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尸房夜话(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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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黑，月亮像个橘子一样，没有一颗星星。风掠过，树叶令人恐慌地翻飞，发出飒飒的声音。

天猫的皮肤泛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她浑身颤抖了一下，对艾爱说：“我们真的要去吗？”

艾爱点了点头：“进去吧，别怕。”

1

医学院的解剖楼到了夜晚，总是显得特别阴森。

昏黄的月光从窗边摇曳而入，将窗棂的影子拖得奇形怪状。

盛着器官与尸体残骸的各色瓶罐玻壁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天猫开始迈不开脚。

她拖着艾爱的手，说：“我们不去了，好吗？”

艾爱摇了摇头，说：〝不行，我们不能让他们看笑话。”

2

白天的时候，班上一群无聊的人围在一起，讨论怎么度过万圣节的夜晚。

天猫不知好歹地说：〝我们去解剖楼呆一晚上好不好？”

当时大家都说好，可到了晚上集合时，却只有自己与艾爱两人。

艾爱的胆子很大，大家都知道。

她解剖尸体时，眼晴都不会眨一下，一边切割皮肤组织，还会一边啍歌。

第一次尸解课下课时，别人都在呕吐，她却抓起饭盒大口大口地吃东西。

有人说，她的心不是肉长的，而是一块石头。

所以当看到艾爱在时，天猫忐忑不安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

3

“我好冷……”天猫战战兢兢地扯着艾爱的衣角。

艾爱脱下外衣披在了天猫身上。

“我好怕……”天猫的手心里冒出了汗

“有什么好怕的？都是不会动的尸体，你把他们想成木头就行了。”

是的，解剖尸体就像是用锯子把木头切割成一截一截。

但是，当手术刀划过尸体的皮肤时，尸体会疼吗？

解剖楼没有灯，几扇窗户的玻璃也不见了，风呼呼地从窗户灌进来，看不出颜色的窗帘沙沙作响。

天猫拿出了手电，按了几下，却没有光线出来。

“哎呀，糟糕，没电了。”天猫的声音有点颤抖。

艾爱埋怨地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这时，窗外的天空闪了一下，接着一声惊雷，接着又闪了一下。

天猫惊恐地抬起头，看到背对窗户的爱爱，全身笼罩在了水一般的阴影中。

窗棂的影子如一条绞索慢慢浮过爱爱的颈项，然后慢慢落在解剖室里错落的玻璃瓶罐上。

天猫转过头去，看到黑暗中闪烁着反光的阳森的玻璃瓶罐。又是一道闪电，她看到一只死鱼般的眼睛正从一个瓶子里望向她，眼波似乎在流转。

她心里蓦地一凉，禁不佳打了个寒领。手指一紧，手中的电简竟亮了。

4

解剖楼是老房，木头铺的地板，踏上去吱嘎作响。

回廊上没有人，两边堆着白森森的骨架模型。

空气里氤氲着浸泡尸体的福尔马林的刺鼻气体，但是也遮掩不住尸体的那股腐臭霉烂的气味。

天猫紧紧抓佳爱爱的手，一步一趋向前走去。两人打着手电，摇摇欲坠的木地板响着两人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