘，一把握住了那条险些卸去的胳膊急声道：“姑娘，使不得!”

这犟鸭子果真心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哪有动不动就削了头发砍了胳膊的！

细想一刻，转身对五月道：“五月姑娘，你回去禀你们花大人，就说新芒姑娘藏匿私情为情所困，跟人私奔，我便是那诱她私奔的渣渣，她若有气，只管找我便是！”

五月挑眉:“她为情所困我倒觉得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末了双眼一眯，打趣他道：“那花无香是去你家找你比较好，还是去皇城司找你啊？”

良辰眼角一绷：怎的忘了花无香此人是个疯批，要她来找，她自会来找，若是去家里，恐怕十个自己也挡不住，反而会让新芒吃亏，不若让她去皇城司……

到时候反正她也进不去门。嗯，如此甚好。

新芒一向要强，怎会让良辰时时护在前头，又听到五月逗他的话，一时手热，习惯性地挥剑便要砍。良辰没吃透她的心思，以为她像上回那样又要削了自己，于是左躲右闪，竟连挡她十几招不落下风，新芒停手也不是，出手也不是，正为难间，忽见身前这高大的身影“扑通”一声矮了半截。

良辰单腿跪地行了一礼道：“姑娘三思啊!请姑娘为在下留上几根头发，以待来日!”

新芒脸颊一红：“我……我同你有来日”

此时，良辰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青红轮换，但依旧厚着脸皮接着道:“实不相瞒，五年前为姑娘递门客帖子时，我颇为动心，一时心猿意马，竟不小心错递给了五月姑娘，后来不得不求大人又给了一张……”

新芒猛然听到他这番直入不讳的话语，内心更是纷乱，整个人待在原地竟连动都不晓得动了。

五月这会儿却突然回过神来：“什么？难怪!”

难怪她当年连榜二十都没进，哭哭啼啼半天，突然竟有人递上一张帖子来，原是此人递错的！

不等良辰解释，更遑论顾及新芒劝解的表情，五月果断地挥剑出鞘。

“嘿……哈! ”

“!!!”

良辰突然觉得脑袋一凉，两手一摸头顶，绝望的瘫倒在地。

新芒欲哭无泪地看着从空中飘落的丝丝黑发，心疼地搀起良辰道：“良辰大人，你……还好吗？我送你回去吧！”

良辰摇头拒绝，自个儿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袍子下摆的土，失魂落魄地走了。

……

应试结束，青的、白的人影成群流出，步调轻快间不乏一些张扬的或轻叹的声音。

青州考生一出馆，忽见一名紫衣扶剑而立，身后还跟着数十名官差。

张太枝走到他们跟前拱手道：“诸位辛苦了！我是皇城司宿卫张太枝，奉赵听澜大人之命，想宴请各位考生进司叙旧，畅谈前程，诸位请跟我走！”

徐墨灵跟在这些人身后出来，自然也听到了张太枝这话。说是请，可佩剑碰撞之声清脆入耳。

一位主考正拂了衣袖从馆内出来，张太枝眼疾手快地上前揽上一怀，熟络地寒暄道：“大人辛苦了！这批考生一进京，赵大人就看上了，说是资质极佳，是难得的新人，让我带他们去司内调教一番，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

考官一愣，继而摸着胡须欣慰道：“呵呵呵那是自然，往年都是榜下捉人，如今你家大人也想通了，先下手为强啊！”

张太枝赔上一个“正是”的眼神，拍拍主考的肩膀带那批考生退下。走出几步后突然将一群人交给身后的官差，自己闪身出列，待杂乱脚步经过之后一把拉过后面跟着的那件浅绿衣衫。

“姑娘，大人此时在皇城司，让我等在馆外，他说……”

“说什么？”

张太枝神色稍有为难，撤开一步正经行了个礼道：“只要姑娘下场，即刻带往皇城司去！”

徐墨灵略显吃惊后突然明白过来，赵听澜许是顾及带走青州考生一事引人侧目，干脆将同一考馆内的她一并带走，向外自然可以托辞是皇城司看重这批应考的新人，想带进去调教一番，顺带查下金片的来历。

于是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顺口赞叹了一句：“大人果然想得周全。”

张太枝闻言没有附议，只是脸色一变，眉梢不自觉地扬起，神情颇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