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一条秘密的分量(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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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顺王瞧了瞧莲儿，嘴角轻挑：“就这个干巴猴，我要他何用？摸着我还怕硌手！”

“什么自己竟然被这老东西给嫌弃了，自己是干巴猴？”莲儿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孙绍祖嘿嘿一笑：“别看他瘦，骨子里全是肉！一句话你敢不敢比吧？”

忠顺王摇头说道：“没有好处的事情，本王可没有乐趣。”

显然是不给孙绍祖面子，有意让他下不来台。

孙绍祖不死心道：“我这里有一个秘密，想来应该有足够的分量让王爷满意！”

“哦？！”忠顺王来了兴趣。

孙绍祖对着蒋玉菡道：“劳驾，借一副笔墨！”

蒋玉菡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让人准备了一副笔墨。孙绍祖拿起毛笔，写下了一行字，而后用嘴吹干后折了起来，递给蒋玉菡：“给王爷看看吧！”

蒋玉菡将纸张递给了忠顺王，忠顺王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秘密，竟然能值万金！”说完嘲笑着将纸张打开了。只是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你什么意思？”忠顺王脸色不善的质问道。

孙绍祖嘿嘿一笑：“你就说我这个消息值不值万金吧！”

忠顺王恨恨的将手中的纸团揉成了球，眼神仿佛如刀子一样剜向孙绍祖，孙绍祖云淡风轻，岿然不动。

“哈哈哈哈哈---”忠顺王爷突然笑了起来：“好个孙绍祖，爷给你赌了！”

孙绍祖仿佛早就料到一般：“王爷是爽快人！”

两人仿佛一笑泯恩仇，转变之快，让人咋舌。

既然赌，那就得有一个规矩，忠顺王和孙绍祖约定，两人各写一首曲子，各自蒙上名字交给蒋玉菡演唱，最后由在唱的伶人评比，得分高者为胜。

孙绍祖笔若游龙，倒是第一个写完的。忠顺王爷苦思冥想半天才恋恋不忘的将曲子上交。而后两首曲子都到了蒋玉菡手中。

院外各地名伶登台献曲，坐场斗打，精彩纷呈，看戏者叫好，演戏的过瘾，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不是重头戏。好戏散尽，这下该蒋玉菡登场。

蒋玉菡装扮完毕，先唱了一首游园惊梦，他扮演的杜丽娘无论身段眼神动作都美的不可方物，即便孙绍祖作为一个不怎么爱听戏的人，都忍不住被他迷住，而且他的嗓音清澈蜿蜒，仿佛如金珠玉彻一般，让人沉醉。

没有人叫好，大家仿佛都沉醉于这浪漫的爱情故事中，不能自拔，一曲终了，众人依旧沉迷其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蒋玉菡躬谢以后，大家才回过神来，纷纷拍手称赞。

蒋玉菡躬身道：“劳驾各位，蒋某实在有愧难当，今日，王爷和孙大人特意谱曲两首，算是践行！”

大家自然也都知道了缘由，只静静的准备听新曲。蒋玉菡回身转扮后再次登场。

“芳雪落天际，伶人歌楚泣，自古红颜多苦凄，泪落洗菩提，英雄划剑依，歌去人影稀，谁知明日是分离，台上望珍惜，我歌声与君兮，何日再重提，君不闻曲相寄，天下皆足矣！唱一曲别离，谁在君怀里，昨日相依，今夜又相离，歌伶笑泪滴，一出悲喜，终究佳人老矣，唯叹幕里英雄美人在交替，笑谈千年传奇。”

蒋玉菡歌声如泣如诉，将伶人间的哀怨演绎的淋漓尽致，当唱到：“唱一曲别离，谁在君怀里”之时，几乎所有的伶人眼中都忍不住抽泣起来，当唱到：“一出悲喜，终究佳人老矣”之时，从小声的抽泣到止不住的哀嚎。

人老珠黄，从光鲜亮丽，到最后的落寞孤单，这几乎是每一个伶人的必走之路，这首歌可谓尝尽了伶人的悲欢离合，伶人们怎么能不悲，即便蒋玉菡也深陷词曲不能自拔。

一曲末了，全场静寂，忠顺老王爷也不由得摇起头来：“想不到这个姓孙的如此滑头，这首曲子虽然粗鄙，但是却唱尽了伶人间的心酸，即便我赢了，也胜之不武。”

忠顺王爷亲自先拍了两下巴掌率先叫好道：“不错，不错！”有了忠顺王爷的叫好，众人的喝彩声更响，蒋玉菡还想继续唱下一首，却被忠顺王制止了。

“别唱了，我认输了，此次能听到如此哀怨的曲子，也算一大幸事，一曲便足矣！”忠顺王爷颇为大方的认输也引起了不少的好感。

“王爷，谢谢您的大度！”孙绍祖的眼睛却已早已瞅向了一桌金银。

忠顺王大手一挥：“这几千两银子，买一曲好曲子，倒也不亏！”

孙绍祖两只眼睛都快乐的眯成一条缝了：“谢谢王爷大气！”

忠顺王爷没有瞧孙绍祖的一脸财迷样子，转头对着台上的蒋玉菡一脸不舍的说道：“蒋大家，你确定要退出戏台？”

蒋玉菡将头饰一一卸下丢在台上：“承蒙王爷厚爱，有道是急流勇退，蒋某人可不想等到人老珠黄，被人撵下去，失了颜面！”

忠顺王爷又劝道：“有我在，你断断不会有那一日的！”

蒋玉菡继续摇头道：“多谢王爷厚爱，我自上台那一日，师傅便教我，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能赢得如今的薄幸名，也算是我三生有幸，不敢多贪！”说完将配饰卸下，戏服脱下，又命人端上来铜盆，将脸上的油彩洗去，算是和戏台做了最后的诀别！

蒋玉菡洗漱干净，重新换上冬袍：“自今日起，蒋某永不登台，江湖路远，各位郑重！”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忠顺王爷走上台去拍了拍蒋玉菡的肩膀：“你这又是何苦？”

蒋玉菡行礼道：“王爷郑重！”

正在两人依依不舍之际，突然画风突变，从人群中跃出两三个伶人，挥动长袖，如同白练一样朝着两人杀去。

忠顺老王爷虽然年龄大了，但是反应极快，一把将蒋玉菡推了出去，自己就地一个懒驴打滚，算是暂时躲开了攻击，所有的白练直直的朝着蒋玉菡射去，似乎片刻就要毙命于此。