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64章 子母尸降的报复
正在熟睡的纪尘突然被一阵极响的雷声惊醒,他正要翻个身再睡去的时候,突然瞅到了胸前吊坠正一闪一闪着红色的胧光。
记得莫然说过,凡是周围存在阴邪之气,封鬼吊坠必定会有所察觉。
想到这里,纪尘立刻没了睡意,他伧慌着坐了起来,警惕地盯着四周。
只见舍友人均睡意正浓,不时有鼾声响起。
墙角里一个充电器正耀着绚丽的彩光,将桌前的电脑屏幕照得荧荧发光。
纪尘起身下了地,只觉得身后一阵嗖凉之意传来,他不禁打了个冷战,扭过身来,只见一道白影从窗外一晃而过。
纪尘立刻将全身都紧绷起来,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自从和莫然学了道法,他忽然对诡异之事不再那么害怕了。
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只要人体阳气够盛,哪怕是再厉害的恶鬼也不敢轻易近身,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身上杀戳气息浓重的人更是厉魂恶鬼的克星。
这类人的身上的杀戮之气足以令鬼物灰飞烟灭,鬼物都是阴灵之体,除非是又修成肉身的鬼仙另当别论。
人死如灯灭,而魂魄却是泯灭不了的存在。
善魂堕入轮回、投胎转世,恶魂则是心有嗔气、不过黄泉;留在人间肆意作崇。但那始终是怨气,而殆盛的阳气和浓重的杀气恰如那举目可见的烈烈日光,有什么气体遇了日光不消散殆尽的,所以那是鬼物天生的惰点。
此时纪尘全然忘记了莫然所说过的:他乃是天生的亲鬼命格,就像是鬼灵们的美食一样。
待他走近窗前,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为了不惊忧其他人,纪尘则是轻踱着步子又回到了床上。
这时,那道白影又在门窗上掠了过去,长发袭袭甚是醒目,而纪尘以为是久不露面的彩衣,急忙开门追了出去。
那白影停留在尽头的楼梯前,就那么兀自地飘着,清瘦而纤弱。
纪尘摄手摄脚地走了过去,想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那白影却自己扭过头来,一脸的青黑之色,样貌不像是中国女子,倒和泰缅之人有几分相像;身后还拖着一团漆黑的事物。
见来者不是彩衣,纪尘立刻退到一旁,出声问道:“你是哪儿来的女鬼,找我何事?”
他手里已是紧握柳鞭,准备先行动手。
那女子将身后的那团东西扔到纪尘的面前,随之而来的扑鼻腥味浓郁至极,像是死去多时的臭鱼般味道难闻。
这时他才看清那竟是曾经将嘉伟抓伤后来被莫然破了尸气的那只婴降。
此时的它已经死去,身体缩小干瘪成了一团,四肢已经缩回身体内部,脱了皮的脑袋还不断流着脓绿之物。
纪尘立刻明白了,那女子竟是尸降!是来找他们同人报仇的。
待那尸降用长长的利爪扑向纪尘时,他早已先挥了一鞭子,那尸降痛哼一声,臂腕上明显多了一条黑色鞭痕,正滋滋冒着白烟。
尸降恶恨恨地用生硬的口气说道:“我要你们都给我小儿偿命!”
说着又拖起那个凶婴尸向纪尘猛扑了过来;而她手臂上的伤痕不久已淡化无痕了。
纪尘大惊着用柳鞭抵挡着她那不要命似的攻击,身上已有几处衣服被抓烂,不得不掏出几道灵符将她困住,然后向着楼下逃去。
那灵符很快被攻破,紧接着身后一道阴风随至,纪尘甚至可以听到尸降跟在他身后正龇着冷气。
一阵罡风将纪尘袭倒,尸降朝他扑了过去,满嘴利牙闪着寒光正对准他的脖颈咬来。
纪尘心一横,摸出一根桃木钉准备在她咬下之时就先自杀,免得受那剥皮撕肉之苦。
就在纪尘感觉到尸降那冰冷的獠牙欲刺透他颈上的动脉时,一阵阴风却是急促地袭了过来。
一双冰凉的手臂硬生生地把纪尘从那尸降身下拽至一旁,长如飞瀑的黑发如风随展,将那地上的尸降似笼网团团围住。
在危急时刻还是彩衣的出现救了正处于生死危难中的纪尘。
纪尘望着彩衣那衣裾飘飞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如此单薄,却还是为了他要力战这尸降。
想到这里纪尘不禁热泪盈眶。
不久后,彩衣那满头黑发如碎丝般断裂飘逝于黯黯天穹中,尸降冲天而起,望着身前的彩衣,憎怒地狂叫:“你这孤鬼,阻我大事,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彩衣理顺身后长发,隐隐感到自己不是那尸降的对手,但是望着远处神情疲颓的纪尘,也是心一凛,将全部气势显了出来,长发飘飞,缓缓说道:“你这强尸,不管你有多大的怨念,但只要是加害于他的,那就先致我于魂飞魄散!”
那尸降看了看她面前神色凛然的彩衣,又望了望不远处为彩衣暗自担心的纪尘,凄惨哀叫几声后,便拖起她的孩子离开了。
余惊未定的纪尘先是怔了怔,然后快步向彩衣跑去,她不由得用手挡住面部,然后气急地说道:“你又是忘了么?你身上有克制我的东西。”
纪尘停下了脚步,又才恍悟到他们已经回不到从前那般了,可是他的记忆却像是停留在了那个时候。
每逢庙会,彩主便笑靥如花,硬拉着纪尘去做剪影儿,然后将吃剩了的蜜饯悄悄塞进他的口袋里;现在望着她那没有影子的身形,纪尘失落感兀自袭来。
原来自己并不是忘了她,而更多的是不愿意去回忆,总是依冀过去的美好,却不敢去面对现在各自殊途。
彩衣像是察觉到了纪尘的难过,轻声说道:“我现在这样也不是挺好的么?没有了肉身的束缚,活得也不似从前那样辛苦了。”
“可你终归是孤魂野鬼,是为阴阳二界所不容的,日子久了,你就连投胎的机会也没有了。”
说着纪尘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而彩衣又像是忆起了死前所遭受的凌辱,神色激动地说道:“难道要让我忘记我所承受的了么!我不甘心就这样了了去投胎转世,让那恶人得已好活!我要报仇!即使魂飞魄散我也在所不惜。”
她扶着一棵树蹲了下去,刚才破碎的长发又缓缓冒了出来,不久已是郁郁一片了。
纪尘也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就这么看着彩衣。
“那强尸为何要袭击你?”
彩衣打破了这沉闷的氛围,于是纪尘把降头术还有凶婴的事情告诉了她,而她听完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义的神情,“怪不得那强尸的气场如此可怕,原来是用了降术引炼、男子精阳之血喂养出来的产物。”
“对,它们同僵尸一样已经超脱三界不在五行中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解决掉它们,以免造成遗害。”
纪尘说着,但又疑惑道,“不知那尸降又为何会放了我们,难道是另有什么目的不成?”
想起此时还在宿舍里熟睡的其他舍友,纪尘猛然顿悟:看来那尸降是要对他们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